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并没有吃解药,蛊毒不可能自己解了吧?又或者,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瘴毒未清,部份痛感神经麻痹了?还是说,这就是病入膏荒的征兆?
我不敢确定,也不敢心存侥幸,不过,就算情况再差,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这样想着,心情很快又平静下来。
不管怎样,明天起来,自己必须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去面对孤末,整个事情里,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如果,在最后的这段日子里,自己仍要给他凭添烦恼,那我苏娆娆就太不近人情了。
调整好心情,我再一次进入了梦乡,或许是因为这一天伤心过度的缘故,这一次,我睡得很沉,直到天大亮了,才被推门声惊醒。
睁开眼睛,便看到眼前一片白光,而在这白光里隐约有个模糊的影子在晃动,随着脚步声,朝我走了过来。
“孤末,是你吗?”因为影像太模糊,我仍不敢确定。
“娆娆,是我。”熟悉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朝阳的味道,让人听着暖暖的,“睡得好吗?”
听到孤末的声音,我稍稍安下心来,点了点头,笑道:“知道吗,我能看到一点点影像了。”
“真的?”孤末欣喜得几乎要跳起来,但随即又叮嘱道:“那这几天里一定要注意休息,我想,你应该很快就能复明了。”
是啊,我很快就能看见了,只是,最想见的那个人却不在眼前。心中顿时为之一黯,但随即,我又恢复了刚才的笑容道:“孤末,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想等我能看到东西时,第一眼便看到东陵国的美景。”
孤末盯着我怔了半晌,才伸手握住我,“我也有些等不及了,等你吃点东西我们就出发。”
虽然他极力克制,我仍能感觉到他的手在轻颤,他很紧张?自己不过是对他笑了笑,他的心情就似乎是中了百万大奖一般激动,真是个容易满足的男人。
可是,心里又隐隐有些歉意,我能给他的,也只有一个努力保持开心的自己,他对我那份深深的情意,却是偿还不了半分。
在孤末的搀扶下,我们在楼下吃了早点,便又上了马车,继续赶路。关外是一片茫茫草原,孤末说,他的家就在草原的另一头。
东陵国,听名字就挺温馨,就像孤末一样,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一路上,听孤末给我讲他们国家的历史,倒也不觉时光飞逝。当黄昏降临时,孤末告诉我,我们已经进入东陵国的边境,明天就可以抵达京都了。
我无声的松了一口气,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我真正自由了?可是,这一刻心里不但没有重获自由的喜悦,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落寞。因为这也意味着,我是真正的脱离了北宫殇,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两个国度的人了,生死吉凶,各安天命,再无相干。
北宫殇,你我都是坚强的人,相信我们的爱也一样坚强,即便今生无缘相伴相守,为了彼此,我们也要活得开心,过得幸福,好吗?
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想你,因为不想念,不代表已遗忘,但是,有些时候,人必须学会掩藏自己的感情,因为我们活着,并不只是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爱我们的人。
在东陵国的第一夜,我失眠了。
经过又一天的颠簸折腾,终于在日落前,马车停在了一座大宅前。
孤末最先跳下马车,然后伸手牵住了我,克制不住欣喜的道:“娆娆,我们到家了。”
家?我有一刹那的怔愣,但随即便被那个温馨的字眼深深感动,虽然眼前看到的仍是模糊的一片灰蒙,却让我这颗疲累的心有了种归属感。
就在我乍喜还愁的时候,孤末已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朝着这个家走了进去。
“孤末!”我不禁惊呼起来,“我自己可以走。”这不是他的王府吗?他这样抱着我进去,那些下人会怎么看?就算我现在看不见,可以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叫我情何以堪啊。
“你的眼睛不方便,王府太大,走起来会很辛苦的。”孤末轻笑着,心情好得不得了,“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我可以让所有人把眼睛都闭上。”
他这么一说,我更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等我再反应过来,已有人看到了我们,迫不及待的喊道:“王爷,您这几天上哪去了?君上问起您奴才都不敢接话,只说您出去游玩几天,结果,君上把奴才臭骂了一顿,说您伤刚好,怎么能让您出远门......”
这人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话,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咋呼道:“王爷,您怎么还带了个姑娘回来?”
孤末原本的好心情被他这一番啰嗦也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轻声嗔道:“小虎,别乱说话,快去准备一间上房去。”
被唤作小虎的人“哦”了一声,这才返身进府,才刚走了几步,就大声嚷了起来,“王爷回来啦!”
我原本还有些尴尬,被他这一闹,忍不住笑出声来,孤末见状,忍不住叹道:“是不是和你想的很不一样?看来,是我这个王爷治下不严,所以,王府里的下人都没什么规矩,让你看笑话了。”
我摇了摇头,笑道:“我倒觉得和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样。”
孤末挑了挑眉,来了兴趣,“怎么说?”
“因为,只有像这样不拘泥于世俗的环境,才能滋长出你这样的阳光少年来。”原来他对下人都是这么宽容,怪不得他不管遇上什么事,都能那样从容。看来,是只有真正懂得生活的人,才能在岁月的磨砺中学会这份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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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有了定时更新功能,不知好不好用,先试试。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