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殿山脚下,几千几万个士兵齐刷刷的站立着。他们看见自己的殿下身边站着一个12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脸上明显是闷闷不乐的表情,但是还是乖乖的站在那里,蓝衣黑发,分外可爱。
林晓白其实很不喜欢这个衣服,虽然当时长兰伽罗非要她将男装给换下来。也对,如果一直穿着这个跟着他走来走去的话,外面的人会谣传说当今太子殿下好男风,带着一个小倌到处跑。抬起头看了看这个人,他一张漂亮的脸上漾着淡淡的微笑,就连阳光的美丽都可以剥夺走,才没多少年而已,长兰伽罗就已经长大到如此的,当初还是一脸的稚嫩呢,呃……虽然稚嫩,但是也很老成—__—!
这身衣服是皇宫里带来的,说是专门为了太子妃才设计,可是林晓白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样式,以后如果回去一定要让那帮皇宫的裁缝知道什么才叫服装、什么才叫流行、什么才叫新意。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哪有这种搭配法的?蓝色和大红色……天啊,不知道大红色最挑吗?还要搭配这种土不啦唧的,也太不没有审美标准了吧?像这种蓝色的话可以搭配藏青啊白色啊什么才对吧,那样会更显得柔淡典雅,偏偏要选大红色。而且哪里会有这种刺绣的,刺在衣领口这么显眼的地方,颜色又那么土……啊啊啊啊,长兰伽罗的衣服怎么好看那么多?!
“音音怎么了?”见她一直撅着嘴巴,长兰伽罗垂下头来问道。
林晓白翻了一个白眼:“没什么啦,快点把兵退了我们回宫吧。”
“呵呵,好……那么,那边几个人音音要如何处理呢?”长兰伽罗的手指一动忽然带着她的视线指向了一个地方。
在那里,有几十根伫立在空旷平地上的柱子。每一根柱子都绑着一个人,其中几个还是朱雀堂的师父,最带头的一身白衣而且血渍斑斑的不是别人,正是朱雀堂堂主锦寒!
林晓白的眼睛瞬间睁大,她几步从长兰伽罗的身边跑开冲向那里,当看清楚果真是锦寒以及师父们的时候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把他们放下来!把他们放下来啊!你们把他们放下来!!!!!!!!!!!!!!!”
她几乎是发了疯一样的命令边上看守的侍卫,可是侍卫们没有一个听从她的命令,他们只抬起头看了看远处的长兰伽罗,对他们来说只有他才是他们的主人。
手指紧了紧,林晓白突然出手一把扣住一个侍卫的手臂压在地面,明明只有12岁的身体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我再说一遍,把、他、们、放、下、来!”
侍卫怔了怔,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站在殿下身边看上去单纯可爱的孩子居然可以有这样的本事将一个比自己大一号的大人给扣倒,全部警惕了起来。这个时候长兰伽罗也已经来到了柱子前,他抽出鞘里的一把剑轻而易举的*****那个被林晓白扣住的侍卫的胸口上。
鲜红的颜色像是灼热滚烫的岩浆,飞快的从侍卫的身上喷射出来……它们一滴都没有溅到林晓白的衣襟,因为长兰伽罗在抽出剑的同时已经用自己的长袖护住了林晓白,护住了只有12岁的她。
无论血腥,无论残暴,无论天理……
他想要告诉林晓白,他可以为了她做一切事情。他不会再让六年前的事情发生,不会让她在从自己面前消失。
“今后,太子妃说的话,就是你们的命令。违令者,杀无赦。”当沾满血的袖子缓缓放下,林晓白苍白着脸呆在那里。刚才……长兰伽罗当着他的面轻易将一个人给杀死,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颤抖。
——你就是我那个逃婚的新娘吗?
——还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音音,我不喜欢当太子,也不喜欢身在皇家。但是因为有你……所以即使背负这么多的不喜欢,我也会坚持。
这个他,还是当初的长兰伽罗吗?还是当初的伽罗哥哥吗?现在的他,真正的变成了一个太子,长兰国的太子。用权力去掌控别人的命运,用命令去掌控别人的所有,这样的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自己可以骑在背上敲锣打鼓开玩笑的哥哥了。
边上的其他侍卫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那些柱子前将上面的人给放了下来。林晓白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侍卫,他的身下映出了一滩鲜红的血渍。像极了当初在另一个世界,从护桑娴郢的嘴角,从自己的嘴角流淌出来的颜色……还有1号师父红裳的,还有2号师父,还有若辰的……
这些鲜红的东西一直存在,无论她到哪个地方,都可以看见。
“咳咳咳……”当锦寒被放下来的时候他第一个清醒,抬起头看到林晓白就站在自己面前,白皙如玉的脸,一身蓝色的衣衫,绣凤的红线从衣领蔓延到衣摆,青丝盘在身后被一根金色的象征太子妃的凤钗固定着,明明只有12岁……却已经耀眼的可怕,却已经美丽到如此,却已经叫人怦然心动了。
不……或许在很早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将这个灵动的孩子,放在了心底。
“笨蛋色狼堂主,你不是武功很好吗?!呆在山上混吃混喝也会被抓着,你是猪吗?”林晓白看着他这副样子,几乎要被气死了:“亏得你是朱雀堂武功最高的,以后我出去混还怎么用你的名号打招牌,别人一听我是你的徒弟,全部笑死了!”
锦寒本来想跟林晓白煽情一下,比如说说一些“你如若要离开的话,我不拦你”或者是“朱雀堂永远都为你敞开大门,我也会一直等着你”什么的。可是被她这么一句话顶的,烟都要冒出来了:“整个朱雀堂的人都下山来寻你!即使那么多的士兵在我们也努力突破重围想要出去寻你啊!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我们和他们打了整整五天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