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露山也有腊梅花,而且,开得比这儿的更好看。不知为何,看到眼前的花海,我又一次想到了在啼露山的那段日子,想到了星染,想到了和北宫殇在瘴气林的种种,那样刻骨铭心的爱恋,那样生死不离的坚定,只要想到这些,心里再多的苦痛也都化为了乌有。
爱情,不光只是享受浪漫,也要能经得起现实和时间的考验,我相信,我和北宫殇的爱情一定可以历经磨难,得以重生。
“瞧你,看个花也心事重重的,想什么好事呢?”泠儿随意摘了一朵腊梅花递到我跟前,眉目间难得的多了几分俏皮。
“在想我的幸福。”我跨越千年,得来不易的幸福,虽然维持得好辛苦,却是甘之如饴。
泠儿眸中有一瞬间失神,继而笑道:“这样的幸福,我想很多女人都想要不计代价的去拥有,可是,爱情就是这么玄妙,不是你愿意付出就可以得到,所以,有时我真的很羡慕你。”
泠儿脸上一闪即逝的落寞让我心中为之一震,我记得她曾经跟我说过,她也爱北宫殇的,爱一个人并不容易,尤其是,默默的爱着一个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人。
但泠儿这些天对我却是关怀倍至,情同姐妹,难道,她心里一点也不介意吗?我想要问,却又怕勾起了她的伤心,正自犹豫间,前面花径处缓缓走来一个身影,彻底打断了我的思绪。
此人一身戎装,酷冷的线条如同他的装扮一样不带一丝温度,鹰一般锐利的眼神在看到我后微微一震,继而锁定在我脸上,竟是杨剑。
杨剑的突然出现让这冬末又添了几分冰寒,我潜意识的退后一步,感觉到身边泠儿的诧异,忙定住心神,浅笑着打招呼道:“杨将军,你回来啦。”
杨剑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眸光深远的打量了我一番,最后,视线停在我腰腹处,我脸上一热,忙垂下衣袖,假作不经意的挡住了他的视线,看来,他都知道了。
“赫连姑娘,好久不见了。”杨剑好半晌才开口,语气不冷不热,让人分辩不出他心中到底是敌是友。
他终归还是回了京城,对于我陷害他被贬的事,也不知他心里是不是还记着仇,还有,他让我刺杀北宫殇的事,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一阵心惊胆颤,如果北宫殇知道了,我便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有泠儿在场,我顾不得多想,不动声色的应道:“杨将军进宫来一定是有要事,您请便吧。”说完,我拉过一旁的泠儿,快步赶回柴玉院。
“阿奴,你怎么啦?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怕杨将军似的。”泠儿被我一路拖着走,眉宇间顿生疑惑。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定下心情,道:“没什么,只是看他面目不善,不想多接近罢了。”不知为何,心中突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杨剑不会就此罢休,而且,他是要对付北宫殇的,我该怎么办?
泠儿深深瞥了我一眼,倒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我暂时松了口气,回了自己房间。
这一天我都窝在房里没有再出来,思忖着如何应对杨剑,可是,想了一天,还是没什么头绪。
夜色已深,我写过日记,正准备回房睡觉,突然烛灯下闪过一抹阴影,吓得我差点失声叫出来,然而,几乎是同时,后背被什么击中,我只觉喉间似被什么堵住一般,再也发不出一点声响,连动弹一下也不能。
点穴?意识到这一点,我心中的恐惧被瞬间放大,该不会是,有刺客吧?我的诺儿。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孩子,可偏偏自己既不能动,又不能发声,如果对方真的是冲着我和孩子来的,恐怕我今夜真的要在劫难逃了。
北宫殇,你在哪?我该怎么办?
就在我心急如焚之际,身后突然刮起一阵微风,也没听见什么响动,但直觉告诉我,门开了,而且,有人进了屋,一股刺骨般冰寒的杀气直朝我逼近。
泠儿呢?她睡了吗?她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你为什么怕我?”黑暗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传了过来。
这声音十分的耳熟,而且,今天白天还听到过,竟是杨剑。说话间,他指尖轻轻一点,我顿觉全身一阵松驰,重重的舒了口气。
他怎么会来?我心中虽然紧张,可是,却还是隐隐的放松了些,看来,他并不是要来杀我,否则,他刚才已经动手了,也不会替我解开穴道。
“我并不知道是你。”我沉声应着,掩饰着心中的惊慌道:“这里是深宫,杨将军半夜潜入,难道就不怕被人误会是刺客吗?”如果我现在喊一嗓子,他这辈子很可能都完了。
杨剑显然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却一点也不惊慌,冷笑道:“你难道忘了,当初我被贬去边境的真正原由了吗?如果现在我被人发现,我想,别人更关心的,应该是你我的关系。”
是的,当初我故意和他暧昧不清,让北宫殇误会我和他的关系,如今,他倒反利用起这一点来,“杨将军,你难道也忘了吗,你可是好不容易才调回了京城,这要是再出点什么差子,说不定,连贬都不用贬了。”他不是一个笨蛋,他应该知道,想和我牵扯上这种关系,他就得赔上他自己。
黑暗里,杨剑那双凌厉的眸子微微眯起,语气冰冷的道:“所以,要想相安无事,你和我最好都能安静一点,毕竟,这皇宫里耳目众多,我来,只是想说几句话,说完就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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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挤出第三更,下去啃饭去,饿啊。。。。话说,啃完饭还得去银行查查我的卡,居然出现了异常,都是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