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看得出来,秦冥此刻是认真的,绝不仅只是威胁。雪儿一脸震憾的望着他,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对她如此狠绝,惨白的小脸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向我,随即探向我的脉搏。
只是片刻,她的神色立刻慌乱起来,颤抖着唇不敢置信的怔住了。
看到她神色有异,秦冥眉心一紧,一把擒住了她的下巴,逼问道:“不要告诉朕,这毒药的事与你无关!”
雪儿眼神空洞的摇了摇头,喃喃的道:“这是桑蛛的毒液所致,是一种慢性毒药,只需一小滴,就可以发挥作用,中毒前期除了脉象稍有异常外,还会偶尔伴有腹痛,最迟三天之内,毒性随血液流遍全身,无药可救。”
“无药可救”这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般在我耳边炸响,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丝预兆,可是,亲口听她说出来时,我还是忍不住震惊了。
我要死了?死在这个陌生的时空?
秦冥也被这个消息震住了,但只是片刻,他便回过神来,手中的力道更加重了些,“把话说清楚,这毒是怎么来的?要怎么救治?”
雪儿此刻早已顾不得秦冥不是会杀她了,整个人如同陷入了魔魇般,毫无意识的答道:“桑蛛只有海角城外的丛林里才有,我也是托了好多人才捉到几只,只试过一次,因为及时解毒,并无大碍,可是,这次我只用了羊脂蜂蜜,这怎么可能?”
“朕只想听一句,怎么救她!”此刻,秦冥已顾不上追究这么多了,焦急的眼神里杀意腾腾,只等着雪儿说一个“不”字,随时都准备杀了她。
雪儿这才稍稍回过神来,道:“得先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若是被桑蛛蛰伤的,便还好救,若是服了毒液,那就麻烦了。”
秦冥一刻也不迟疑,转身对屋子里的人喝道:“全都退下!”立刻,所有人都灰溜溜的低着头出去了,寝殿里只剩下我,秦冥和雪儿三个。
秦冥不由分说的一把掀开了我身上的薄被,不等我抗议,便一把扯开了我腰间的束缚,将我身上的衣物褪了下来,黑眸一寸也不放过的在我身上寻找着。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还有没有脸红,但他的行为却让我原本就虚热的身子更加火热起来,就连雪儿看到这一幕,也自觉的转过身去回避着。
在仔细检查过我全身之后,幽冷的黑眸对视上我的,眼神中闪过一缕痛楚焦虑和隐隐的不安,扯过被子将我的身体遮盖住,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没有外伤。”
短短四个字,却氤氲着无边的寒意与愤怒,因为,这意味着,我是服了桑蛛的毒液,也就意味着,这是百分之百的人为下毒。
雪儿又何尝不知道这个中的意义,整个人险些瘫倒在地,“那......那怎么办?”
秦冥一把将她揪了过来,“毒药不是你的吗?解药呢?”
被他这么一吼,雪儿也从震惊中清醒了几分,忙应道:“在我房里。”
“来人,马上带她去拿!”秦冥一刻也不耽搁的吩咐着,立刻便有侍卫将雪儿带出殿去。
看到这一屋子的人忙得战战兢兢,我想要宽慰自己都找不到理由,静静的躺在床上看他做这一切,心里陡生一种好孤独的感觉,突然有些想念起自己在现世的家人来。
虽然,我已经努力让自己去适应这里,努力接受这里的人事物,可是,在潜意识里,我仍是没办法把这里当作自己真正的归处,是不是?
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就这么死在这个时空,我会觉得好孤独好孤独,我不知道人有没有灵魂,灵魂能不能穿越时空,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自己的那个世界去看一看。
“不会有事的。”仿佛感应到了我心底的话,秦冥沉声说着,语气里仍是那么的坚定,他在床沿坐了下来,一把从被窝里执起我的手,指锋轻轻划过,我只觉腕脉处一丝刺痒,还没明白过来他是在做什么时,他的唇已贴上了刚被划过的手腕处。
顿时,一股沁骨的凉意如丝般迅速窜入我的四肢百骸,仿佛在洗涤着我身体里那股作祟虚火,就连腹部的疼痛感也在瞬间感觉舒适了许多。
他在干什么?替我吸毒吗?可是,雪儿不是说毒液是会渗透全身血脉的吗?除非他将我这一身的血都吸光,否则,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然而,那种奇异的感觉又不像是这么简单,随着那股凉意在全身蔓延开来,刚刚压下去的热度突然瞬间升高了,如同沸腾的血液受到了某种指引,沿着经脉正要冲出体外一般。
“好难受......”我无助的望着他,只觉得连眼前的光都泛起了水气,像是全身要蒸发开来。原本还微微泛着淤青的胳膊随着这股热流的涌来而变得煞白,就见几缕如同游丝般的黑线迅速冲向手腕处,紧接着,秦冥猛的松开了我的手腕,朝地上吐出了一大口污血。
顾不得理会这些,他迅速在我肩窝处一点,我整个胳膊便失去了知觉,那道细细的划痕处也没有血迹流出,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但我的身体确实比刚才轻松了许多,而秦冥却气息微重,连额际都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虽然他有常人没有的异能,但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很辛苦吧?
“我只能吸出一部份毒血,不过马上就有解药了,你再忍一忍。”他小心翼翼的替我掩好被角,擦拭着我脸上渗出的虚汗,脸色紧绷着,眸中却闪动着一丝异样的柔光,似是极力想要安抚住我的心,却又不知该怎么表达。
-------------
汗,今天卡了卡,迟了一会,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