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马车帘幕的缝隙,看到外面天色似乎也已不早,我便没有在意,反正从天涯城到京城也要近一天的时间,他伤还没好,歇一晚再走更好。
天黑前,马车终于停在了“靖麟王府”门口,我刚被秦冥扶下马车,便看到秦玄已闻讯前来门口处迎驾。
有些日子没见,秦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见了我们,悄悄收起了眼中的意外,竟第一次展露出了一丝笑意,将我们迎进府内设宴款待。
自从上次在皇宫他为我弹了那首曲子之后,再面对他时,我心里竟莫名的有些不自在。秦玄对我倒是依如当初,只不过,或许是为了避嫌,除了在府外有过短暂的对视外,他几乎再也没有正眼看过我。
“皇兄,这次你和皇贵妃为莲城求得甘霖,民心大振,这第一杯酒,我敬你们俩,算是为你们庆功。”秦玄一边说着,一边替我们倒酒。
“我以为大哥已经戒酒了。”我挑眉看向端起酒杯的秦玄,这声“大哥”让他眼里闪过一丝什么,随即却化作了唇边一抹浅笑。
“有喜事的时候,还是少不了要喝一杯的。皇贵妃如今名满天下,这杯酒理应敬你们,我先干了。”说着,秦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想起秦冥身上还有伤,我不由得侧头看向他,道:“皇上这几日不宜饮酒,这杯酒就由我来代劳吧。”说完,我一口喝完杯中的酒,继而又端过了秦冥面前的那杯。
秦冥一脸淡然,也不制止,只是轻声道:“喝慢点。”
坐在对面的秦玄见状,神色微黯,继而看向秦冥道:“皇兄莫非龙体抱恙?”
秦冥早已换过一身干净的衣服,所以,从外表看来,并不知道他身上有伤。见秦玄发问,秦冥也不作隐瞒,道:“受了点小伤,不碍事,京城近日怎样?”
秦玄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在匆匆打量了一眼秦冥之后,视线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我,这才道:“一切安好,朝臣们都以为皇兄要过几日才随侍卫队一道回京,却不想皇兄竟只带了几名随从提前到了天涯城,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
“途中遇上了判党,侍卫队是朕故意留下的。”说到这里,秦冥锐利的双眸扫向秦玄,嘴上却不动声色的道:“奉臣相近来如何?”
见他突然提起奉鼎城,秦玄脸上敏感的闪过一抹警觉,只怔愣了半秒,随即已是一脸坦然,“奉臣相不用参与议政,这些天都在府中休息。”
听到这里,我不禁疑惑,秦冥干嘛向秦玄打听奉家的事?难不成,他还派秦玄盯着奉鼎城不成?秦玄应该是不会做对不起奉九仪的事的,尤其是在知道秦冥要收拾奉家之后,以他的性格,不太可能会帮着秦冥致奉家人于死地。
那,难道是秦冥对秦玄的一种试探吗?记得留京议事的人当中也有秦玄一个,而以秦冥的处世作风,如果是要扳倒奉鼎城,便不会给他及他的同党任何还手的机会,他这个时候留下秦玄,是信任,还是怀疑?
思索着的同时,我不由得看向秦玄,也许是感应到了我的注视,秦玄也朝我看了过来,眼神交汇时,我却只看到无尽的温柔与欣慰。
这样的眼神,秦冥看我时也有过,让我不由得心中一震,忙掉开了视线。只在心里祈祷着但愿他不要插手奉家的事,否则,只怕也会受到牵连。
在视线收回的同时,桌下,秦冥的手悄然握住了我的,我猛的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己身边还坐着一个眼神毒辣的男人,而我,竟然当着他的面,和秦玄用眼神交流,而他现在突然捉住我手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窥探我的心声不成?
这顿饭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散席,我和秦冥回到了“香格里拉”,这才稍感自在了一点。
“伤口还疼吗?”我用白酒替他擦拭着胸口早已干涸的血渍,还好,至少伤口已经开始往内愈合了,看来,皇室的金创药还是很管用的。
秦冥摇了摇头,算是回答,继而问道:“你刚才,是在为秦玄担心吗?”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让我有些摸不准他问这句话的动机。看了看他的脸色,依旧是云淡风清,我不禁老老实实答道:“是的,我是在担心他,他人聪明,又有才华,如果他一时糊涂,因为奉鼎城而自毁前程,岂不是可惜了?何况,他还是你的皇弟,我的哥哥。”
秦冥不置可否的听我诉说着,好一会,才道:“就冲他曾经舍身救过你这一点,不管他做了什么,朕都会给他一次机会的。”
“冥……”我心中一震,没有想到一向处世狠决的他竟会为了替我还这份恩情而不惜放弃原则。
秦冥眸光深不见底,但眸中的暖意却让我来不及去探索那些被他深藏起来的心事,只沉浸在他带来的宠溺之中。
也许是因为那两杯酒的缘故,我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见我有些提不起神来的样子,秦冥一把将我抱起,放置在那张大床上,陪我躺了下来。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依稀听到他在我耳畔说着,我随口应了一声,便沉入了梦乡。
不知是不是这一路奔波实在太累的缘故,还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这一觉我睡得很香很沉,等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刚下床洗漱过,秦冥便推门走了进来,见了我,俊颜不禁浮起一抹浅笑,道:“马车已经备好了,吃过早饭便可以出发。”
看他连眉目间都隐约含着一丝笑意,我不禁有些纳闷,大清早的,他好像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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