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不像现代那样高楼林立,道路纵横,所以,在半空中看去,到处都是丘林,山峦,散布其间的房屋显得矮矮的,不时升起的炊烟给这满目的苍翠增添了几分人味。
还好今天的风不大,沐浴着阳光,缓缓飘荡在这半空中,撇开恐惧不说,倒也真是种难得的享受,世界仿佛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努力让自己只看远处,不看脚下,这样至少心里不那么害怕。辽阔的视野让这不起眼的山山水水也变得壮丽可观起来,而想到这就是秦冥的江山,我心里竟有种别样的感触。
只是,随即又想到了刚才秦冥几近抓狂的样子,他不会以为我就这样逃跑了吧?他是不是会出宫来找我?他会不会很生我的气?他......
想到种种可能,我心里便无比的烦躁,不过,自己在宫里也着实闷得太久了,现在既然是天意让我出了宫,不管怎么说,先玩个尽兴再讲,至于秦冥那里,反正他都已经生气了,等他找到我时,我再乖乖跟他回宫好了。
在半空中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飘了多久,直到我被那太阳晒得有些口干舌躁时,远方的天地之间突然出现了一条白线。
那是海吗?如果不是,也不会那么长的绵延在天际,像是一道醒目的分界线,把天与地隔离开来。这个发现让我不禁雀跃起来,趁着风向,我忙拉动风箱,加紧了“马力”,朝着那道分界线飘了过去。
渐渐的,离得越来越近了,那条白线在视线也慢慢的变宽变清晰,如我所料,真的是海。
临近海边时,来自海上的风阻挡了热汽球的前进,将我吹着往另一个方向飘去。
“不是吧。”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发现,可居然什么都没看到?这海与我在现世看到过的很不一样,远处整个海面竟然被浓浓的雾笼罩着,可现在看起来已经是下午了,又是晴天,哪来这么大的雾?
我正自疑惑着,转过身时却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可能是飘得太久,刚才又加了速,加热炉里的炭烧得差不多了,热汽球的高度竟开始降了下来,然而,前面不远处却是一道高高的山崖,如果不升高高度的话,我就会撞到崖壁上。
危机之际,我开始拼命的拉动风箱,想要让它再升高一点,可是努力了半天却仍无济于事。
山崖在眼底一点点的被放大,越来越近了,这时候,我多希望风向快点改变,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然而,想归想,却依旧无法改变这个残酷的事实。
“救命啊!”此刻,除了呼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秦冥,你在哪里?你的天曲星就快撞崖了......
最后时刻,我连看都不敢看,蹲下身抱紧了我身边唯一的伴儿,那头还一无所知若无其事的呆羊,等待着我们共同的命运到来。
轻微的撞击还是让藤篮一阵摇晃,这次,连羊也跟着叫了起来,短暂的颠簸过后,一切静止,但随即传来的“哧啦”一声却让我心头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循着声音,我抬头一看,气囊竟快速缩小着,似乎是撞上崖壁时被什么刺破了,一时间,浮力消失,整个热汽球便飞速的向下坠去。
“啊——!”我只来得及尖叫一声,藤篮不知撞到了什么,紧接着便是一阵天翻地覆,随即一阵钻心的痛传来,我整个人立刻便失去了知觉。
好痛!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让我呻吟着醒过神来,微微睁开眼睛,就看到头顶一片茂盛的树叶。
“已经接好了,暂时不要动。”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毫无预警的在身边响起,紧接着,一张熟悉的面具映入眼帘。
“无畔?”我认出了他来,随即却是一脑子的疑惑,“这是哪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了?”腿好痛,胳膊上也是一片火辣辣的,就连头,却钻疼得厉害。
无畔连看也没看我一眼,突然一把抓起我的胳膊,手上用力一撕,我整只衣袖便被他撕裂下来,露出了血淋淋的一片,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一只葫芦,在我不明就里之下,直接用嘴拔开塞子,又摸出一块白布,将葫芦里的东西倒了些在白布上,开始擦拭我胳膊上的血渍。
“好痛!”我下意识的想要收回手,却被他死死钳着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火辣辣的感觉在伤口上烧灼,是酒。“别擦了,求你!”我倒吸着凉气,饱含泪水的望着他,虽然知道消毒是必须的,但这种疼痛却还是让我无法忍受。
无畔紧抿着唇做着这一切,大半张脸隐没在面具里,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然而,单从他身上迸发出的那种无形的冰寒便不难猜测,他此刻心情并不怎么好。
不过,这一点倒并没什么好奇怪的,反正我每次遇见他就没见他有过好脸色。只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
回想起自己坠“球”落崖的事,我的疑惑便更重了,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我每次遇到危险需要帮助时,出现在我面前的都是同一个人?他到底是谁?
“无畔。”我慎重其事的叫他。
“说。”无畔头也没抬一下,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手上也没停,继续替我擦拭伤口,疼得我一阵龇牙咧嘴。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你?你和我究竟有什么关系?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不会也有什么异能吧?”我一口气问出了心里最迫切想知道的几个问题,然后望着他,等待他的回应。
无畔手上顿了顿,但只是片刻,便又继续忙着他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唇却吐出了几个让我哭笑不得的字,“行侠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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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门办事,回来迟了,所以让大家久等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