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
百花谷四季如春,不会让人感觉寒冷。谷中满郁芬芳,怡然自得。华清池畔更是种满了水莲,虽然只是花骨朵儿,却可见其日后的妩媚姿态。
只可惜,众人的心情却越来越低落。
百媚动用了自己所有可行的方法,来救治昏迷不醒的皇甫彻,可是就是无能为力。不管如何,皇甫彻就是昏迷不醒,好像成了活死人。
随着时间地匆匆流逝,原本满怀信心满怀期待,到如今已经消散了大半。
并不是对百媚没有信心,而是他们七人本身就不同于寻常人。可以感觉到了,不知道是谁正在黑暗的角落中窥探他们,那种窥探,隐隐约约。
显然那个人刻意让他们察觉到,可是又不让他们真得探询到自己的所在。
药房里,百媚正在做新一轮的治疗。
众人提了一颗心,在药房外静静等候着。可是心里却有种感觉,总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找不到那个压制魋的源头,恐怕人始终都不会苏醒。
不远处种满踩地莲的厢房里,千焦又开始弹琴了。
十年不见,他也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虽然在这百花谷里修身养性,容颜也并没有变化过多。可是比起十年前,性子更为内敛了,也没有如此锋芒毕露。
是啊,人总是在不断成长。
每一个人,都在经历过后会更加珍惜更加微笑淡然。就像是一棵树的长大,纵然有千百种方式,可是最后,它会长成参天的绿荫。
悠扬的琴声,让人感觉安然。
阿布性子最为孩子气,她有些忍耐不住性子了。焦急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停下脚步,望上房门紧闭的药房一眼,又是撇了撇嘴。
几个来回之后,她终于嘟哝道,“魍好慢啊!也不知道魋会不会清醒!都这么多天了!魋要是再不清醒,到底该怎么办?”
“魉!不要急!凡事要沉住气!”
项天齐沉声说着,走到了她身边,搂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拉到了一旁坐下。
阿布被他的双手微微用力一按,只好乖乖地坐下。可是心里的那份忧愁依旧,她扭头,望着身旁高大挺拔的项天齐。
低下了头,小声地说道,“魈!会吗?魋会不会就像疯爷爷和天曲一样,突然就去了呢?会不会就这样离开我了呢?”
“不会!”项天齐听见了她的话,微微扭头望着她,同样轻声地说道,“疯爷爷他不是一直住在你心里吗?什么时候离开过你了?”
“恩!”阿布被他的话猛然惊醒,闷闷地“恩”了一声。
其余的人听到了这番话,都感觉心里一沉。一种奇特的感觉,在众人心里流淌。带着千古之前的记忆,让人感觉更加惆怅。
是啊……
死亡并不代表离开,有时候只是另一种方式的离别……
有些人活着,在自己心里却如同死了,可是另外有些人即便是去了,可是还一直活着。他们就活在自己心里,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
闭上眼的时候,就可以感觉到那份温暖……
“啊——你——”
突然,药房内传来百媚痛苦的惨叫声。
琴声在惨叫声响起的同时愕然而止,众人慌张了神色,互望了一眼,顿时眉宇紧锁。急忙迈开脚步,纷纷奔了进去。
左荣恩走在最前端,将门推开了。
门推开的刹那,众人瞧见百媚被匕首刺中了腹部。她伸手握住了那把匕首,丽容已经泛白,神色更是诧异。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某一点。
鲜血,从腹部源源不断地流出,染红了地面。
皇甫御人一眼就认出了那把红玛瑙匕首,不会有错,那是父皇在世时,赐予皇甫彻的!他一向珍爱父皇赠予的东西,如同那块麒麟美玉一样。
可是瞬间,他又困惑不已。
彻他不是已经昏迷了吗?到底是谁刺伤了百谜?是谁?不会是……
就在众人惊讶万分,刹那间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厢房内,百媚死死盯着的屏风之后,突然闪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那抹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昏迷了十七日的皇甫彻!
而他除了脸色因为长时间不进食物而变得虚弱之外,竟然安然无恙。双眼下凹,嘴角勾勒着一抹邪气的笑容,他望向众人,笑容里却只有冷漠。
是的!完全的冷漠!
皇甫彻的目光扫过众人,却没有焦距。他好象是被人催眠了,更像是被人操纵了。可是那双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深邃,好象在与什么做着顽强的斗争。
可是最终,那抹深邃不再,眼底又是混沌一片。
皇甫彻扭过头,余光瞥向墙上挂着的宝剑。他一伸手,掌风将那宝剑吸到了掌心。另一只手拔出了剑鞘,剑光闪烁过他的俊容,那一双眼眸也沾染了寒意。
手一甩,剑尖指向前方,又是一一扫过众人。
声音不急不徐地响起,沉而有力地说道,“谁先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