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牌!她要拿到腰牌!
第二天一早,花想容早早的起床,又狠狠的掐了掐腿,直到因为疼痛脸色又变的发白的时候,便连忙转身出了房门。
那个腰牌,萧越寒向来是随身携带的。
那次在渔村里多亏了那个腰牌,她才能捡到他救了他,后来她叫小阿灵把腰牌还给他,之后便不了了之。
哪知道,那个她几次触摸过的腰牌,竟然离自己那么近,却又仿佛是那么远。
她记得自己曾经在锦王府里,每次偷腰牌都会被萧越寒抓到,甚至连迷药都没有用。
于是她很纠结,昨天夜里她想了一整晚,偷腰牌的计划,却最终也没有什么可行的。迷药……他很容易就看得出来……勾.引……这方式用太多次了,她自己都腻了……灌醉……还是没用的……
萧越寒这男人,简直就是一天神!啥都逃不出他的慧眼啊啊啊啊啊!
于是,最笨拙的方法或许就是最可行的方法……
于是……
花想容趁着萧越寒外出的空档,连忙跑了出去,又怕万一被萧越寒撞见而不得不慢慢的走,慢慢的跑,虚弱的跑……
直到从外边买回来一大灌墨汁和白纸,一直到她拿着这些东西回了房间时,居然都没有人发现她。
她拿着那灌墨汁回了房间,将东西放在客房里的桌子上不久后,非常巧合的,萧越寒竟然就回来了。
“弄那些墨汁回来做什么?”萧越寒挑眉淡淡的看着她:“既然身体不舒服怎么还出去乱跑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这不是怕你因为我而耽搁了事情嘛!你在这里也可以批那些送过来的奏折呀,而且这些墨汁是直接就可以用的,正好你身边现在没有人磨墨,我就想呀,觉得自己这样耽误你不太好……所以就帮你弄些墨汁回来好方便批奏折,这样你耽误的事情就能少了些……虽然没有太大的用处,但至少也算是减少回宫之后的工作量……”
说着,花想容连忙一脸笑嘻嘻的转身走到门边,拉扯着他:“走啦,看看那些墨的颜色你喜欢不喜欢!这是南雾城的竹墨斋里的帝王墨呢,说是只有皇帝才能用得起的墨,我可是把我自己的存款拿出来了好多才买来的!你看看呀……来……”
萧越寒无奈的看着她,任由她发疯,缓步走了过去,花想容连忙拉着他让他坐到桌案后边,快速的拿起毛笔,从一旁又拿来纸:“寒,你试试这个墨好不好看?要是这个墨的颜色好看的话,我们回宫之前多买些拿回去好不好?来……试试……”
萧越寒转挑眉看着她,眼中忽然染上一丝笑,含着几分诡异。
花想容连忙回复了一丝更诡异讨好的笑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濒临让人怀疑的边缘了。
可是她没办法,在萧越寒身边偷东西,跟在老虎屁股后边拔毛有啥区别?
“写呀,写几个字试试……”花想容怂恿着:“快写嘛!”
萧越寒勾唇笑了笑,剑眉一挑,似是纵容一般,撩起衣袖在那张巨大的白纸上下笔。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看着萧越寒所写的话,花想容顿时一愣。
这首《上邪》是她曾经在皇宫里,某个大雪飘飞的日子假心假意的对他念出的。
原来他竟然记得。
不由得,眼角有些发湿,她募然抬起眼对上他的眼眸,却见他眼中了无笑意,但却也回看向她。
两两相望,忽然间有太多太多互相明了的话无法说出口。
花想容眼神闪烁,垂下眼,咬了咬唇,闭起双眼,看似是没注意一般,忽然伸手一把将那整整一灌墨汁打落。
萧越寒眼下望去那些向自己身上泼来的墨汁,没有出避闪,只是目光瞬间转冷。
墨汁如愿的全都泼到了萧越寒的身上,随即花想容惊叫出声,连忙转身拿过布巾看似慌张的扑上前:“快!快把衣服脱下来!我不是故意的……寒!我不是故意把衣服弄脏的!快脱下来,不然这些墨汁就全渗到衣服里边去了!快脱呀!”
萧越寒坐在原位一动不动,无奈的闭上眼叹了口气,在花想容身出一只手要扯开他的衣襟,另一只手要将她腰间的腰牌摘下去时,忽然伸手一把按住那不老实的小手。
花想容一顿,抬眼惊愕的看着他。
萧越寒睁开眼,星目中无波无澜,是淡淡的死寂,眼中寂静的让她有些害怕。
“我自己来。”萧越寒双目清冷的甩开她的手,转身走到屏风后边褪下被墨粘湿的衣服。
花想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屏风后边那个安静的影子。
他果然是看出了她的目的。
一如曾经一样,她的这些小把戏,也终究只是小把戏而己。
花想容咬唇,身心都有些无力,转身坐到一旁的檀木椅上,等着他出来。却不知道等他从屏风后边出来后,会是怎样的质疑和冰冷。
一时间,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怕。
是因为习惯了吗?习惯了萧越寒处事的方式,习惯了去看自己那些小伎俩被他拆破时自己惨败和模样。
在萧越寒的面前,原来她依然还是那个小白老鼠。
她确实是一直不乖不老实,而萧越寒……也确实是……从未相信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