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并没有注意到走进来的花想容忽然闻到熟悉的龙延香的味道,一感觉到萧越寒的靠近,她瞬间连忙伸手要将那几块石收起来,却还来不急,一双手就被他牢牢按住。
花想容一抖,惊愕的抬眼看向他,无神暗淡的双眼嵌在一张灰白无光的脸上,眼中露出一丝惊诧的投向他。
萧越寒不语,按住她想将东西藏起来的双手,静静的看着她:“千年来多少人想要集齐的四颗神石,任谁也不会相信竟然会被一个女人全部得到。”
花想容愣愣的看着他,想要笑一笑装傻,却见萧越寒淡漠的看着她:“你忽然间的异常,可是与这四颗神石有关?”
他说的是疑问句,是确确实实的疑问。
“……”花想容抿着嘴不知做何回答,只能惶恐的低下头慌张的要将东西收起来。
萧越寒忽然旋身坐到她身边,手下强硬的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让她坐在他双腿之上,不容她抗拒的擒住她的下巴让她转脸看向他。
花想容惊慌的想要挣脱开,萧越寒根本就没有使什么力道却还是挣扎不开,只能无奈的任他如此霸道的抱着自己,虽然依赖他这样的怀抱,至少……至少很难得,很难得看到他毫不掩饰的关心自己……
这便是将死之人应该得到了一丝安慰吗?
如果是这样,她真是宁可早早的就已经得到了死亡的讯息,这样,或许他的温柔也便会早一点……也就不会在这种……这种她感觉自己要离他越来越远的时候,在她不敢承受这份温柔的时候……
她身上依然那么冰凉,萧越寒的手轻轻扶在她的背上,缓缓的送着真气让她暖身子。
花想容感受到了,却只能装做什么也不知道一样低下头,眨着眼装傻。
别问我,什么都别问我……她闭上眼。
“南誉国明日退兵,我们明天同时同时返回皇都。”
“你不是说想回皇宫了么?想阿灵了,想宁儿和珠儿了?”
花想容坐在他怀里,莫名的忽然好想哭,一听他这样温柔的对自己说话,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的抬起眼看向他。
“你没有疯。”萧越寒淡淡的看着她,言语肯定。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喜欢一个喜欢装疯卖杀的只会让人担心的女人。”
“你不是向来不喜欢被人担心吗?不是向来喜欢坚强的仿佛谁都伤害不了你吗?现在,你究竟在逃避什么?”
向来……向来萧越寒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说过太多的话,花想容一时间有些惊愕,只能呆呆的看着他这样审视着自己,目光严肃,却也含着一丝小心翼翼。
原来,被萧越寒了解,被萧越寒呵护的滋味就是这样……
花想容咬唇,控制不住的缓缓抬起双手,圈住他的脖颈,俯下头靠进他怀里,闭上眼,却仍然是一句话都无法回答。
她要怎么回答呢?
难不成要说,萧越寒,其实我不一定会死呢!我的灵魂可以回家,回家找我的爸爸妈妈,回去我本来的那个喜欢跳舞的柳无忧的身体里,我可以继续活下去。可是,我可以回家可以继续活下去的代价……却是你的性命……
我要怎么告诉你呢?萧越寒?我最爱的男人……
她痴恋的靠在他怀里,闭上眼久久没有说话,只是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满满座龙延香的味道,不曾变过。
“萧越寒,你知道吗,如果我现在好懦弱好懦弱的跟你说,我在怕,我怕死,你一定会讨厌极了这样的我。”喃喃的,她爬在他怀里低语。
放在她背上的手忽然环住她的腰身,搂着有些紧,却是让花想容会心的一笑,更加往他怀里缩了缩。
“你现在对我太温柔了,太好了,好得让我有些不适应……仿佛这并不是真正的你,也仿佛面对这样的你时,也并不是真正的我。”
“为什么你要把祖训的最后一条撕下来给我看呢?为什么要撕下来呢?为了我,值得么?”
“钰茗说,你是一个根本不会爱上任何事物的男人,可是……我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竟然是那一个唯一……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之外的唯一……”虽然她仍然不够确定,他的爱究竟可以坚持多久,因为他这个男人,向来都无法让人琢磨透。
感觉到搂在自己腰上的大手越来越紧,花想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现在,这都不像我了呢!我好怀念曾经那天天想办法征服你,天天想要和你斗嘴,天天都有着越挫越勇的欲望的自己……也好怀念曾经那个顽固至极的你!”
“你知不知道,你怀里的这个无忧,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忽然抬起眼,看向萧越寒深邃的双眸:“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吗?”
萧越寒薄情的唇紧抿,忽然淡淡的启了口:“那天晚上……”
“你知道?”花想容一愣,顿时瞪大双眼。
萧越寒勾了勾唇,未再回答,一向不喜言表的感情终于还是随着一丝珍惜的温柔,有力的双臂轻轻的环着她的腰,忽然俯下头,小心翼翼的吻过她苍白的冰凉的嘴角,随即含住那两片柔软,辗转亲吻,亲吻的那么小心翼翼,仿佛这个曾经总是活跃的像个什么似的女子,终于还是成了一片易碎的玻璃,一不小心,就会离自己远远而去。
仿佛是有一滴泪忽然划到两人嘴里,花想容咧开嘴承受着他温柔的吻,想要笑,却是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