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只不过片刻便将整个结界笼罩,等秦越察觉时已经迟了,这雾气像是有生命一般,将他团团围住,几乎快要伸手不见五指。
糟糕,意识到情势不对时,他忙奔向刚才秦冥所在的方向,可是,浓雾里什么都没有。
不用说,秦冥肯定已经不在结界中,而且,必是去找任初静了。可恶!然而,恼归恼,现在最重要的却是破除结界,马上赶回去。
结界外,此时已是一片漆黑,因为没有找到秦越,常七只得命人将任初静抬回了厢房之中。
“任姑娘,少主可能是临时有事离开忘忧谷了,可您这伤拖不得,还是让常七帮您看看吧,这一般的外伤常七还是拿手的。”见她痛得脸色惨白,常七也急坏了,偏偏少主突然不知所踪,这更是让他心神不宁。
这几天谷里已然不太平了,现在任姑娘伤成这样少主都不出现,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对此,任初静也颇有些意外,但眼下,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腿上,一听常七要替她疗伤,忙喝止道:“别!你先替我拿点止痛药和金创药来,让我自己先看看。”
裤管处沾着血渍,又这么痛,常七到底不是大夫,他所谓的拿手,必是用那些土方法,她得先确定自己的伤势是否经得起他折腾才行。
为了方便治疗,她索性叫丫环用剪刀沿膝盖处将裤管剪掉,只见一边膝盖看上去只蹭破了点皮,但另一边就严重多了,不仅疼得厉害,而且已经血肉模糊。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皆忍不住倒吸着凉气,有的甚至连看也不敢看,别过脸去。就在这时,屋外有人传道:“少主回来了。”
“少主回来了?”常七惊喜的重复着这话,还未等他奔出屋去,门口,一袭红袍的秦越已出现在众人面前。
“发生了什么事,她人怎么样了?”秦越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冲到了床榻前,却在见到任初静腿上的伤后皱起了眉头。
“少主,任姑娘她……”常七正要禀报,话还没说完,秦越已抬手制止了他,吩咐道:“把药留下,打点热水来,你们全都出去吧,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众人忙依言行事,常七只道是他不愿别人看到任初静露此刻的“衣衫不整”,也不疑有它,跟着众人出了房间,并体贴的带上了门。
任初静不解的望向他,不知道他支走下人是要怎么“治疗”她,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正准备开口发问,秦越却突然松了一口气,手一挥,任初静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身旁的秦越竟变成了秦冥。
“你怎么……”怎么会是他?刚才她明明看到的人是秦越,而且,他变成秦冥后,竟连衣服也换回了那袭熟悉的月白色龙袍,只是,右臂处醒目的腥红显得格外突兀,令她的心顷刻揪了起来,“你受伤了?”
“嘘!小声点,刚才是用障眼法才骗过了他们,我可能只能待一会,我先替你处理伤口。”要用幻术骗过这些丝毫不懂术法的普通人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那个结界并不能困住秦越太久。
不由分说的,他的手已触到了她伤得较重的那条腿上,低声安抚道:“忍着点,我先替你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骨头。”
他手指轻柔的触碰却仍是让她痛得咬紧了唇,只是,此刻她的视线却已被定格在他胳膊上的伤口处,再也无法移开。
那应该是利器所伤,衣服被割开,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伤痕很深,仍在流着血水。可是,他对此却不管不问,只是专注于她的伤口,仿佛他都感觉不到痛一般。
“还好,只是脱臼,把骨头接回去就没事了。”秦冥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根本没有听自己在说话,反而是盯着他的伤口,在那儿为他心疼,他心里不禁为之一暖,笑道:“想知道是怎么伤到的吗?”
感觉到他灼人的目光,任初静回过神来看向他,却被他那双深邃的黑眸所吸引。这么近距离的与他对视,才赫然发现,他的眼睛很迷人,尤其是当他眼里噙着笑意看她的时候,她心里会莫名的被填满了甜蜜。
“咔咔”几声脆响,与此同时,膝盖处的痛楚似乎加剧了些,让她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好了,接上了。”秦冥心疼的抬手直接用衣袖为她拭去额际的汗水,“现在只要再上点药,就不会疼了。”
原来,他刚才故意“勾·引”她,就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好替她接骨?看他继续用干净的布巾沾了酒替她伤口消毒,那种钻心般的疼痛果然已经渐渐消失了,虽然酒精接触到伤口还是会很痛,却已不再是那么难已忍受。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伤是怎么来的?”她暗自忍着痛,不让自己表露出来,任由他替她上药包扎。
秦冥却只是回以一抹浅笑,不答反问道:“你今天还没喝过药吧?”
听他这么一提醒,任初静才想起来,以前雷打不动的在晚饭前会送来的汤药今天竟没有出现。而且,现在天都黑了这么久了,她又受了伤,秦越却不知去向,再看向秦冥手上的伤,该不会,他是跑去跟秦越打架了吧?
“伤你的人是秦越?”伤口这么深,可见对方出手有多狠了,“我的膝盖不过是一点擦伤,我先帮你包扎吧,伤口太深,不用药,会很麻烦的。”
不知为何,看到他受伤,她心里的痛竟胜过自己受伤。尤其是看到他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对她却这么细心,就好像关心她是件多么天经地义的事一般,眼角不禁涌起一阵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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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今天很郁闷,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