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在他眼里她是自不量力,可是,那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和目的,除此以外,她真的不知道,百姓这样辛苦的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告诉你,我皇兄绝对是一个好皇帝,你现在收手,或许还来得及。”趁她什么都还没有做,皇兄面前,他还可以替她说情,否则......
这个结界虽然看似毫无凶险,但,这并不代表皇兄就会网开一面。
他的神情里写满了真挚,让人忍不住便想要相信他,然而,哽在心头的那个结却又让她陷入了纠结中,无法自拔。
“或许你说的对吧,我爹常说,只要心中常存正义,便百邪不侵,我反对朝廷,所以,不容于天地,连鬼怪都不放过我。”或许,是因为有秦玄在,这一次,她心里反倒不怎么害怕了,反而有些坦然起来。
原来她还是只当这是鬼怪作祟?秦玄也不说破,顺着她的话道:“既然知错,改过来不就行了?想想你爹娘,他们如果知道你现在的所做所想,会为你担心的。”
“那你呢?难道一点也不生气吗?”她背地里坏他的差事,他怎么看起来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忘了和本王打的赌了吗?既然赌了,用些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只不过,人生有些赌注是不值得下的,你要想清楚,莫家就剩下你一个了,你不觉得该好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吗?”她也并非真心为恶,他还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
这些道理她都明白,她只是无法放下心中那份沉重,逃不过自我良心的遣责。
“小沫,灾难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再让痛苦延续?如果你无处可去,可以选择继续留在王府,如果你想回莫家村,我也绝不阻拦你。但是,搬迁的事,你有没有真正为那些百姓想过?如果连温饱都谈不上,你还能为他们争取些什么?你好好想一想。”
随着他的话结束,四周陷入了一片沉寂,灯笼里朦胧的烛火照亮着这一片小小的天地,夜的寒凉也随即袭来。
看她身上衣物单薄,环抱着双臂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秦玄心里顿时生出一丝不忍,解开了身上的长袍,褪下来替她披上。
“王爷......”长袍犹带着来自他身上的温度,那股暖意竟似流入了她心底一般,让她深深震憾。
她以为,他至少会因她对他的欺骗以及她对朝廷的敌意而与她保持对立关系的,可是,他非但没有追究她的过错,还来安慰她,关心她?
“披着吧,也不知要多久才能走得出去,不要着凉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却始终猜不透皇兄的意途。
不过,他既是要将他们困在这里,自然便不会让他们轻易走出去,他也索性不去找破解的办法了,静观其变吧。
夜终于渐渐过去,天刚蒙蒙亮时,秦冥便醒转过来。身旁的人还在甜睡中,未忍惊动她,他小心翼翼的下床穿上衣服,开启房门,走入晨晓中。
没多久,便远远看到了仍呆在野外的两人。小沫斜倚着一棵树干,早已经睡着了,身上犹披着秦玄的翠竹色长袍。
秦玄则靠在另一边的山石旁,竟也睡得很香,丝毫不受环境的影响。
看来,果然是如任初静所说,这两个人看起来一点进展都没有。不过,那个小丫头昨晚在木屋里的话他却是听得一清二楚,而秦玄竟然包庇她的行为,又不像是对她完全无意。
或许,该采取些非常手段了。
挥袖一拂,他撤去了结界,在两人醒转之前,再度悄然回到了驿站。
为了给村民施加压力,用过早膳后,秦冥便带着任初静再度去了莫家村,一副已经准备要开始计划开垦的样子,惹得不少村民悄悄的派人前来跟踪他们的行程,好了解他们的动向。
“看来,我们就快要成功了。”村民的反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想到即将要收网,任初静心里便忍不住得意。
“是啊,我们也快要回宫了。”秦冥脸上同样漾着一抹笑意,想的却是和她截然不同的事。
“那秦玄的事呢?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准备怎么处理?”早膳时那两个人还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如果他们就这样走掉,这两个人能走到一块就奇了。
提到秦玄的想法,秦冥便微微沉下脸来,意味深长的笑道:“秦玄......自然是喜欢她的,只不过,他自己没有发觉而已。”他是永远不可能告诉任初静,秦玄心里真正爱着的那个人,其实是她。
任初静对他的话信以为真,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欣慰,“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反倒好办,不如,我们俩再阴谋一下?”要想逼秦玄表白心迹,她还是有办法的。
他就知道,她绝对会掺和进来,这样更好,由他们两人作媒,彻底断了秦玄的念头。想到这里,他不着痕迹的笑道:“朕倒是有一个好主意,不过,要朕帮你,你总得有所表示吧?”
“你想要什么?”任初静丝毫没有察觉到他深藏于眼中的那抹算计,犹兴高采烈的问着,只要是能帮到秦玄,他想要什么都不成问题,当然,前提是,只要她给得起。
秦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继而贴近她耳畔戏谑的笑道:“朕最想要什么,你会不知道吗?”
暧昧的语意让她顿时一阵窘迫,忙转移话题道:“那也得先听听你的计划,看管不管用再说。”
“你敢怀疑朕?那就试试看吧。”计谋这种事对帝王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他若真想算计谁,就算是聪明如她任初静,不也一样逃不过?
---------------------
冒似这是第二更哇,我真是龟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