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梅花的暗香,我们快乐地沐浴,而后乾抱着我上了床。
躺在乾有力的臂弯里,听着他均匀的鼾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几日来没有睡好觉的我也很快地进入了梦乡,睡的很香,很熟,很美……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乾已经醒了,可是他却不敢动他的手臂,唯恐惊动了还在熟睡的我,看到我醒了,才说:“来,宝贝,抬抬头,朕的手臂已经发麻了,我笑着嗔怪道:‘那你就不会把手臂抽出来啊!”
“朕是想抽出来,可是我怕我一动,你就会醒了,朕知道在前线的这些日子,萱儿一定也是不曾睡过一个好觉的。朕还知道,朕在前线断粮的这些日子,萱儿更是彻夜为朕求老天保佑,不曾入眠,朕说的对不对?”
“皇上,您怎么像是萱儿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那当然,你的心思,朕全都知道,看你刚才熟睡的样子,朕就知道你这些日子一定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朕又怎么忍心惊醒你呢!”
“皇上,您对臣妾真好,臣妾这辈子能够遇上皇上真的是前生修来的福气。”我真心实意地说道。
“萱儿,朕不是说过了,没有人的时候,叫我乾,我是乾,是你的乾,我这后半辈子还能遇到萱儿,也是前生修来的福气,在你没有出现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今生的爱都随着梅妃的离去而去了,我也曾经真的以为后半辈子将永远生活在痛苦的回忆中了,终于,老天不负我虔诚的祈祷,让你来代替梅妃了,我彻底地被你征服,萱儿,你是苍天送给我李乾的礼物,是苍天对我李乾十六年苦苦等待的回报。萱儿,我不会负你的,今生今世,不会辜负于你。”
“乾,乾,萱儿也不会负你,不会,永远不会……”我跟着乾喃喃着。
我为自己寻找着万千个理由继续让自己享受着难得的缱绻,享受着让人心醉的爱恋。我一个冰雪聪明的人却在这件事情上屡屡装傻,因为我无力自拔。
午膳时间到了,乾又准备让安天海传御膳房送膳,我灵机一动,对乾说道:“皇上,你看天气如此严寒,就算是御膳房做好饭菜送过来,怕也要凉了,不如让御膳房送些新鲜的羊肉和一些火锅配料,臣妾让厨房再多备些新鲜的蔬菜,我们一块热腾腾地吃羊肉火锅,可好?”
“好主意,好主意,朕也多日不曾吃过羊肉了,在前线连饭都吃不上,哪里还有闲工夫吃羊肉火锅,你这一说,还真是把朕的馋虫给勾出来了,就按你说的办,对了,朕记得去年到你这里吃饭的时候,你在火锅里加入了一些梅花花瓣,甚是清香,甚是清香,这次我们也放一些。”
“这有何难?早上我为了让皇上沐浴的时候感觉温馨,就已经吩咐小秋去梅林采摘了新鲜的梅花,怕是还剩下一些,我让她们去清洗干净,不就行了?”
“那好,那朕这就叫安天海去御膳房,让他们送些上好的羔羊肉过来。萱儿,你也去厨房吩咐一下。”
“是,臣妾这就去。”
乾叫来安天海,让他到御膳房去准备羊肉,我也到厨房吩咐翠喜擦洗火锅,准备上好的木炭,再多备些新鲜的蔬菜,虽说是冬天,可是大白菜、白萝卜和胡萝卜还是储备了不少的,羊肉炖胡萝卜最美味不过了,又命小秋仔细清洗那些刚刚采摘回来的梅花,不得马虎。
翠喜她们把一切准备停当的时候,安天海带着御膳房的小太监把上好的羔羊肉也送到了。小太监把几个朱红色的漆盒放在桌子上,安天海一一揭开了盒盖,端出一盘盘切的极为精细,摆放有序的羔羊肉,那一片片羊肉薄如纸片,肥瘦配搭均匀,色彩鲜红,让人垂涎三尺。安天海又从最底层掏出三个瓷碗,瓷碗里是火锅的底料和佐料,最后,安天海把一枚银针放在了桌上。我的心被冰凉了一下,乾还是要试毒,无论与我如何的亲近,这一点都不曾忘记。
安天海把火锅底料放进火锅的汤汁中,然后放入了胡萝卜和白萝卜,接着我放入了洗得干干净净的梅花瓣。木炭烧的很旺,汤汁很快沸腾了,点点梅花在滚水里翻腾着,配着殷红的萝卜,煞是好看,阵阵暗香扑鼻而来,是梅的清香随着沸腾的汤汁飘了出来。
安天海将银针插入汤汁中,我的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就舒展开来,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怎么能对乾的做法表示抗议?为了消除乾的怀疑,我自己先用筷子夹了几片薄薄的羔羊肉放进火锅中涮熟,然后蘸着安天海从御膳房带过来的佐料,放入口中,啊,太美味了,我不由得咋摸着嘴巴,说道:“香,好香,太好吃了。”
乾看着我的一副馋相,忍不住笑了,他自己的馋虫也被勾了出来,夹起几片羊肉放到火锅里涮着,然后蘸着佐料放入口中咀嚼着,边吃边说:“香,香,香啊,朕好久没有吃到这么香的肉了。”
乾吃的很开心,挥手示意安天海退下,安天海知趣地退了下去。
乾一边吃一边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谈了很多他在边关的所见所闻,兴致很高。我忽地记起曾经答应过如玉要在乾的面前替她美言,让她能够晋升,我看到乾今日如此高兴,就说:“皇上,您可还记得对面碧云殿的白美人,白如玉?”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和你还是最好的朋友,一起入宫的吧,想来,朕还去过她那里好多次呢。”
“皇上的记性真好,如玉确实是臣妾最好的朋友,只是最近跟臣妾疏远了,让臣妾觉得很不开心,本来皇上不在宫里的时候,臣妾还可以常去如玉那里说说话,可是现在,她都和臣妾有了隔阂了。”
“哦,那是为什么啊?”
“臣妾觉得,可能是臣妾这一年中晋升太快,而如玉却仍旧只是个小小的美人,所以觉得和臣妾的地位相差越来越远,所以不太敢和臣妾说话了吧。”我随意地编着瞎话,只是希望乾能够让如玉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