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缓步走下阴暗潮湿的阶梯,当眼前豁然开朗时,便发现了这位于腾凤殿的地下密室。
一大片的水池中央,一个不大不小的莲花盘在那上边不甚稳定的漂浮,上边躺着的毫无血色的人儿一看到他,忽然坐起身,满眼惊愕。
墨离微微蹙眉,看着那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花想容:“容儿?”
长卿……你是长卿?还是墨离?
花想容好想问他这样一句话,可她无法开口,试着张了张嘴,却又徒劳的闭了嘴,眨了眨眼,笑得有些牵强。
花想容满头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身上,嘴角边隐隐带着一丝血迹,似乎是她自己没有发现。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脸色白得与她身上那身白色的雪纺长衫长裙几乎看不到多少差距。双唇毫无血色,本来暗淡无光的双眼一看到他的出现,像是抓住了一道希望一般,却是又带上满眼的纠结。
墨离走了过去,站在岸边,看着四周涂满了剧毒的石头,眉心更是紧皱:“原来你一直关在这里?”
花想容抿嘴,长吐了一口气,无力的坐在莲花床上,扯出一丝苍白又无奈的笑,点了一下头。
见花想容不说话,墨离微微眯起眼,忽然腾飞起明黄的身影飞身落于莲花盘之上,在莲花盘在身-下晃动之时,一把捞起花想容瘫坐在那里的身子,将她收入怀中。
“我带你出去。”墨离拧眉,手下轻轻扶住花想容冰凉虚软的身体,却发现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那般痴迷。
墨离心下一疼,缓缓俯下身,看着花想容那有些迷离的眼:“容儿?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花想容抿了抿嘴,轻喘了一下,又用力的摇了摇头,试图张了张嘴,却说不话出来。
“容儿?”墨离发现了她的异样,忽然眼神一闪似乎是有些明了,手下在她肩上某处一点,花想容顿时轻微了咳了一下。
“咳……”连续两天都不能开口说话,终于被解了哑穴,可嗓子里那种奇怪的干燥感还是让花想容难受至极。
“长……长卿……”花想容咬了咬唇,抬起眼看向墨离:“长卿……”
她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沙哑和依恋,眼中瞬间蒙上一层雾气,眼泪顺着明亮的眼中一滴一滴滑落:“长卿……长卿……”
她一直都在唤着那个陌生的名子,墨离却是在那么一瞬间浑身僵硬,知道她唤的这个名子,定是曾经的他。
“容儿。”墨离忽然微微勾唇笑了一下,伸手探了一下她的脉,发现她现在虚弱的吓人,便无奈的将她打横抱起。
花想容任由他抱着,身子微微蜷缩在他的怀中,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那总是能让她安宁的墨香,缓缓抬起纤细的手臂搂住他的脖颈。
墨离垂下眼看着如此依赖自己的女子,淡淡笑了一下,莫名的觉得万分的契合,脚下在莲花盘上微微一点,便抱着她跳离了水面,带她走出了地下密室。
在看到床-上正禁危坐,淡淡的看向他们的白若水时,墨离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蒙汗药的药性本就不长,何况白若水身怀武功,昏迷了一下便醒了过来。醒来后,她便一直坐在这里,等着他们出来。
花想容被墨离抱在怀中,微微侧过头,看向白若水。白若水也神色复杂的看着花想容,并没有之前的紧张,连解释也没有,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花想容,你又赢了。”
花想容皱起眉,转眼看向墨离,见他也微微皱起眉,眼中闪过一丝让人看不懂的流光。
“放我下去吧,我可以自己走出去……你和她,有话要说吧?”说完,花想容挣扎了一样,想让墨离放开她。
墨离未动,未再看向白若水,搂着花想容的手却是紧了紧,转身便走出了腾凤殿。
“墨离!”花想容在看到白若水坐在那里时的眼神,还有她隆起的小腹时就已经清醒了过来。他不是长卿,不是的……她也,不是容儿……不是的……
听见花想容又叫他墨离,墨离微微顿了一顿,踏上莲花船,并未说话,只是抱着她走向腾龙殿,一进门,便命人去传太医顺便烧热水。
墨离轻柔的将花想容放到自己的龙床之上,感觉到她小小的挣扎时,忽然坐到床边按下她的身子,目光柔和:“乖,别动。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别再挣扎了,叫太医过来看看。”说着,他又伸后轻轻的擦去花想容嘴角的血迹。
花想容神情微微呆滞了一下,眼中瞬间又迷离了几分。
“我真的没事,白若水没有怎么对我。”花想容勾起苍白的唇微微一笑:“她只是,在维护你而己。”
她真是疯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不想再告诉他真相!
也许就像白若水说的没错……
她命不久矣,尽管还有太多的留恋,但是若是她真的还要在这种时候拼命的要长卿想起她,那她就真的是自私,真的是罪无可恕了。
墨离不以为意的轻笑,手下轻轻抚摸着她苍白又冰凉的脸颊:“我不会伤她。”说着,他忽然又将花想容扶坐而起,伸手欲将她的外衫褪去,却在看到她挂在脖子上的誉碧之心时,眼神瞬间微微一闪:“容儿,这可是……我南誉国的誉碧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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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明天还会多更,明天萧越寒就出现咯,最近在等萧出现而没看文的亲可以继续看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