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笑倾城:侍君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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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绮罗玩够了,再闹下去就没法收场了:“不过,霁夜,我们能去哪里?端王殿下还想着取我的性命呢。”

“七哥在皇陵呢,他要守制二十七个月,还有一年多。”凌霁夜当太子是透明的,拽着绮罗向外走:“反正你不能在这里,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拜托苏醉凝留你了。”

绮罗可不想走,身子向后拖:“端王殿下虽在守制,如果听说我在宫外,一定饶不了我的。他万一派人来杀我,怎么办呢?”

凌霁夜不再冲动,他意识到绮罗是正确的,七哥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既已对绮罗动杀念,绝不会停手。不过他对太子没信心:“那也要换一个地方,反正东宫不行。”

奕枫受不了了,九王爷句句贬损他,他拽住绮罗另一只手:“你不能走。你既在东宫,你的去留只能我说了算。”

凌霁夜打掉他的手,把绮罗护在身后:“奕枫,你是不是想害死绮罗?”

“九王爷何出此言?”奕枫有些糊涂:“你可能误会我了,我留绮罗在东宫,并没有别的意思。”

“你敢说你对她没存半点邪念?”

绮罗在心中道,神呐,霁夜,你不用问的这么直接吧。

凌奕枫道:“我没必要对您做保证,如果您当初收她做侧室,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你当初干什么去了,现在蹦出来搅局。

霁夜脸色阴沉,瞪着凌奕枫,咬着嘴唇,握着绮罗的手不觉得用了力气,哀伤过后,他冷冷的对凌奕枫笑道:“太子殿下,您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婚事吧。左丞相李延庭昨天上疏提议,立太子妃之事,皇上已经同意了。如果不出意外,三个月之后,您就有自己的妃子了。太子妃看到您的身旁有绮罗这样的女子在服侍,指不定要怎么惩罚她呢,您想害死绮罗吗?”

选太子妃的事情,自己竟然不知道。凌奕枫皱眉道:“怎么没人告知我?”

“我哪里知道,那是你们父子的事。”

凌奕枫本来十三岁那年就要迎娶自己的嫔妃的,无奈选定的太子妃身体羸弱,入宫前竟然染病去世,炫焱皇帝认为不吉利,便搁置了此事,加之凌奕枫本人的推脱,四年过去了,他仍没自己的妃子。此时选妃的事情被搬出来,凌奕枫找不出推辞的借口了,他的成婚年龄已经是嫡系中最晚的。

绮罗苦笑:“看来,哪里都容不下我呢。”

“别怕,我就不信宫中找不到藏你的地方。”凌霁夜打定主意要让绮罗离开太子。

绮罗附在霁夜耳边道:“霁夜,你别生我的气,我认为东宫其实是安全的地方,我在这里,除了你外,谁都不敢来找我,况且,太子殿下也没把我怎么样。所以你别担心了,好不好?”

凌霁夜醋劲上来,明知道绮罗说的是正确的,还是不听:“你怎么知道他没安坏心?”

“我在你眼中是宝,在别人眼中是草。我又不是银子,哪能人见人爱。”绮罗将凌霁夜拽到一边,低声道:“霁夜,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你娘个头。”凌霁夜捏着绮罗的脸蛋,愤愤的道:“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哪天被他吃了,你哭都找不着调。

“还是吃醋了。”绮罗狡黠的笑道:“你若担心,不如把我送进尼姑庵好了。”

“胡说八道!!”凌霁夜红着脸怒道:“自以为是,我不管你了!”拂袖而去。绮罗拽着他的衣袖:“你别走,不是就不是,别生气。”凌霁夜的别扭劲上来,越拦越适得其反,甩开绮罗走了。

殿内又恢复了安静。

绮罗回头对刚从吵闹声中回过神来的凌奕枫,无奈的苦笑。然后重新走回几案前,翻出羊脑笺继续看,正色道:“这上面写的,我不认识。”

“…………”墨绮罗,你怎么可以如此若无其事,还记得凌霁夜来前,和他商量的咒符的事情。正好凌奕枫也不想再谈九王爷的事情,两人双双选择性失忆,聊起了别的。

绮罗说她以前读书的时候,常趁太傅不注意,和姐姐比用上唇和鼻子夹毛笔,看谁夹的数量多。说着拿起笔架上的毛笔,当场演练起来,夹了三根,还要向上摆。

凌奕枫看着她的窘样,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绮罗看到后,嘴上的毛笔就掉了下来,惊喜的道:“原来殿下会笑。”凌奕枫别过脸,再转过来的时候,又是冰山一块。绮罗知趣的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又说起她以前做过的蠢事。

凌奕枫和绮罗在一起很轻松,她虽不怕他,却也不冒犯他,两人之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不想她离开,却也不想占有她。

不过,这种平衡终究维持不了多久。

七月二十,凌奕枫迎来了他迄今为止,最愤怒的一天。

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甄选,太子的人选选定了五人,从中选出正妃一人,侧妃两人。五人中,以户部侍郎之女季淰样貌最为出众。而问题恰好出现在最为出众上,皇帝一见倾心,竟当场对太子道:“奕枫,你再选一个妃子,她朕要了。”

然后凌奕枫听到了来自四周官员和侍从的轻笑声。这样的笑声,他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再熟悉不过了。都因为他的父亲呆傻,每次说出愚蠢的话,都会引来其他皇族的一片嘲笑声。

坐在王座上的凌奕重新经历这种耻辱感,觉得脑袋要炸开了一般。

他是皇帝,他究竟懂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他为什么不能克制一些,不在人前说这些丢脸的话。

他凌奕枫努力做到最优秀为的是什么?为的是成为太子和他一并接受万人嘲笑吗?!

他从唇齿间挤出一句:“父皇做主就是。”

而皇帝全无愧疚,乐哈哈的让人带着季淰下去了,自己也跟着走了,将选太子妃的事情全抛在了脑后。

凌奕枫随便指了一个女子作正妃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宫中的。

脑中只有两个字,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