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说话间,数十匹人马已到了眼前,眨眼功夫便将我和北宫殇等一并围了起来,孤末一脸的焦急和担忧在见到我后稍稍松了一口气,继而转向北宫殇,黑眸里多了几分凝重,跳下马走了过来。
北宫殇唇角的笑容渐渐收起,转身的一瞬间,凝聚起一股沉重逼人的杀意,迎向孤末。
似是早就料到他有一天会找来,孤末脸上并无意外,一针见血的道:“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我会爱她照顾她一辈子,而你,什么也给不了她。”
北宫殇冰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利芒,邪魅的笑意在不觉间浮现,“那又怎么样?我要怎么对她是我的事,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黑眸中的温度瞬间冷却,孤末握剑的手不觉间紧了紧,沉声道:“已经不是了。”
绿眸微微一敛,藏于青衣袍袖中的手微微抬起,指背蹭了蹭鼻翼,不知何时握于手中的鞭子在阳光底下泛起青幽幽的冷光,北宫殇收起耐性,轻笑道:“既然态度这么坚决,那还说那么多干嘛。”
语气中的决绝已说明了一切,他北宫殇是绝不会退让的。
孤末与他相交多年,自是了解这一点,很多事情用嘴是说不清的,男人解决事情往往更趋向于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我心中一紧,还来不及阻止,场面已彻底失控。
只见眼前剑光一闪,鞭子划破长空,两人身形奇快的交战在了一起。无形的杀气瞬间弥漫全场,压迫得所有人都踹不过气来,骷髅人退开几米外,冷冷的观看着,并没有要帮忙的打算,而孤末带来的人也只是将我们围在场中,没有进一步动作。
雪白的剑刃几乎将空气也划分开来,剑鸣声震人耳膜,如同人心底发出的呜咽一般,让闻者也不禁心酸。如果剑也有灵气的话,一定也能感受到它的主人此刻内心的复杂感受。
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从他决定带我走的那一刻,就预感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他的朋友也不多,他也很在意这份友情,然而,他们还是走到了决战的一天,不是为了国家,而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没有谁对谁错,爱情里不分对错,只看谁更在意,更需要,他已经错过了一次,不想再错过第二次,因为,谁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有第三次?只有留住眼前的幸福,才是最实际的。最重要的是,他要保护自己爱的人,就算得不到这份感情,也不能让心爱的人再受伤害。
就算没有胜算,这一战已避无可避,即便要为此而豁出自己的命,他也决不退让,因为,他太了解,北宫殇决定做的事,也是可以豁出命去的。
长鞭如同一条乌龙在空中腾飞着,灵动的鞭身所到之处却卷起漫天风尘,忽忽破空之声如同怒龙的咆哮,震人心魂,青衣随着长鞭而动,每一招都带着欲毁灭一切的萧杀,让一旁看的人都为之胆颤心惊。
从来,他北宫殇都是决胜千里,所到之处,无人不臣服于其下,不管是真心也好,畏于他的威仪也好,他的生命里,从来容不下背叛,背叛他的人从来只有死路一条。他也从不轻信于人,可是对于朋友,他的确曾敞开过心门,然而,恰恰是他最在意的两个人,犯了他的大忌。
事实证明,他唯一的一次感情用事是个错误,他不应该放了孤末,以至于此刻自己心里要受着如同烈火般的煎熬。
他北宫殇的女人几时轮到要他来保护?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子,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这两个人看起来都像是疯了,招招狠辣,势欲取对方性命才罢休,我在一旁却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或许,真应了那句老话,红颜祸水,如果因为自己,眼前这两个男人有任何一方受到伤害,对我而言都是最残酷的惩罚。可是,这两人却似杀红了眼,根本不管周遭人的心情,越斗越狠。
这一刻,我已经无力再去怨恨,只有在心里祈祷,祈祷他们都不要受伤。
一分一秒都成了煎熬,时间拖得越久,我的心便越沉重。孤末的剑虽然锋利,北宫殇的鞭子却也不似普通的材料所制,软而韧,并不畏惧利器,反而是这长鞭杀伤范围更广,又灵若游蛇,一个失神间,孤末手腕上被鞭子扫了一下,鲜红的喜袍被卷下一截衣袖,里面雪白的缎袖瞬间染上一道血痕。
“孤末!”我心中一颤,再也顾不得许多,奔了过去,冲向还在继续游斗的两人。
如果他们要杀,就杀了我好了,上苍成全不了我的情,至少,不要让我再背负一个不义的罪名。一直都是我欠着孤末的,如果我们当中必须有一个人死,我情愿是我,用我这残喘的一口气,来还他的这份好。
两人显然也没有料到我会就这样闯过来,几乎是同时撤回了自己的攻势,北宫殇绿眸微眯,抢先一步飞身到我眼前,长臂一捞,便将我卷进了他的怀中。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衣服的颜色太深,让人看不清上面的血渍到底有多少,我这才记起,自己先前刺伤过他,他连伤口都没有处理,就跑去跟人家拼命了。
可是,孤末也受了伤。我顾不得会激怒眼前的人,奋力转过身来看向孤末。他手臂上的鞭伤不知有多重,雪白的衣袖上那道艳红的血痕看得人怵目惊心。
“孤末,你没事吧?”我几乎连声音都哽咽了,今天是我和他成亲的日子,可是,因为我,他再一次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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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只码了三章,而且,码得好慢,好辛苦,可能是跟情节有关吧,码到后来,差点哭了,呼呼,这是我码文第二次有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