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淡淡一笑:“是宁儿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宁儿受罚是应该的。”
“是他吗?是不是皇上?是他把你……?”花想容咬牙,手下控制不住的颤抖。
“不是!”宁儿忽然淡淡一笑:“宁儿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不是没有做过错事,虽然也受过罚,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宁儿心里明白,皇上心里有气,可是他不想伤害你。宁儿只是很巧合的给了您一把剪子,给了皇上一个可以惩罚我的理由……”
“可你身上这些……不是他……不是他把你给……?”
“当然不是。皇上再怎么样发怒,他也不会对宁儿做出这种事。他……只是把我赏给了……天牢中的一些没多久就要行刑的死囚罢了……”她说的很清淡,仿佛就这样平平白白的失了身,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当花想容听到她说,萧越寒把她赏赐给了天牢中那些许久没有碰过女人的死囚时,她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
“……”
她们都不再说话,一瞬间浴池里安静的诡异。
花想容机械般的亲手帮宁儿洗身子,每洗到一处,都仿佛是要给她洗的干干净净,不让她受到污染一样那样的用力擦洗。
就算是被弄痛了,宁儿也没有喊过一声。
两个女人,忽然默契的吓人,可是,这种时候,花想容就算是再想大哭一场,也不敢去刺激宁儿。
恐怕,现在,只有安静才是宁儿最好的良药,也是她,最好的良药。
这一夜,花想容没哭,宁儿没哭,两只是默默的坐在坤水宫那只属于皇后拥有的大床上,互相看着,互相对视着微笑。
萧越寒似乎是不打算让宁儿留在她身边,过了那一夜之后,第二天花想容朦朦胧胧的在床上醒来时,发现一直与她靠在床上默默无言一整夜宁儿已经离开了。
问了珠儿,珠儿只说宁儿继续在乾天宫服侍,皇上下令,不准宁儿再塌进坤水宫。
花想容倒是不再恼火,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只要远离了她花想容,宁儿受到的伤害也就会越来越少。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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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刚一入夜,花想容放下碗筷,让几个宫女将晚膳撤下去,然后任由珠儿服侍她带她进后边的浴池去洗澡。
难得这整个世界都这么安静。
在皇宫里这么多天,自从她的脚上再也没有铁链后,她也久久都没有出过坤水宫。她把自己囚禁在这一方小小的寝宫里,不去见皇宫里的任何只,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整个人忽然过的仿佛是婴儿一般的日子。
泡在铺满了花瓣的温泉水里,花想容闭上眼,轻轻靠在浴池边缘的石台上,胳膊轻轻抬起撩起水在脸上头上,然后再放下,再撩起。
花想容闭上眼,闲闲的看着浴池的棚顶。不得不承认,这东寻国的皇宫里一切的东西都极尽奢华,东寻国至今五百多年的基业果然不是盖的,皇宫里的一花一木,一宫一殿,每个房间每个装饰都极具奢华与深意。
这浴池是连接到皇宫后边的一座高山上的温泉水,常年不停断,这水很干净,每时每刻都流动,没有病菌,只有天然的泉水的清新味道。感觉起来,比二十一世纪的长白山温泉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她半闭着眼睛似享受的那一刻,最近练的警惕性越来越高的花想容,忽然感觉到有稳健的脚步声传来。
她神色微微一滞,听出是萧越寒的脚步声,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了温泉浴池的,她刚听到,就发现到他现在已经站在她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她。
花想容装做不知道他站在这里,手下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着泉水,白玉无暇的身子在水中若隐若现,她不动,他也不动。
“今天怎么不去慧仁宫?反而跑到这里偷看我洗澡,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就是你登基为帝后的一个重要的生活目标吗?”许久,花想容忽然平静的问道。
语气里不再有一丝怨恨的气息,却也了无感情,平平淡淡的,仿佛只是一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不过话语里,却免不了还是加了些许的奚落。
终于,身后一直在看着她的人微微动了动,她感觉得到他的衣摆在他的脚步移动之时一点点的微风。
花想容转手拿过一旁的抹布,在水里将重点部位包住,然后身子前倾,不再坐在水中的石台上,而是游到了里边。这温泉浴池足有三十多平米大小,她闲闲的来回游动着,忽然间像是找到了曾经在二十一世纪游泳的感觉了一般,上次落水时,她差点以为这副身子不会游泳,但是现在看来,游泳也是要分环境的。她嘴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虽然那笑并不达眼底。
“皇宫里现在只有两个妃子,朕总有一天都会过来坤水宫,你的逃避并不现实。”萧越寒俯下身,深邃的双眼看向那在水中游动的美人鱼:“看样子你在这里的生活很是惬意,朕果然没看错你,不管经历了多少的事情,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依然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