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是他来到这里后听她第一次这样叫他,她虽然想不起来,但他从她眼里看到了信任。
意识到这一点,秦冥笑着诱导道:“你可以叫我冥。”
“冥?”这会不会太亲昵了点?只不过,这样叫时,心里竟不觉得有别扭,反是有种说不出的亲切与熟悉,仿佛她曾经千百次的这样叫过他一般,“冥。”
只这一声轻唤,便纵使粉身碎骨,心里也觉得值了。凝望着眼前的人,秦冥有些不舍的道:“我要离开了,你好好休息,腿上有伤,睡觉可要乖一点,别又乱动伤了自己。”
任初静正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见他起身要走,心里没来由的慌了,“冥……你能不能多陪我一会?还有,你的伤,我还是帮你包扎一下吧,你自己怎么方便?”伤的可是他右臂,他只手要怎么替自己包扎?
更何况,自从有些相信他说的那些话以后,她都有些害怕一个人待在这忘忧居里。就连原本还觉得亲切的仆人丫环也会让她莫名的觉得不安。
“他差不多快回来了。”秦冥嘴上说着,脚下却移不动半步,只因为,她留他。
“那就更要抓紧时间了。”任初静不由分说的伸手拉他坐下,开始动手用纱布沾酒替他消毒。
血渍稍稍清理干净,那道撕开的口子也更明显了,几乎只差一点就伤及筋骨。看他脸色虽然有点差,却仍维持着平静,任初静不禁隐隐为之心疼。
从上药到包扎,她都尽可能的将动作控制到最轻最柔,唯恐弄·疼了他,直到最后将绷带打上结,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流了很多血,要多喝点补血的东西才行,还有,伤得这么深,要注意别感染了,可能会发烧,所以,最好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吧。”
她的细心叮嘱已然让秦冥心里漾起一丝甜蜜,笑道:“有你亲自为朕疗伤,一定会很快就痊愈的。”
这要是在现世,她定会觉得这男人油嘴滑舌不可靠,可是,此刻,她心里竟泛起一种莫名的喜悦与羞涩,莫非,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正当两人沉浸在这美好的感觉中时,秦冥突然微微一震,道:“我得走了。”刚才已经感应到秦越就要冲破结界,现在,恐怕他马上就会赶到了。
“等一下。”任初静再度拉住他的手,就在这时,外面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有人惊呼了一声“少主!”随后,急促的脚步声朝这房间而来。
秦冥有些震惊的回头望向任初静,她明知道是秦越,却为什么还留他?
任初静只是对他笑着眨了眨眼睛,开口道:“我话还没说完,你干嘛急着走?”话音未落,房门已被推开,秦越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他果然在这里,他竟然还敢待在这里!秦越脸上的担忧与焦急顷刻转为了冰寒的杀意,拳头紧了紧,一步步的朝前逼近,视线死死盯住任初静拉住他衣袖的手,以及秦冥胳膊上那已然包扎好的伤口。
“秦越,你回来啦?你跑哪去了,为什么我受了伤都看不到你?”任初静这才放开了秦冥,撑起身子看向秦越,嘴里抱怨着,指着自己的有膝盖道:“你看,伤成这样了。若不是秦冥为我接骨,我这腿说不定就废了呢。”
秦越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白天的时候她不是还很反感秦冥的吗?怎么现在又一副跟他很熟的样子,还拉拉扯扯的?最可气的是,她竟然让他替她疗伤?看她那剪掉了大半截的裤子,他只觉一阵血气上涌,恨不能冲上去活活掐死秦冥。
“怎么,他没有告诉你我在哪里吗?当然,若不是他用结界把我困住,又哪有机会跑来向你大献殷勤?”秦越咬牙说着,手中的白刃已逐渐汇聚成形。
那把剑一看就不像是普通的兵器,秦冥大概就是被那把剑所伤的吧?如今看到秦越白刃相向,任初静不由得急了,不等他有所行动,忙出声道:“秦越,等一下,你等我把话说完嘛。”
秦越正在气头上,只恨不得一剑将秦冥了结了。听到任初静的话,不禁投去诧异的一瞥,却见任初静朝他笑着,水眸俏皮的眨了眨,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他一时间懵了。
“其实,刚才我跟秦冥聊过了,他来并不是要杀你,只是要找回他自己的妻子。我想,与其怨怨相报,倒不如大家一起坐下来好好聊聊,把所有嫌隙解开,这不是比杀来杀去要强得多吗?”
说到这里,她将视线转向秦冥,“你不是老说我是你老婆吗,那做老公的就得听老婆的话,给你一天的时间养伤,后天下午,我会在梨花林里摆宴,亲自下厨宴请你,到时候,我们三个有什么话就在酒桌上说个清楚,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不过,既然是她的计划,不管她是何居心目的,他都无法拒绝。扫了一眼旁边有些惊讶的秦越,他点了点头,道:“好,我一定准时赴约。”
任初静还想提迷药的事,可是,现在秦越就在跟前,她又不好明说,只得又强调道:“答应我的事可得记住,要是忘了或是反悔,那你以后也就不用再来见我了。”
秦越唇角轻扬,道:“这几年里,朕可从未对你食言过,而且,你提的每个要求朕都会放在心上,你放心吧。”
他的笑容宛如春天里的阳光般温暖明媚,让人怎么也看不够,然而,下一秒,只见他伸手一挥,空气似乎被某种气流带动,泛起了波纹。不等秦越有所反应,他已退入了波纹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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