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寒淡淡的看着那个跪在大殿中央,卸下了一身刺,恭敬柔顺的女人。
既然离去,又何故回来,落的一身罪名,几次离开,几次都有她的理由,现如今宁可承受这样的后果也不肯屈服一次,这不就是她此生的选择么?又为何,为何要回来?
藏于袖中的双手忽然紧握成拳,萧越寒闭上眼,似乎是什么都不想说。
对这个女人……
他累了。
他是真的失去了曾经藏在心底的某一份一直未理清的执着,而当她那一日飒然转身,明知晓后却还是头也不回的去救轩辕奥的那一刻,有些东西,便就已经分崩离析,破镜难圆。
“妖女!你还敢回来?”
“大胆花想容,窃取我国镇国之宝,竟然眼谗我东寻国的宝藏!当初若不是我等细心的发现皇上腰间那块腰牌失踪,恐怕皇上到现在还被你蒙骗而不知情!你这个妖女!不得好死!”
“皇上,既然此罪女花想容自己回来,不出马上推出午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不可!臣看此女是名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自知有罪还敢进大殿来伏法,定是以为皇上还对她恩宠有加不会对她怎么样!这等一个藐视王法的妖女,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是啊是啊,如此藐视王法,罪不容恕!何况她窃取的还是我国千年传呈的宝藏……”
花想容紧闭双眼深呼吸一口气,忽然抬起眼,看向一直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萧越寒。
萧越寒一直在看着她,只是眼中毫无心痛之感,仿佛她真的是个窃取腰牌的妖女,真的让人如此痛恨。
花想容忽然在他眼中看出了什么……
失望,沉痛,无奈,疲惫,冰冷……和决绝……
她忽然勾唇一笑,笑得风轻云淡。她就知道,有些事情,注定是无法原谅的。
她对谁都公平,却惟独久久对萧越寒不公平。
他,早就应该寒了心了。
“皇上,请快快下旨把这个女人拉出去斩了!国法不容,不管她曾经是何身份,她现在乃是我东寻大罪之人!不得饶恕!”
“花想容,你是否有话可说?”许久许久,萧越寒抬起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仿佛是叹息一般的看着她,说道。
花想容抿嘴,忽然从怀中拿出那块白玉龙纹腰牌,举过头顶,恭敬的低语:“奴婢知罪,隧特地回宫想将白玉龙纹腰牌交还!”
当暗影犹豫了一下,便走下去站到花想容面前,将腰牌拿起来转身走上龙梯走回萧越寒身边将之交给萧越寒时,她忽然又抬起眼,直视向萧越寒:“不管皇上是否宽恕,是否原谅,即便是惩罚,奴婢都甘愿承受!只是……请求皇上,心不要冷,情不要灭,恩不要断……否则,奴婢便如同鱼刺梗喉,濒临魂飞破散……”
萧越寒顿时眯起眼,冷冷的看着她。
“妖女!都这等时候了还敢妄想皇上对你有情!你可别忘了我东寻国帝王的祖训!本就是绝情弃爱,又怎会对你这等妖女善心留情!若你做事规矩就罢了,奈何你处处不守规矩,不仅曾经假死欺君,现在又妄动国宝,恐怕就是将你凌迟处死,在你身上刮个三万六千刀也不足以平民愤!”左丞相大怒,恶狠狠的瞪向花想容。
花想容未动,只是目光微微转向那个站在本来是花谨庭所站的位置,她忽然勾唇笑了笑:“左丞相大人,你从工部侍郎一步登天,坐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就是凭借你这种刚正不阿的精神?还是狗拿耗子瞎管闲事的做为?如果你觉得你的决定永远都是正确了,那你不就是皇上了?”
“你……你这个长了一张利嘴的妖女!你大胆!来人呐,把这个女人给我拖出去……”
花想容顿时也来了火气,不肯欺负的抬起眼回瞪向那个老顽固,妖女?她柳无忧什么时候竟然成了这些人口中的妖女?
“你还敢瞪我……你!”左丞相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上前就要亲手让那个妖女知道什么叫厉害。
“够了!”一直静默不语的萧越寒终于忽然站起身,重重一拍身上的腾龙桌案,面目清冷的看向朝堂上这忽然的闹剧:“左丞相,即便是曾经花谨庭亲手杀了你的夫人,也不代表你现今升丞相后为便为可在朕面前随意教训他的女儿,于奖于惩,似乎还轮不到你如此冠冕堂皇的教训!”
“皇上……”左丞相顿时跪了下去,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萧越寒转过眼,淡淡的看向刚刚还在一脸乖顺,现在被左丞相气的也一脸不甘的转过眼与他对视的花想容。
一触到萧越寒冰冷的双目,花想容顿时咽下了刚才那口气,虽然不情愿跟那个假公济私的丞相跪在一起,却又不得不放软了表情,垂下脸。
“皇上,老臣斗胆,其实左丞相不管于公于私,他都并没有说错,花想容确实当罚!若是皇上打算包庇……那……”
“皇上,花想容罪则当斩!”
眼看着四周所有人都跪了下去,似乎是根本就不想留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