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我就让你们自己看看。”我一边说,一边喊着旁边站着的碧云:“碧云,把你们碧云殿的木炭搬过来瞧瞧。”
“是,贵妃娘娘。”
碧云一面答应着,一面示意那两个小太监将木炭搬到了库房太监的眼前。
我指着盒子里的木炭说道:“你们不多分给我们东云殿也就罢了,竟然还克扣我们的,我们的木炭比他们碧云殿的少一半呢,你们怎么解释?”
“贵妃娘娘是说碧云殿的啊,那可是皇后娘娘亲自交代的,说皇上要在碧云殿过冬,不能让皇上冷到了,我们奴才当然就是得照办了,是吧?贵妃娘娘,如果皇上在您的东云殿过冬的话,那奴才也可以多给您配发一些的啊!”两个小太监中的一个说道。
另外一个本来还觉得有点愧疚,现在听到这个这么一说,倒反而觉得理直气壮起来。
我真的很想发火,很想臭骂这二个势力的狗奴才一顿,可是我又凭什么骂呢?虽然知道他们狗眼看人低,知道他们是故意编的假话,可是有一点我没有办法反驳,那就是皇上今冬确实是会在碧云殿过了,这一点我没有办法变成在我的东云殿,而就是这一点就是致命伤,就是造成今日我在宫中竟然能被这两个狗奴才欺负的原因了,我虽然愤怒,虽然伤心,可是我却真的是无能为力,甚至连骂他们的都无法找出合适的理由。
我将涌到嗓子眼的话强行咽了回去,我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踢了我一下,我意识到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无论怎样也不要让自己太过生气,更不应该跟这两个奴才治气。
我用眼睛狠狠地瞪了这两个狗奴才一眼,轻轻地但却是口气极为严厉地说道:“本宫会记住二位公公今日说的话的,日后会好好报答二位公公的。”
我看到其中的一个狗奴才的脸上露出一丝惶恐,可是另外一个却仍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我没有再搭理他们,对着翠喜和小金子说道:“翠喜,小金子,走,我们回去。”
我们三个闷闷不乐地回到了东云殿,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翠喜和小金子的心里都是非常难过的,其实这样的事情在宫中是屡见不鲜的,并不是什么特大新闻,以前翠喜也曾经说过,妃子受宠和不受宠在宫中的地位就会截然不同,只是当时自己正春风得意,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有亲身体会,自然也就不知道失宠后遭冷眼的痛苦了。
虽然寂寞,虽然痛苦,虽然孤独,可是为了腹中的孩子,我还是得好好活着,为了给娘报仇,我还是得好好活着,再痛苦的日子也得忍耐。好在有翠喜和小金子作伴,寂寞的日子也能过的有些光彩。
不管我愿意还是不愿意,上京的冬天还是如约而至,立冬这天,翠喜照例又煮了汤团给我们大家作为午膳吃。
吃过汤团我在宫里没事可做,因为是刚刚入冬,还没有那么冷,也是为了节约木炭,所以翠喜就和我商量这段日子先不要生火盆子,说要把木炭节约下来,留到最冷的时候再用。
我独自坐在冰冷的大殿中还是感到了阵阵的寒意,于是就让小金子帮我搬了个摇椅到院子里去晒太阳。
温暖的阳光洒在我的身上,我感觉到温暖,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不断出现乳娘的模样,不禁想起乳娘过去曾经教给我的一首诗:“今朝风日好,堂前萱草花,持杯为母寿,所喜无喧哗。”
堂前的萱草花仍在,可是母亲,我的两位母亲如今都去了哪里?她们永远地离我而去了。在这暖阳之下,对于亡故的亲人,更增添了几许思念,想到她们永远不会笑呵呵地出现在我的眼前了,这种伤痛便让我泪流不止,伤心欲绝。
我有时真的盼望时间能够过的快些,再快些,让那些伤痛变得钝些,再钝些,虽然我知道我心里的伤疤永远无法愈合,但是我期盼着时间能让伤口长出新肉来。
对于亡故的母亲,我已经是倍感伤痛,可是让我觉得更难过的是我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到底是为什么被乾全部剿杀的?娘啊,您为什么那晚不全部都告诉我呢?或许娘也不知道全部的经过?这个迷一直困扰着我,我有时真的忍不住想去质问乾,为什么?为什么要剿杀我全家呢?可是我知道是不能去问的,尤其是现在就更不能问了,他已经对我入宫的动机产生了怀疑,否则怎么会这么多的日子都不来看看我呢?
我就这么独自坐在太阳下想着心思,却听到院门外传来小金子的传报:“白昭仪娘娘请求觐见。”
“快快有请。”
如玉带着个小太监,提着个大大的竹篮子走了过来。
“白昭仪白如玉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如玉躬身举手给我行礼道。
“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你免礼,免礼,你就是不停,快起来吧。”
“谢贵妃娘娘,娘娘最近可好?”
“还行,凑合着过吧,就是这上京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让我不大习惯。”
“我知道,娘娘是从南方来的,当然怕冷了,娘娘,您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