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我惊讶道。萧雨示意我进屋再说。
三个人刚走进房间,我就赶忙把房门关上。
萧雨看起来头发凌乱,衣服也有点不整。
我把他们互相介绍给对方认识,就迫不及待地问萧雨:“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怎么电话总是打不通。”
“我去了X镇,想打听一下母亲的案子怎么样了,结果却一无所获。”
“那……张脸皮找到了吗?”
“没有,仿佛人间蒸发。”萧雨沮丧道,“我今天下午才回到这里,准备收拾点东西就回家。”
“你说回到那个山谷?”
“是的,我想看看父亲的棺材里有没有那张……”萧雨的双手相互绞在一起。
“也许是个陷阱。”
“是陷阱我也要跳。”萧雨低着头,双手抱住。
“你可以向警方寻求帮助。”
“他们现在已经怀疑我了。”萧雨的声音有点颤抖道。
“我、张军还有许多人都相信你没有杀人。”
“你们相信我没用。”萧雨沮丧道,“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现场,那把插在母亲胸前的刀是我在超市里买来的,警察问我有没有看到其他人,我竟然告诉他们,我看到了我死去多年的父亲走入了病房,门明明没有锁上,我却硬说门锁上了,你说他们还会相信我吗?他们即使不判我蓄意谋杀罪,也会把我当作精神病人,以故意杀人罪把我抓起来的。”
“我们应该相信警察,他们会秉公执法的。”
“不,我逃脱不了的,六扇门如今就想置我于死地,所以我与其在幻想中等待,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追本溯源,我要回到六扇门以前所在的地方,查找源头,查找答案,找到母亲的那张脸皮,找到每个人惨死的真实原因。也许只有这样,我才可能找到出路。”萧雨忽然抬起头,望着我,道,“圣杰,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这,”我一想到那个阴森恐怖如地狱的山谷就不寒而栗,但又不忍看到萧雨如此忧郁的眼神和憔悴的面孔。最后我点了点头,答应了。
薇薇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她问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答应她,以后有时间我会告诉她的。如今我只想尽快下到井里面,查找那个密室。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萧雨,他立即表示支持我的想法。
“如果说井里面有密室,那么它藏在井的底部的可能性很小,因为我上次在井的底部仔细搜查过一遍,但除了那部手机,”我望了薇薇一眼,“和那块沾有血迹的石头外什么也没有。”
“那部手机是我放在里面的,目的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薇薇说道。
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另外警察也曾经在里面搜寻过,如果说底部有密室,他们不会发现不了的。”
“那么只可能在井的中间部位了。”薇薇说道。
“恩,从你偷听到的李宗魁与大牛的谈话也可以证明这一点。如果说密室是在井的底部,那么他完全可以先把尸体通过绳子吊下去,然后自己再下到井里,也就是他完全一个人就可以搞定,根本用不着两个人,可是薇薇却曾听到李宗魁说多亏大牛的帮忙,才把那具尸体搞定,那么根据李宗魁的性格特点,和密室所在井中的位置影响到吊放尸体的难易,可以推测密室是在井的中间部位。”我分析道。
“恩,既然这样,我们就别犹豫了,圣杰,你准备下东西,我下去。”萧雨站起来,道。
“不,萧雨,我下去,你在外面接应我,薇薇,你留在房间里,发现有人闯入房间,不管是谁,立即打电话报警。”说着,我就转身去储藏室里找到了一把手电筒和上次用过的那根很粗的绳子。
“带上一把刀。”萧雨提醒我。
我苦笑了一下:“我这里只有一把菜刀。”
萧雨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我。
我接住,发现匕首是崭新的。想到应该是他才买的。
我叮嘱萧雨和薇薇不要在上面和我说话,防止被李宗魁或其他人听见。
我把绳子拴在旁边的树上,像上次一样,我艰难地向下挪动身体。不同的是,我每挪动到一个位置,就用手电筒四处查找。
我别无他法,只有通过类比的方法,寻找周围有没有哪个部位不同于其他的地方。有时候我需要转动脖子或稍微倾斜下身体才能完全看到周围的井壁。
我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大意。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坠入黑洞,肝脑涂地,粉身碎骨,没有找到别人的冤魂,自己倒先成了冤魂。想的这里,我的心就扑通扑通乱跳,豆大的汗珠顺着脑门往下流。
仰头,只能看到一小圈朦胧的天光,朝下,只能看到黑色的旋涡正在不停地涌动。我感到一阵晕眩,不敢再往下看了。
井里面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潮湿腐臭的气味,令我感到作呕,它仿佛是从某个缝隙中钻出来的。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我努力借着手电筒里发出的一小圈晕黄的光亮寻找,终于,我找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