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悲戚的歌声,在空中盘旋而起。
亡国之歌,子民之痛。
皇甫王朝的骁骑军队势如破竹,只出动了五千士兵,就将南烷的老弱残兵全部击败。只需片刻时间便兵临城下,随即轻而易举地攻破了城门。
由先锋士兵队率先进城,之后是莫将军以及曲军师。
随后,在那宝驹之上,皇甫王朝的王终于出现在南烷国。只是他们都被士兵镇压,跪拜在地,无一例外。每每有人抬头,皆被士兵们打退。
骁骑军队迅速占领了南烷国,直冲南烷国皇宫。
突然,人群里有个小个子的孩子乘乱冲出了跪拜的队伍。他一下子阻拦在道路中央,抬头,毫不畏惧地望向那宝驹之上的男人。
他伸手指着男人,愤愤地吼道,“你这个暴君!灭了我的母国!你不得好死!你会遭到天谴!你这个暴君!你残忍嗜杀成性!暴君……”
“小宝!快跪下!”人群里一个妇孺站了起来,哭泣地大吼出声。
冲了四个士兵,刀枪已经对准了他。
小孩子却一点也害怕,仍旧是趾高气扬,更是气愤地吼道,“你杀了我吧!暴君!我绝不向你屈服!要杀要剐随便你!”
队伍前端的莫不凡以及曲阴阳感受到了身后的暴动,他们两人回望了一眼,眉宇一皱。挥舞马鞭,策马朝着队伍停步的方向奔去。
皇甫御人“喝——”了一声,驾着马匹,走到了孩子面前。他低头望着身下这名倔强的孩童,绿眸浮现起一丝趣味。
“要杀要剐随便本王?”他低沉地呢喃,重复着方才的话。
“没错!要杀要剐随便你!暴君!我不会向你低头!我生是南烷国的子民,死是南烷国的鬼魂!这一生都忠于南烷之王!”
孩子被刀枪压着身体,却是强行抬起了头。
他一抬头,瞧见了马背上的暴君,却是浑身一颤。他原先还以为暴君是一个多么狰狞丑陋的男人,可是他竟然是一个俊美邪魅的男子!
那一双苍翠的绿眸,正紧紧地盯着自己,一眨也不眨。
皇甫御人忽然凝了双眸,瞥了眼几名拿刀枪的士兵。士兵们收到了王的注目,急忙收了兵器,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他的手却在这个瞬间猛地伸出,掌风将那孩子一下子抓到了自己的身边。低下头,目光凛然地看着那个孩子,他冷冷地笑着。
“唔——”孩子却因为脖子被勒住了无法呼吸,而涨红了脸。
一旁的妇孺连忙跪下了,连连求饶,“王!请王饶恕我的孩子!他还是个孩子,根本就不懂事!请王饶恕他!王开恩啊!”
这个时候,莫不凡以及曲阴阳赶到了。
他们两人瞧见了主子将那孩子抓了起来,心里一惊。虽然想阻止,可是又无法开口,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提了一颗心。
皇甫御人瞥了眼跪拜在地的妇孺,沉声喝道,“将这个女人处死!”
“是!王!”
“唔——不要——”
士兵们的回应声,以及那男孩痛苦的挣扎声同时响起。
皇甫御人望着手中的孩童,勾勒着嘴角,沉声说道,“怎么?不是说要杀要剐随便本王?现在本王要杀了,你却要开口求饶了?”
他的手,在说话的同时松了几分力道。
“不许你……伤害我的母亲……杀我……你杀了我……”男孩涨红了脸,得到了新鲜的空气,更是气喘吁吁地呼吸着。
皇甫御人摇摇头,眼眸闪烁过一丝邪气,“你本是她生下来的,就应该杀了她!若不是她,又怎么会有你?这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
“处死!”他又是沉声喝道。
士兵收到了旨意,迈开脚步走向了那名妇孺。
“王饶命啊!王饶命!”妇孺连连叩头,“王处死我吧!我愿意替我的孩子去死!请求王饶恕我的孩子!王饶命啊!”
银光闪闪的白刃已经逼近妇孺的颈项,随时都可能血溅四方。
“不要——母亲!”男孩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将要遭到杀害,他忍不住哭泣,扭头望向抓着自己的男人,不禁求饶道,“请您饶恕她!请您饶恕她!”
“那么,你又应该尊称本王为什么呢?”皇甫御人说着,松开了手。
他松了力道,男孩一下摔倒在地上,低下了头。他的声音带着无限屈/辱,却又莫可奈何,“王!您是尊贵的王!”
“赫!记住你所说的!”
“自己没有能力,就不要拖累别人!若是这么想死,不如自己自尽!亡国之所以会亡,难道不正是因为你们那位懦弱的亡君!”
“至我踏入城门之时,自此以后,再无南烷!你早已不是南烷的子民!记住!从今日今时开始,你们都只是本王的奴!”
“还有!给我唱!唱你们的亡歌!本王觉得很动听!”皇甫御人沉声说着,轻扯马鞭,宝马便朝前缓缓前行。
“……”男孩颓然地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