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居然真的是天洛国的一家三口?!而且还是站在国家最顶端的一家三口!天洛国太上皇,天洛国皇帝,天洛国大皇子……居然是这三个人出使中朝国,他们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
林晓白气呼呼的抬起头对着远处的圣命吼道:“喂,你看看你看看,他们天洛国的皇帝怎么这么自由,可以一家三口到处旅游!而我要天天呆在皇宫里批改奏章?!不公平!我也要去旅游,我也要去玩!”
圣命嘴角很抽搐的纠正她的话:“陛下,他们并不是玩,而是出使我们国。”
“不都是一个意思,他们沿途看的不是风景难道是围墙吗?他们坐的不是马车难道是龙椅吗?他们都那么闲,不用批改奏章。”林晓白很坚决的瞪了几眼。
年纪大的那位天洛国太上皇立刻仰起头朝着其他方向望了望:“我已经退位让贤了,皮改奏章的事情轮不到我管。”他边上的儿子天洛国皇帝也同样的将视线转到其他地方,然后找了借口解释:“我也已经打算退休了,位置让给其他人。”
林晓白别了别嘴。
年纪最轻的那个大皇子立刻笑着对天洛国皇帝说:“父皇,您现在还老当益壮,怎么可以说退休就退休呢,那些像山一样堆积的奏章还需要您的过目。”
天洛国皇帝:“……”
这一家三口真是……林晓白站在那里听着他们的唠唠叨叨啰啰嗦嗦,更加对皇帝的位置排斥起来了。她本来就很反感权位,现在她偏偏又是坐在了最高的位置上。以前不是有人说过吗?高处不胜寒,她现在就在最高的地方,已经冻的跟冰棍一样了,她需要温暖,她需要空调,她需要暖炉。她真的很不适合坐在这么高的位置上,和自己从前的轨迹完全脱离。从前站在这么高的位置上的,是她曾经的未婚夫护桑娴郢。他是一个儒雅高贵的男人,浑身散发的光芒不需要任何探照灯就能把整个舞台照亮。林晓白其实现在还记得他,因为他对她的印象太深刻了,特别是最后那一杯毒酒,可是让她毕生难忘(笔者:原来是记仇的)。护桑娴郢的左眼角下有一枚痣,那个位置的痣其实是会让人显得很妩媚的,但是放在护桑娴郢身上却是非常充满霸气的。
“陛下,”圣命再次开口提醒还在那头发愣的她:“您是打算一直站在这个地方吗?”
林晓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果我一直站在这个地方就可以不用批奏章、听教说、上早朝,我宁愿就一直站在这里。圣命,其实我知道你是为了中朝国为了中朝国的百姓在辅佐我,可是我呢……你们在辅佐我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是啊,你们认为给了我最好的,宫殿、锦衣玉食、良辰美景……甚至是站在那里的一批美男。你们认为我需要这些,认为有了这些我就可以安心的留在皇宫里为你们办事。但是我不喜欢啊,我不喜欢!我想要离开这里,我想要过我的自由生活。我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我要的,而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到手的幸福!”
一阵风吹过,漫天的玄月花飞扬……她就这么潇潇洒洒的站立着,身后偌大的柳树将她的影子遮挡起来,不知道是庇护,还是阻挡。
圣命不再说话了,他扬起手让那些侍卫们退下,然后转过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林晓白不知道他现在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是打算放她走了吗?被她的话感动了所以放她走?还是说他是回去搬救兵,长老又不止他一个,还有三个没上场呢,他们四个一人一句不是会把她给说死了。
想要这里她转过身想要趁着圣命还没有把救兵带回来之前赶快离开,把那三个天洛国使者和一堆美男给丢在皇宫里头。
还没有走几步忽然看到一个身影呆呆的站在远处像只狗一样看着自己。哦,对,它本来就是一只狗。
“小白!”林晓白轻轻一喊,对面站着的身影就飞扑过来紧紧的抱住她。
它似乎也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她一直很忙,一直在忙。它偷偷从宫殿里溜出来去见她,半路总是会被一堆侍卫给拦下来。虽然它每天有吃有喝有穿的,但是它还是怀念跟她在一起的日子。一起坐马车、一起住客栈、一起做贼、一起打架。它还怀念她脱光它的衣服将它按在木桶里洗澡,精致漂亮的木梳轻轻梳理它的头发。
“小白,跟我离开这里!”林晓白在这一瞬间扬起一个微笑,灿烂的,欣喜的,可以逃离约束通向自由的微笑。
这个微笑站在对面的天洛国大皇子很向往,天洛国皇帝很向往,天洛国太上皇也很向往……他们都是这样一直过来的,被约束着,被各种礼仪和规矩框起来,定格起来。一举一动都是累,一举一动都艰难。
就像扯线木偶一样。
扯一下,动一下;扯一下,动一下。
异兽小白一个翻身跃到空中就幻化成了一只巨狼的模样,林晓白兴冲冲的坐了上去然后很兴奋的摸了摸它的毛:“乖孩子,现在赶快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
异兽听从她的命令迈开脚步飞奔起来,在越出最后一道围墙之前,林晓白看到了站在远处屋顶上的人……那个白衣翩翩,脸上流露着淡淡微笑的人……是长兰伽罗……他站在那儿!他站在那儿!!!!!
林晓白想要回头,但是却在这一瞬间犹豫了一下,如若带着长兰伽罗逃走的话,那么中朝国更有理由以这个借口反过来攻打长兰国了。
呜呜呜呜,亲爱的伽罗哥哥,咱只能忍痛割爱先让你留在这个地方……等时间久了中朝国终于遗忘她的时候她会回来接他的。(笔者:那估计是猴年马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