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殇默默的将我抱上床,让我靠坐在床头,在为我掖上软软的锦被后,取来一条干巾细细的为我擦拭着犹在滴水的长发。
他的动作有些生疏,甚至好几次扯痛了我,可我都没有反应,脑海里只剩一片迷蒙的空白。
我一定还没有醒来,要不,就是情蛊的毒让我产生了幻觉,如果说眼前的人是孤末,我不会有一丝怀疑,但如果说他是北宫殇,我宁愿相信是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总之,从我醒来那一刻起,一切就不正常了。
做完这一切,北宫殇才将我放平躺下来,他拢了拢自己有些宽松的长袍,站起身来,瞥了我一眼道:“睡吧。”
我当真想也没想便闭上了眼睛,听到脚步声出房门的声音,心里才稍稍静下来。
完了,我真的病入膏荒了。
带着这样的哀叹,我再一次陷入了晕睡中。
再度醒来,外面有强烈的光线射入,将整个屋子衬得很明亮,看来,是天亮了。梦里闻到的食物清香让我有些饥肠辘辘,刚一撑起身子,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张望起来,企图寻找点东西填饱自己。
“你醒啦?”一个脆脆的嗓音很突兀的传来,吓得我立刻缩回了被窝,却见一个丫环打扮的少女从一处帏幔后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碗什么,随着她的靠近,那股诱人的清香渐渐浓烈起来。
她是谁?我心里虽有些疑惑,但她手中的东西让人顿觉她的可爱与亲切,我忙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来,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很不客气的问:“开饭了?”
丫环许是被我感染,也笑了起来,将手中的碗站到了我面前,“您一定饿坏了吧,都五天五夜没吃东西了。”
“五天五夜?”我又幻听了吗?
丫环对我的反应倒是并不惊奇,一边用勺子将碗中的粥喂入我嘴里,一边道:“瞧我,忘了您才刚醒,自然是不知道,您已经整整昏睡了五天五夜了。”
有这么久吗?怪不得我觉得头昏昏沉沉的,那,之前我醒来那一次的事真的是幻觉喽?心里隐隐有一丝莫名的失落,但是饥饿仍让我等不及的夺过了丫环手中的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很快,碗便见底了,虽然还没饱,但是胃已经舒服多了,我心满意足的放下碗,这才发现眼前的丫环早就被我的吃相给惊呆了。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巧妙的转移她的注意力,其实,一个饿了五天五夜的人吃饭快一点是很正常的,咦?不对,“你说我昏睡了五天五夜?那我岂不是早就饿成人干了?”按常理,这么久不吃饭是会死人的吧?
丫环倒是麻利,一一答道:“这是汴梁城,您这五天虽然没有吃饭,但好在每天有喂您喝参汤,所以,身体倒是没有大碍。”
汴梁城?听到这三个字,我的心猛的震了一下,记得孤末跟我说过,过了汴梁,就有水路直达东陵国。如今,言犹在耳,可孤末却......
意识到身边还有人,我暗自收起悲伤,勉强笑道:“谢谢你这些天照顾我。”
丫环忙受宠若惊的的摆手,“小姐,您言重了,您是这儿的贵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再说,日夜照顾您的可不是我,是和您同来的那位爷,我可当不起这谢啊。”
难道,她说的是北宫殇?那个魔鬼,他会日夜照顾我?我有些胡疑的看向眼前这个丫环,我与她素不相识,她似乎也没理由骗我。
见我不信,丫环又补充道:“我没必要骗您,您的汤药全是由那位爷亲自喂服,这倒是为我们这些下人省了不少心呢。”说到这里,丫环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有着说不清的暧昧。
他亲自喂我汤药?我难以置信的摇头,完了,我还没醒,我一定是还没睡醒。
见我用被子蒙住了头,丫环只当我还想休息,收拾起碗道:“您再多歇一会吧,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唤一声就行,我叫小芸。”
小芸说完,便麻利的出了房间,余下我一个人呆呆的面对着帐顶。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啦?为什么一觉醒来,一切都不一样了?被压迫为奴的我竟然也有人伺候着,那个残酷的暴君居然日夜照顾我,喂我喝药?我没有听错吧?
怎么也不敢相信,我蹭的一下坐起身来,穿上鞋子,便满屋子的翻找起来。终于,没有费太多劲,就在梳妆台前找到了一面铜镜。
镜子里,还是那一如既往的绝色红妆,只是因为病痛而略显憔悴苍白,但绝对不会错,我仍是赫连绮梦。
既然没有穿越成为别人,那为什么这些人对我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窗外,似乎是阳光明媚,我突然想要看看,自己所处的这个汴梁到底是什么样子,或许,还能找到一点原因。
打定主意,我从床头找到一套外衣穿上,任由长发披散,便打开房门,走出了房间。
果然,刺眼的阳光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为这冬日里增添了不少暖意,而自己所处的,似乎是一处小别宛。悠静的古朴设计让人一见便心生喜欢,这是谁的府诋?
管不了这许多,好久没有见过太阳,也好久没有活动,我的脚已情不自禁的迈开了。
虽然这里的园林远不比皇宫气派,但是设计独特,别俱一格,让人很容易便产生了家的感觉。
我一路走一路欣赏,心情也不禁开朗了许多。绕过曲桥,正要去前面的小亭坐坐,却突然瞥见亭子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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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会很忙很忙,所以,两更,还有一更在下午六点。开始回家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