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御人走进了殿内,反手将房门关上了。他的双眸在关门的同时,扫过桌子上摆了一桌的菜肴,却见她未曾动过半分。
“为什么不吃饭?怎么?你是在与本王做无声的反抗?”他轻声说道,却带着几分玩味。
云惜只是愤愤地咬着唇,不言不语。
他见她顽固的样子,径自走到了她身前,勾弯着嘴角,伸手一把将她的下巴捏住,甚至是将她的头强行抬起,面对着自己。
“……”云惜被他捏得生疼,可是也没有喊一声痛。
终于,瞧见了他那双绿眸,感觉自己被他的那份苍翠所吸附。她一下子愣住了,甚至是恍惚了神色,竟然连那份羞愤也化为无形。
皇甫御人望着她固执的神情,脑海里一下子回想起那张同样固执的容颜。他不动声色地松了手,径自坐到了另一旁的位置上。
“不要我说第二遍!吃饭!”他说完,手端起碗,沉静地开始吃饭。
云惜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纵然是不甘愿也没有办法。她颤抖了手,小心翼翼地端起了碗,与皇甫王朝的暴君同桌用膳。
很安静,安静到让人觉得窒息。
皇甫御人匆匆地吃了几口,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碗。
而一旁的云惜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她更是紧张地将碗放下了。一双眼睛谨慎地盯着他,她害怕他下一个突然的动作。
“记住!不要想着自尽,不然的话,南烷剩下的人都要陪葬!”
皇甫御人沉声说完,他站起身来,衣阙飘飘,走向了房门的方向。他伸手打开了房门,径自出了殿,扬长而去,头也不回。
仍旧坐在椅子上的云惜瞧见他离去,只是松了口气。
可是她有些不懂,暴君分明说要让她侍奉,可是为什么只在这里吃了一碗饭,就走了?难道说,这所谓的侍奉,不过是陪着用膳?
她摇了摇头,不想再去想。
而殿外,自皇甫御人踱出院落之后。殿院的角落里,忽然闪现一黑一白两条身影,两人望着皇甫御人离去的身影,只是沉沉叹息。
果然还是如此……
十年以来,主子征战六国。
在这一场又一场的征战期间,每每瞧见容貌有半分像古招欢的女子,主子就会留她在身边。可是却也不宠幸她,只是让她陪着自己吃饭。
每每又是用膳之后,就转身离开。无论对方是何等倾城倾国,也无论对方是如此妩媚才情,在主子眼里,只是在寻找那抹神似罢了。
可是这天下之大,却也没有第二个古招欢了!
已是深夜了,皇宫内沉寂一片。
原本是南烷国君的寝宫,现在已沦为御王的塌所。此刻,皇甫御人遣散了所有的侍卫。他独自一人坐于栏杆上,抬头望向明月。
“嘶——”小青蛇不知道从何处游了出来,它灵活地绕着栏杆游到了他的身边。蛇身更是撒娇地蜷缩在他的手掌中,亲昵地蹭着。
他低头,乌黑的发丝滑落于胸前。
皇甫御人望着手掌上蜷缩成一团的小青蛇,他不禁柔和了眼眸,却是有些嗤笑地自言自语,“一条!我真没用赫!”
“嘶嘶?”小青蛇抖动着脑袋,似乎是在问他原由。
他的声音更加深沉了,轻声说道,“对自己说好了,每年只有一天才去想她!可是今天,还是忍不住多想了她一天!最近,我想她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呢!”
“是不是因为,昨天忽然就梦见了她呢……”
皇甫御人说着说着,感觉到了疲倦,他不禁闭上了眼睛。微风吹拂而过,那乌黑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却也将他惆怅的俊容遮掩了。
“嘶呜呜呜——”小青蛇呜咽了一声,耷拉下脑袋。
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眶一阵湿润,心里盘旋着的疑问却越来越大。他突然好想知道,不知道她是否记得他的话,不知道她是否还戴着那个手镯……
更不知道她如今过得怎样……
突然,他眉宇一皱,双眸慢慢地睁开,眼底的那份阴绿光芒深邃无底。他伸手抚摸着小青蛇,沉声说道,“养精蓄锐一个月,继续攻打下一个国家!”
“一条!你说说下个国家是打下歆月国还是东俘国?”他百无聊赖地问道,口气更是轻飘。
小青蛇连忙甩了甩尾巴,却是随意地指向了东面。
“赫!那下一个就打下东俘国!”
他手指点在了小青蛇的脑袋上,犹如点中了那一片异国江山。
夜深透了,寒月一瓢高高地挂在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星辰被厚实的云朵所淹没了。这一夜的孤寂,冷得不仅仅是身体罢了,还有那一颗死了十年的心。
同一轮弯月下,古招欢忽然轻轻地颤抖了身体,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这只手腕上,原先一直带着的赤龙手镯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是手腕处,有一圈微微泛红的痕迹,犹如胎记一般。
“冷吗?”耳边响起荻傲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