我接过手机，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视频画面正好停止在那个穿着旗袍的女子刚好把红盖头揭掉，露出一张看不见脸的瞬间。
“你现在有权利选择看还是不看。”张军提醒我道。
我犹豫了片刻，但还是把颤抖地手指慢慢地移动到播放键上，接着轻轻地一按，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女人用她那双惨白的手开始一点点的把头发分开，突然，像上次一样，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响起，这次手机没有从我手中脱落，而是紧紧地握在我的手心里。
我看到了——杜小倩，她机械式地扭动了一下脖子，接着她的一只惨白的手开始慢慢伸出了屏幕，“不”，我不可抑制地尖叫一声，同时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的脸已经慢慢地伸了出来，她要接近我了，我猛地把手机扔了出去，而就在同时，我听到她朝我诡异地一笑，接着，随手机“啪”地一声跌落在地方，它瞬间又消失了。
刚才一定是自己的幻觉，我不过是愚蠢地相信了这个事实，才在那一刹那出丑，把手机摔了出去，其实那个女人根本不可能是小倩，她也根本就没有从手机里面爬出来过，就像那天晚上我在萧雨家自以为看到的一样，她们都是幻觉，都是我的幻觉，都是我对小倩日思夜想看到的幻觉。
而就在我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以后，突然我注意到张军这时的脸色也很难看，怎么他也看到了？
他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向我点了点头，“除了那几个死者，你，还有技术鉴定组的那几位同志，整个视频内容只有我和我们的刑警队队长看过。”
“结果鉴定出来了吗？”我紧张道。
张军狠狠抽了一口烟，道：“除了前面那部分可以确定是通过手机拍摄的以外，后面从杜小倩开始慢慢从手机中爬出来这一段，根本没办法确定，因为——”
“你认识杜小倩？”我瞪大眼睛望着张军，打断道。
张军看了我一眼，道：“怎么你没有看过去年的报纸？杜小倩曾在一年前的一个午夜跳井自杀，并最后烧得连根骨头也没有找到。而你刚才在视频中看到的那张脸就是杜小倩的脸。”
我惊地一下子瘫软到旁边的椅子上，我直到现在才开始隐隐约约地意识到情人节那天晚上，我看到的可能就是《聊斋志异》中的聂小倩，因为那晚太完美了，完美地有点不真实，那月光，那梅花，那舞姿，那张俏丽的脸，所有都来得太突然太完美了。
“技术签定组的那几位同志没有办法确定自己看到的就是幻觉——”
“也就是说，她从视频中爬出来很可能是真实的。”我望着黑洞洞地窗户，似乎看到小倩正打着灯笼，扒在窗外，朝房间里看，就像那天晚上，我在萧雨家的房间里看到的那张脆薄的白纸上映出的那个椭圆形的轮廓，而那个椭圆形的轮廓很可能就是小倩。
想到这里，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并同时朝后面退了几步。
这时张军也注意到了窗户上似乎有个黑影在外面晃了一下，他迅速站了起来，接着就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后面，然后猛地把门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