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禁反复分析着乌洛珠所说过的那些话,却始终辩出来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是对于北宫殇,我心里还是信任的,我们曾经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如果连几句挑拨的话都禁不起,那又何谈什么爱情。
北宫殇,从我选择信你的那一刻起,便知道这个字有多沉重,有多困难,也许,我心里偶尔会有犹豫,会有不安,会有怀疑,但是最终,我还是会选择相信你,只因,这是我亲口允下的,就算要为之付出什么代价,我也不后悔。
望着手指上的那枚墨玉戒指,我悄悄的赌上了我的全部,北宫殇,我信你,希望,你也永远不要负我。
我找来一根红绳,编了根带子,将手上的戒指褪下,穿入绳中,挂在脖颈上。在柴玉院便不比在溃溪房了,宫里人多眼杂,如果被乌洛珠知道戒指的事,又会是一场轩然大波。
傍晚的时候,柴玉院的门再度被打开,只见一群宫女太监手捧着一大堆衣服被料走了进来,我还没来得及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便看到了走在人群之后的两个身影。
只见北宫殇依旧是那身紫金龙袍,轻拥着一袭华服的乌洛珠缓缓踏入了院落里。两人耀目的衣饰和出色的外貌几乎成了这清冷的小院里一道抢眼的风景,尤其是,乌洛珠稍稍侧身,将自己的头倚靠着北宫殇,看起来显得无比的娇弱,北宫殇的手轻轻放在她腰际,这动作看在我眼里,竟觉得那样的刺眼。
北宫殇也一眼便看到了我,绿眸中闪过一抹动容,但只是瞬间,便恢复了一贯的冷清,拥着乌洛珠缓缓朝我走了过来。
直到,一路跟随在北宫殇身后的泠儿暗中朝我挥手示意,我才猛然醒过神来,见泠儿用手式告诉我要行礼,我心中一紧,暗自深吸了口气,跪了下去,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次,北宫殇还没有说话,乌洛珠便抢先开口道:“行了,你身子不便,就免礼吧。”
我缓缓站起身来,心里五味杂陈,纵使心里再怎么坚强,可是,眼看着北宫殇与乌洛珠出双入对,我喉咙处便如同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噎得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傻傻的垂眸而立,等待着这两人发落。
乌洛珠一反之前在溃溪房时的清冷孤傲,脸上自始至终挂着甜甜的笑意对北宫殇道:“君上,你看这院落如何?离桓雎宫近,有什么事,太医也能即时赶到,而且,炖的营养滋补的汤药也能及时送来,比在溃溪房要方便多了,再说,我和两位姐姐都没有怀过孩子,也都喜欢得紧,还可以随时过来串串门,替她解个闷。”
北宫殇低头看了她一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道:“这些后宫中的琐事,你作主就好,孤王没有意见。”
乌洛珠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有意无意的瞟了我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似乎是在向我宣示她的胜利一般,嘴上却道:“既然君上这么说,珠儿定当尽力,一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自始至终,北宫殇都没有正眼看过我,我暗自咬紧唇瓣,冷冷的看着乌洛珠在我面前扮演着贤淑明理的角色,心中却隐隐泛起一阵悲凉。
见我始终不语,乌洛珠又转向我道:“阿奴,本宫命人给你送了新棉被来,那些布料改天请人来量一量尺寸,给你做几件新衣裳穿,如果你还需要些什么,尽管开口,本宫自会替你作主,虽然你不是君上的妃子,但你既然怀有君上的骨肉,本宫也会尽我所能,让你腹中的孩子得到最好的照顾,你就安心的养胎吧。”
我不禁苦笑,咬牙应道:“阿奴多谢君上和王后的关怀。”这样的虚伪客套我一刻也受不了,偏偏我还得强忍下来,陪着她把这出戏唱完,面对着这样的尴尬,我只觉自己的心隐隐被什么一点点撕碎,揉成了灰。
绿眸微微一敛,北宫殇唇角紧抿,突然揽住了乌洛珠道:“剩下的事就交给下人们吧,陪孤王去用膳如何?”
乌洛珠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连连点头,北宫殇冷冷的瞥了一眼一旁脸色铁青的泠儿,道:“泠儿,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说着,也不等乌洛珠再作反应,搂住她直朝院外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我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失去了支撑点,如果不是泠儿眼尖扶住了我,我几乎要跌坐在地上。
“阿奴。”泠儿眼里也闪过一丝沉重,“对不起,我以为通知了君上能帮到你的,看来,现在你只能暂时先受点委屈了。”
“我没事。”我咬牙答着,却连声音都情不自禁颤抖,自己几曾受过这样的欺负,可如今,不但只能眼睁睁的被人欺负,还得忍气吞声强作欢颜,尤其,是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
我知道,他不插手其实是为了保护我,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无法不去伤心。
“你要想开一点,这样对胎儿不好。”泠儿劝着,眼圈却忍不住红了,“如果你这样难过下去,君上怎么能放心得下?”
是啊,为了诺儿,我不能生气,我必须看开,我跟北宫殇说过我能做到,我便不能这么轻易的被打倒,我一定能挺过去的,不管她用什么手段,我都要勇敢的活下去,要让诺儿平安的来到这个世界。
我大口的呼吸着,任由凉凉的空气灌入肺里,吹醒我的理智,让自己渐渐平静下来。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后宫之间的争斗手段自己在电视里看得多了,只要多留个心眼,自己一定能挺过这个难关的。
----------------------
今天第三更,呼呼,写得我好沉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