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花想容又听到了一些消息。
北疆国前阵子一直寂静无声,没有一点动向,仿佛与世无争,几日前忽然一举进犯四国中最弱小的西通国,生擒西通国老皇帝,将西通国的十万精兵炸了个粉碎。
没有人知道北疆国究竟用的是什么东西,在这个仿佛春秋战国一样的年代,火药是从未出现过的。
只有花想容明白,那绝对就是轩辕奥沉默两年的理由。
他研制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的炸药,即便只有一千兵力对抗十万精兵,但只要将火药投出去,那十万精兵也绝对是全军覆没一个不留。
在听说这个消息后的那一瞬间,花想容像是想到了什么。
可是她不敢去做。
她可以去毫无理由的去要挟轩辕奥给她一些炸药,可是她不能。虽然同为穿越人,可是她根本没研究过那些武器的东西,自然没有轩辕奥的那个能力。
她不能去向轩辕奥求助。
第一,她欠了他也一样多,何况这四国鼎立之时,谁帮了谁都是不正常的,她凭什么向他要求将他们的武器借给东寻国?
第二,就算是她手里有炸药,她也无法去炸南誉国,因为墨离……好吧,她是优柔寡断的。
第三,萧越寒也绝对不会让她站出来帮他任何,他从来都是所有事情自己扛着,压力自己顶,即便是这整个东寻国的子民都在担心着,他却依然挂着满脸的邪笑,仿佛胸有成竹并不担心一般的每天逗弄着她……
曾经的东寻国,是四国之中最强大的,包括萧越寒继位这两年,在萧越寒的治理下,占了西通国十几座城池,连琼林海域都归东寻国所有。
可是这几年,高处不胜寒,各国都仇视东寻,连续的战斗已经让东寻国有些不堪重负,现在忽然水灾重重,南誉国又趁机进犯。
萧越寒不是神,他也一样有心里没底的时候。
一如现在……
花想容静静的站在乾天宫正殿里,看着萧越寒坐在桌案后边,正看着手里的八百里加急来的战报和一些南边送来的折子,眉心越皱越紧。
几天下来,萧越寒总是在这种时候才肯微微表现出一丝烦躁,花想容定定的看着他的表情,想起白天时他还谈笑风生,让人讨厌死了他这种腹黑心肠。可是现在……
花想容抿嘴,定定的又看了他许久,见他忽然不知在折子上看到了什么,将折子重重拍到桌上,抬起手揉着眉心似乎很生气,又很苦恼。
一种心痛,蔓延而至。
花想容咬了咬唇,小心的走了过去,看着他深拧的眉心,忽然到他身后,将他又拿起的折子抽了出去。
“休息一下吧,你已经连着两夜未睡了。”
萧越寒顿了一顿,转过眼,淡淡的看着她,却是不语,将折子拽了回去继续看。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是不是啊?我让你休息!”花想容一下子又来了脾气,上前一把拽出那奏折,一双大眼圆睁着怒视着他。
萧越寒顿时拧眉:“无忧,别胡闹,把奏折给朕。”
“你明明知道那边发生了什到事,你还看这些有什么用,这些发生的事情和情况都是你能预料到的,你越看越难受!与其这样,你不如多休息一下,说不定明早起来时还能想到更多的主意呢!你只是一个人,你不是神仙,我拜托你不要总是装成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你就软弱一下能怎么样?能死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现在恨不得一刀杀了墨离,想直接跑到南边把自己变成一道水坝去挡住洪水救回那些百姓!可是你能吗?”
“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东寻国的皇帝又怎么样?皇帝不是人吗?就一定坚不可摧吗?你现在明明累的要死,就不能躺下睡一会儿吗?”
“……”萧越寒不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盯着花想容看。
花想容也瞬间愣了一下,连忙擦去眼睛下边没控制住落下的两滴泪。
真是可笑!她干吗哭啊!有什么可哭的!她干吗这么心疼他!他这个自以为是的总觉得自己很强大的男人……
花想容抿嘴,手下忽然将那封上报南方水患严重的奏折给撕了,然后伸手胡乱的将满桌的折子给推到地上,散成了一片。
“你给我起来!”花想容上前用力抓着萧越寒绣着金龙的衣袖。
萧越寒拧眉,花想容才顾不得他有多不高兴,胆子相当大的直接拽着他站起身,用尽全力的才终于把他从桌案后边推了出来。
“去里边,睡觉去!”花想容狠狠的瞪着他:“马上睡觉去!否则我现在把你那些奏折全烧了,我看你还看什么?”
“别任性。”萧越寒拧眉,转过身想要捡起地上的折子。
花想容一看,忽然一急,连忙俯下头一把撑起萧越寒,仰头对着他紧抿的薄唇吻了上去,在感觉到他浑身一僵的同时,她忽然张开嘴狠狠的咬住他有些冰冷的唇。
在感觉到他惊异的看着自己,一动不动的时候,花想容忽然好像是看懂了他眼中的一切。
她向后退了退,与他之间存留了一些距离,抬起脸,咬着牙,目光深深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萧越寒!你给我听清楚!我柳无忧现在发誓!绝对不会再对你说一句谎话!绝——对——不——再——骗——你——!”
当然,善意的谎言还是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