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住进旅社,我就迫不及待地问薇薇:“你为什么怀疑李宗魁是这几起案件的主谋?”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她一边脱掉鞋,连着袜子把脚伸进被窝,一边道,“去年的九月二十日晚,我没事做,想找你玩,可是打你手机,又没打通,心里发急,就去了你那。”
“九月二十日晚,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值班?”我一边把脚伸进另一个被窝,一边道。
“是在值班,我第二天问过你。”薇薇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道,“可是我当时不知道呀,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到了那,也没敲门,就直接用你给我的钥匙把门打开了。”说了这,她抬头望了我一眼:“你告诉过我,你家的门是随时向我敞开的,其实我知道你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什么呀,”我急道,“我可是一片好意,想你如果在家无聊的话,可以去我那里看电视。”
“呵呵,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急什么。不过——”薇薇欲言又止道,“不过了解你的人知道你是柳下惠坐怀不乱,不了解你的人,嘿嘿,就要怀疑你 是不是有问题奥。”
“好啊,我知道你为什么才和我住一个星期,就突然走了,原来是担心我不行啊。恩,”我点了点头,捋了捋袖子,然后眯着眼,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学着日本人的腔调:“嘿嘿,花姑娘地,好看,今晚上,我就不客气了。”
“你胡说什么呀,人家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别乱来奥。”薇薇一边说,一边抱紧了被子。
我见她吓得花容失色,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打趣道:“呵呵,原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我只是和你开个芝麻大小的玩笑,没想到你就吓成这样。”
“我吓成哪样了,鼻子还是鼻子,眼睛还是眼睛。”
“恩,最重要的是美女还是美女。”我接过她的话道。
“好了,不要贫嘴了,接下来我要说得才吓死人呢。”薇薇重新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道,“当时我是想吓你一跳,所以用钥匙开门的时候,我尽量没弄出一点声音。可是没想到的是,门打开,我却发现里面黑漆漆一片,想到你不在家,转身要走,突然,我听到卧室里有声音。我感觉很奇怪,你在家,怎么还黑灯瞎火的。但转念一想,这样更好,我一边笑眯眯地摩拳擦掌,一边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可是慢慢地我就感觉到不对劲,我听到一个声音在说:‘搞不懂,魁哥,那次我们在井里面的密室中焚烧的尸体骨头还没清理,你怎么就敢把房子租出去了?’然后听到一个声音冷笑道:‘嘿嘿,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作‘瞒天过海’,把机密的东西隐藏在公开的事物里。’”
“我听到这里,连忙转身,把刚才进来时打开的门又轻轻地关上,然后就躲到旁边的厨房里,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门口,接着听到刚才的一个声音继续说道:‘今晚这小子不会突然回来吧。’另一个声音依然冷冷道:‘时间我都算好了,他今晚值班,不会回来。不过即使回来也没什么,那小子老实人一个,我几句话就能把他打发了,嘿嘿,当时,我也是冲着他老实,才把房子租给他的。’‘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不过,我自始至终不明白你为什么把那个男的给杀了。’‘有些事情你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不该你知道的,你最好不要问。’‘是,我明白,魁哥。我只要钱,其他的与我无关。’‘嘿嘿,是不是我哪天不给你钱花了,你就向公安局报案。’‘魁哥,我哪敢呀,’‘呵呵,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你魁哥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吗;上次没有你帮忙,我能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吗。’‘不过也是魁哥谋划的好。’‘我告诉你,那件事可不是我谋划的,你魁哥本事再大,也大不过六扇门。’‘六扇门?’‘恩,那个计策可谓是一箭双雕,即‘瞒了天,过了海’,又‘借了尸,还了魂’,不是六扇门,想不出如此完美的计策。’‘还有比魁哥更厉害的人物,我大牛这下算是开了眼了。’‘恩,好了,我想知道,你今晚来这里,有没有人其他人知道,或者有没有其他人看见,你现在好好地想一想。’‘没有,绝对没有,魁哥,这一点你放心。’‘那好,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等会把绳子拴到旁边的树上后,你先下去,然后我再跟着你一起下去。’‘我明白。’”
“当他们走进院子后,我才蹑手蹑脚地跟到卧室,有一会,我想到报案或者赶紧离开,但想到自己又没什么真实凭据,报案只会打草惊蛇,于是想到继续监视,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我当时打量了一下卧室,发现只有靠床边的大衣柜,可以方便我躲藏和偷窥。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我才透过卧室的窗户,看到有一个黑糊糊的物体从井里面一点一点地爬了上来,我没有再犹豫,立即钻进了卧室的大衣柜,接着把柜门轻轻地掩上,只留下一条缝,我借着这条缝隙,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外面。大约又过了几分钟,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出现在了卧室的门口,月光下,我看见他阴沉着脸,朝我这边望了望,我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他好象在寻找着什么,但没过一会,他就开始径直地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他的脚步是那样的沉重,每一步都踩在我的神经末梢上,让我颤抖,难道他发现我了。我睁大眼睛,捂住嘴,月光下,我看到他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刀,明晃晃地,我当时快要吓得崩溃了,几乎要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