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冥回头瞥了一眼湖边的大树,若有所思的凝眉,刚才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人的气息,就算是有人,也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但,若是王府的人,谁会敢跑到树上去逗迎儿?而且,迎儿必是没有察觉到这个人离开,所以才会去爬树,也就是说,这人会轻功。
靖麟王府之内不会有这样的人,这个人,难道是他……?不可能,如果是秦越,他不可能完全察觉不到他的气息,他还没有这么好的修为,除非……
“迎儿,你看到的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子?他对你做什么了吗?”任初静不像秦冥,一个劲用猜的,而是直接问目击者秦迎。
不过,她心里也有了跟秦冥一样的怀疑,如果是秦越,那必是来者不善。他既是找上迎儿,便难保不会动什么手脚。
秦迎偏着小脑袋想了想,道:“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婆婆,不过,她好奇怪,非要让我叫她叔叔,娘,叔叔不是男的吗?”
长得很漂亮的婆婆?任初静被她的称呼弄糊涂了,如果她说的是长得很漂亮的阿姨或是姐姐,那必是秦越无疑,婆婆?秦越有那么老吗?
不过,这里是靖麟王府,他易容前来,也不是没有可能。想到这里,任初静又问道:“那迎儿跟娘说说,他长什么样子?你为什么要叫他婆婆?”
秦迎对这个人的印象似乎并不坏,笑着答道:“他的白头发比太后奶奶的还多,不过,他长得比迎儿漂亮,娘,他到底是什么人?”
任初静也有些不确定了,抬头看向秦冥,却见秦冥眼里已多了几分复杂,瞥了一眼怀中的小丫头,道:“放心,迎儿没事。”
任初静这才放下心来,遂又想到了另一个小调皮,“对了,殇儿呢?”
正焦急着,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娘,我在这里。”
只见李姑姑正紧随着一身锦衣的小男孩朝他们这里走了过来,李姑姑一见任初静和秦冥都在,忙上前解释道:“皇上,娘娘,刚才小皇子吵着要逛花园,奴婢拗不过他,就带他到花园里玩了一会。”
秦冥脸色阴沉,冷冷道:“朕叫你看好皇子和公主,公主刚才在哪,你知道吗?”
其实李姑姑早已看到了秦冥怀中的迎儿,也正自诧异,见秦冥隐隐有发怒的迹象,吓得跪了下来,道:“奴婢走的时候,公主说要小睡一会,奴婢也未多想,所以,就把公主一人留在房里了……”
李姑姑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虚,不用说,她定然是上了这小祖宗的当,借口说要睡觉,趁着她不在,偷偷溜了。
“说到底,都是这小丫头调皮,你起来吧,以后要多注意些,别再让这两个小家伙给骗了。”任初静一边说着,视线也转移到了秦殇手中的弓箭和猎物上。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秦玄养在花园里的黄鹂鸟,这大概也是吸引殇儿想逛花园的原因。
李姑姑微微抬头,见秦冥并无异议,这才敢谢恩起身。看她的样子,也是惭愧不已,这皇子公主有多重要,不用多说她心里也明白,相信日后她也不敢再这么大意疏忽了。
“你带他们先回屋,朕四处走走。”秦冥看也没看她一眼,将手中的迎儿递给了任初静,便不由分说的朝着王府前园走去。
莫非,秦越真的在这王府里?他不要命了吗?看着秦冥消失的背影,任初静心里既是疑惑,又隐约有些莫名的说不清的感觉。
脑海里不由得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秦越的场景,那时,真的以为他是个女人,也只有女人,才生得那般美艳,尤其是眉宇间的那丝忧郁与柔弱,让身为女人的她也不禁心生怜惜。
白发,漂亮女人?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实在克制不住好奇。
“李姑姑,这次你可得把他们看好了,不管他们要去哪里,都不许,知道吗?”把两个孩子送回了“清风水榭”后,任初静慎重的交待了一番,便出门寻找秦冥的身影。
“喂,你还呆在那里看什么看?赶紧把这个药拿去熬了。”王府后院里,赵管家揪住一个满头银发,看上去却只像是五十出头的一个婆子命令着。
王府办喜事,自然是要召纳人手帮忙张罗的,明天的酒宴少说也有几十桌,虽然大部份酒菜已经由城里最有名的酒楼承接了下来,不过,招待宾客,茶水等杂琐之事,原本王府里的人手也是不够用的。
像她这样上了年纪的老太婆本来是不会录用的,不过,虽然是召临时的下人,但因为要招待的人特殊,所以,这些下人的来路那是得一清二楚的。
这老太婆就是其中一个后院杂役的亲娘,儿子病了来不了,她身子板倒也还硬朗,手脚也利索,时间紧迫,赵管家也就没有挑剔,让她留下来干了。
老太婆也不多话,接过他手中的一包药,便转身进了厨房。时近傍晚,厨房里早已忙得热火朝天,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在角落里熬药的苍老身影,更没有人注意到她在药开时往那药罐子里洒了些什么。
南厢房内,经过几个京城有名的大夫一番极力救治,奉九仪虽然还晕迷不醒,情况却已略有好转了。汤药喂了一碗又一碗,每次喂完药后,都会呕吐出一些黑水来,折腾了一下午,体内的毒药才算是清除了八成。
“王爷,药好了。”赵管家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水再度走进房来,“大夫说了,喝了这一剂,就算是差不多了。”
-------------------------
汗,还停电,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