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倩带你去的吧。”我说道。
“是的,”她心不在焉道。
“没有。”她冷漠道。
“难道都是巧合?”我自言自语道,“不,”我立即否定道。但如果不是巧合,摆在我面前的这些事实又做和解释?
“你看这张照片。”我把手机递给她。
“我见过!”她接过望了一眼,说道,接着又补充道:“这张照片是我给她拍的,背景就是她从小呆的那家孤儿院。”
“也许你说的那个杜小倩没有死。”我若有所思道。
“不可能,”她忽然低下了头,一头乌黑的头发瞬间遮住了她的脸。
“那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我反击道。
她似乎也在沉思,只是我看不到她的表情。过了大约有两分钟,她又重新望着我的眼睛,道:“你说的那个杜小倩现在哪里?”
“她?失踪了。”我郁郁道。
“失踪了?”她迷惑不解道。
“对,而且,”我犹豫了一下。
“而且什么?”她追问道。
“奥,没什么。”那块沾有血迹的石头,在没有确定小倩生死,也没有把它交给警察之前,我还不想告诉任何人,以防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除了萧雨,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叮嘱过他,相信他不会说的。
“那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她继续追问道。
“就上个月的3号晚上。”
“你说的那个杜小倩我好象见过。”她若有所思道。
“你见过?”我赶紧追问道。
“对,而且不止一次,感觉她就跟在我身后。”她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什么?跟在你身后。”我感觉有点奇怪。
“对,就从今年的3月份开始,我就感觉每次出了校门后就有人跟在我后面,注意观察我,但只是感觉,不能确定,因为那是一张我很熟悉的面孔,我是研究心理学的,知道我可能是我对‘杜小倩’的思虑过重引起的,但今天听你这么多。我可以肯定这两者之间的必然联系了。你一定是遇到了一个长个和杜小倩一模一样的人。”她肯定道。
“名字也一模一样,学校也一模一样——”我感觉不可思议。
“不,学校不一样!”她忽然打断道:“这个学校里只有一个杜小倩,而且她已经死了!”
“你为何如此肯定那个杜小倩已经死了?警方最后不是也没做出判定吗?”我质疑道。
“但有目击证人,而且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了。”她语气强硬道。
“可是今年她又出现了,只是你没见到她罢了。”我反驳道。
“我只是判定她们长得很像,但绝不是同一个人!”她肯定道。
“为什么?”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如何如此肯定。
“为什么?难道你不感觉有点奇怪吗?”她反问道。
奇怪,是的,非常奇怪!
“她为什么隐瞒你学校?你如果不相信我,你可以去打听一下,今年有没有一个长得和杜小倩非常相象的女孩在这里上过课。”
“这?”我的内心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但马上又否定了,她不可能骗我,她是如此地爱我,我是如此地爱她,她是怎么可能舍得骗我,除非,除非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如果说她就是被我当作妹妹的杜小倩,就是我的学生,那么她没必要躲着我,你说是不是。”
“何况你还捐赠她上学,她应该感恩。”我接着她话道。
“感恩?”她忽然愣了一下,同时把脸转了过去。
“对,难道她不应该感恩吗?”我说道。“不过我相信她一定会感恩的。”我深信不疑道。
“你以为乔琳对杜小倩就真的非常好吗?”她忽然转过身来,以咄咄逼人的气势望着我,在那一刹那,我感觉她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我当时也只是感到惊讶,想不通她怎么会当着其他人的面否认自己对杜小倩的好,也没注意到她用词的不同之处,只是以后了解到一些真相,回忆起今天的谈话的时,才恍然大误。按说一个研究心理学的,不应该情绪波动这么大。
“我,我不知道。”我对她所说的杜小倩一无所知。我认识的杜小倩只和我说过她住在一个遥远的山村,从小被收养,她在S医科大上学,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没和我提过她的同学,也没提过她的老师,她好象从来没带书回来过,她好象也没有朋友,至少我没见过,我没听她提过。可是她又是如此地温柔,如此地对我好,关心我,爱我。我实在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人会欺骗我。她到底是谁,她到底是做什么的,从哪里来,现在又去了哪里?我一无所知。
我忽然想起《聊斋故事》里的的“聂小倩”,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