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阿牛眼见枪声停止,突然“哈哈”大笑一声:“弟兄们,他没有子弹了,捉活的!”三名歹徒狂叫着扑了上来,他们冲进了土地庙,三支“黑漆漆”的枪口同时对准了王海。而王海却以闪电般的速度跳过去用手中的枪顶住了吴阿牛的脑门。
吴阿牛眼珠一转说道:“你没有子弹了,一支空枪吓唬谁?快把枪放下。”
王海显得沉着冷静:“你猜错了,我的枪里还有子弹,因为我们公安侦察员训练时有规定,决不允许在战斗中将自己的子弹全部打光。”
吴阿牛闻言神情一愣,几人彼此枪口相向,目光相视,周围空气紧张的好似凝固一般,几乎都能听得见对方的心跳,但是谁也没有扣动扳机,这是一场意志的较量。
过了片刻,吴阿牛说道:“啊,我认出来了,你就是那个名叫上官的公安头子手下,你好象姓王,不过,你什么时候信起佛来了?”
王海冷冷地说:“关你屁事!”
吴阿牛说:“你怕死!”
王海:“你才怕。”
吴阿牛:“有子弹,你为什么不敢开枪?”
王海:“晚你半秒钟,老子照样打死你!”
吴阿牛一咬牙,吼叫道:“好,我数三声,大家一齐开枪,谁不开枪,谁孬种!一,二,……”王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吴阿牛的眼角却跳了一下,一个端步枪的歹徒突然说:“放开我们吴组长,我们就让你走!”
王海轻蔑地笑了笑:“老子不想走,要走,你们得跟老子去公安局。”
吴阿牛惊诧地说:“凭什么?你只有一支破枪,我们有三条枪,就算你打死了我,你也活不成,居然还想抓我们当俘虏?”
王海正义凛然:“就凭老子是公安,就算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谁敢先动手,老子就先毙了你这位吴组长。”
歹徒们显得很犹豫,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接着,王海向他们宣讲了我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对敌政策,讲得有声有色,有理有据,虽然王海讲得口干舌燥头发晕,但是手中的警用手枪却始终纹丝不动地顶着吴阿牛。
三名歹徒拿枪的手有些颤抖了,大家都明白,只要有一个人开枪,剩下两人都足以把王海乱枪打死,但是眼见吴阿牛被王海胁迫着,谁也不愿意先开枪。
眼看有一个歹徒就快撑不住了,准备把枪放下,然而不幸的事情却发生了,原来“山鹰社”骨干杨贵少校已经悄悄地摸到了王海的身后,他举起手枪对准王海的后脑勺“砰”开了一枪,王海中弹后,弹头在他的前额上冲出一个血洞,飞得不知去向,从头上喷出的鲜血溅了吴阿牛一脸。枪响时,吴阿牛下意识地“啊”叫了一声,等他回过神来,忽然发现倒下的是王公安。
杨贵走过来捡起王海的手枪瞧了瞧,并把弹夹拆下来一看,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一颗子弹,他哭笑不得,并用嘲讽的口气对吴阿牛等人说:“看看,你们好好看看,这就是素质,素质,公安使用一把空枪对着你们,居然把你们吓得屁滚尿流,还差点主动投降!”
吴阿牛委屈地说:“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谁知道枪里有没有子弹,不过,应该感谢杨少校替我们临危解困。”
杨贵豪爽地摆了摆手:“感谢就不必了,吴组长不是曾经也在丽山宾馆救过我吗?站长怕你行事鲁莽,特命我前来暗中接应你,怎么样,宝图到手了吗?”
吴阿牛觉得很惭愧:“还是站长想得周到,不过宝图的事我搞砸了。”
杨贵没有发火,冷静地说:“搞砸了?这也是站长预料之中的事,我们快些回去准备,等候站长下达最后的夺宝命令,站长已经承诺了,得到宝藏后,每个弟兄奖赏五十两黄金,让弟兄们这辈子都吃穿不愁。”
吴阿牛等人马上高兴地说:“好!我们愿意听从站长的指挥,至死追随站长。”
几名歹徒随即离开了土地庙,而庙内只剩下王海这名优秀公安侦察员悲壮的遗体,是的,他已经光荣地殉职了。
第二天,李义一去公安局报了案,由于圆觉法师遭遇了歹徒伤害,王大亮奉鲁局之命带领巡逻队配合江城警备团前往东郊翠云山执行了搜山任务,战士们终于在后山土地庙找到了王海烈士的遗体,大家悲痛万分,谁知“福不双降,祸不单行”,众人刚抬着王海回到古北公安分局,又传来了坏消息。
原来是公交公司值班员打来电话通知,他们公司有一辆江城直达黄州的512次班车在昨天下午行驶至青龙山“万人愁”这个地方时,连人带车跌下了万丈深渊,据可靠消息,车上无一人幸免,全部遇难,所有尸体血肉模糊,肢离破碎。交通部门初步估计是由于司机车速过快,刹车失灵所导致的恶性交通事故。而上官洪达去黄州上任正是坐的这趟512次公交车,他在卖票窗口留下了姓名和单位,由此可以断定,上官局长也在这次车祸中不幸去世。
刘小惠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震惊,她凝视着战友王海的遗体,哭的死去活来,一双眼睛肿的象两只“水蜜桃”一样,是啊!亲密战友一个个不幸去世怎不叫小惠悲痛欲绝。
看着大家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鲁局长忍住泪水说话鼓励道:“同志们,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只要有坚定不移的必胜信念,我想离彻底剿灭敌人的日子也就为期不远了,我们的胜利就是对烈士们最好的告慰。”
鲁局的讲话赢得了大家一片掌声,忽然,一名公安战士跑到鲁局身边敬了个礼:“报告鲁局,刚才曾副市长打来电话,他说圆觉法师已经送到江城第一人民医院进行抢救,他要你赶紧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