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寒缓步走到花想容身后,看着她长而翘的睫毛一眨也不眨的停留在半空中,那双灵动的大眼无神的看向窗外的天空,仿佛是在看月亮,可是今夜是阴天,月亮早已经被遮住了……
“为什么会有白头发?”本来并没想说什么的萧越寒忽然眯起眼,目光扫向她满头顺滑的黑发,当看到那上边一根极为显眼的银丝时,忽然走上前。
本来一直发呆的花想容一听到萧越寒的声音,猛的转过眼惊愕的看向他:“啊?”她张开嘴傻问。
萧越寒却是走上前,抬手按住她欲站起来的身子,俯下头看向她头顶上确实是有一根很乍眼的银丝。
以她现在这个年纪,除非是少白头,否则根本会忽然出现这么长的一根白头发?萧越寒不由得皱起眉,垂下眼看向她似乎是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眼神:“你可有在外边胡乱的吃过什么东西?”
“啊?”花想容依然有些不明白他这忽然不明不白的问话,只是缓缓站起身,不知所以的摸了摸头顶:“怎么了?什么白头发?我长白头发了?不会吧?”
萧越寒不由得又扫了一眼她的脸色,抬起手忽然拉过她的手腕两指放在她的脉上。
花想容不明所以的抬眼看向萧越寒。
其实她前阵子一直在算日子,她在算一年前她吃了洪基的那个药,洪基说一年后就是她的祭日,可是前几天就是她吃了药整整一年的日子,她一直以为会死,可是当那一天过去后,她不仅没死,而且身上也没有一点异样后,她就完全把洪基的话当成是故意吓她的,可是现在萧越寒忽然要探她的脉,到是让花想容有些心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任由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手腕上,却是不明所以的呆看着他。
仿佛是并没有探出什么来,但却反倒是让萧越寒更觉得有些不对。
虽然说一个女人在二十岁的年纪忽然长出一根白头发这并不算多大的事,在二十一世纪,那些因为工作劳累而长了好多白头发的年轻男女太多太多了,但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花想容的身上,也确实是有点不太对劲。因为花想容的头发,向来是又黑又亮又长,忽然一下子多出了一根那么长那么白的白头发,确实是有点不太正常。
花想容不由得又瞄了萧越寒一眼,见他已经恢复了惯有的面无表情,便连忙收回手,心底也有些发乱,不明白这一根白头发代表着什么。
花想容的身体才刚刚二十岁,貌似还和老不搭边儿吧?可是萧越寒的态度……
花想容忽然挑眉看着萧越寒一直眯起眼盯着自己头顶看的样子:“那个……忽然长了一根白头发的原因也许是前阵子心情不好,操心太多所以才长出来的,这东西没必要这么在意吧?还是……还是你忽然想到你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一天会老,已经开始害怕要面对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太了?”
萧越寒顿时垂下眼瞄了她一眼,见她故意擒着一丝笑意,不由得无奈抬起手将她揽了过来,收进怀里。
被他这忽然亲密的一抱,花想容着实有些不习惯,却还是仰起小脸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可要搞清楚,本姑娘还没嫌弃你老呢,你居然就因为我一根白头发就这么认真的研究起来了!你要是怕我老啊,那你就多娶些漂亮的小姑娘养着,一年娶一个,等你老了的时候,估计你身边漂亮的小姑娘还是一大群呢……”
“说什么傻话。”萧越寒叹息着轻拍着她的头,目光却是又扫了一下她头上那一根从头到尾都白的吓人的银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曾经他似乎是在哪里听说过一种事情,但却模糊不清的不太记得,只是莫名奇妙的心里的不安扩大,只能本能的忽然搂紧她的身子,俯下头在她发际轻轻一吻:“没事了,听宁儿说你一整天没吃东西,走吧,随朕去用晚膳。”
见他面色恢复正常,花想容却是呆呆的看着他,任由他拉着自己向前边走。
她有些失神,前一天两人包括宫里的一切还处在水深火热中,大前天她还在天牢里等着审判,上个月她还在受着德妃的折磨,而此时,仿佛像是做梦一般……
怎么,怎么忽然幸福那么的不真实呢?还是她已经习惯了在水深火热中的活着的方式?
还是,只是因为她自己觉得不够踏实?
花想容忽然停下脚步,双手抬起紧紧反握住萧越寒的胳膊,抬起眼深深的看着他,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萧越寒停下身,转身看向她的异样:“怎么?”
“萧越寒,已经四年多了,是不是,真的已经一切都安定了?会不会,中途再发生什么事?会不会,你又一次的再也不理我,会不会……我们又要开始互相折磨?”
萧越寒顿时转过身看着她。
她似乎是已经真的怕了,不过,她也确实是该怕了。
萧越寒扯了扯唇,曾经那张让她一次一次唾弃的妖孽脸上带着这四年中不曾变过的沉沉笑意,只是手下反握了回去,不容她拒绝的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俯下头贴在她白晰的耳边暧昧的低语:“只要,你别再给我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