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嘴上没有说,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很痛苦。我做梦也不曾想到过,我们之间会有这样的一天,眼看着幸福就在不远的前方,眼看着这份爱情就要开花结果,却在一夜之间毁于一旦。
北宫殇,不管你会怎样处置我,我都不会怪你的,这是劫数,我无法解释什么,或许,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宿命。
我眼角滑落的泪滚烫的烙在了北宫殇眼底,绿眸中的神色一时变得复杂,但只是一瞬,浓密的睫毛垂下,掩饰住他所有的情绪,北宫殇语气不带一丝情感的道:“押下去,待查明原委,再作处置。”
他没有当场发作,对我已经是慈悲了,不想被人看到我的心碎,我咬牙忍住涌出的泪水,自己走向那些侍卫。
大臣似乎并不满意北宫殇的态度,张口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被那双充满杀意的绿眸冷冷一瞪,骇得硬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好冲身边的侍卫道:“把她关进大牢,严加看管!”
任由侍卫将我押着走向凤临殿外,我强迫自己不许回头,害怕看到他眼中的痛楚,更害怕被他看到我噙在眼中的泪。
这一刻,我很清楚,乌洛珠一死,我和诺儿也会跟着陪葬,就算,北宫殇会顾念他自己的骨肉,汝越国的人也不会饶恕我,这样的境况下,我宁愿不要面对他。
很快,我便被侍卫推进了上次关押我的大牢,只是,这次没有泠儿相伴,随着侍卫的离去,大牢里顿时暗了下来,四周也变得格外肃静。
我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强撑的意志终于垮了下来。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一切,便如同经历了一生般,漫长而混乱。北宫殇冰冷的脸在我眼前不断的浮现,乌洛珠出事前说的每一句话更是如同魔咒般在我耳边回响。
乌洛珠现在怎么样了?北宫殇已回来,黑衣人应该会解开她被封的穴道,她会跟北宫殇说些什么?北宫殇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暗笑自己,事已至此,我连下一秒有没有命都不知道,竟还有心情操心这些。
轻抚着隆起的腹部,我心里顿生愧疚,都说穿越混得开,可我,枉我痴长千年智慧,却连自己的孩子都要保不住了。
原来,我终归只是个女人,与这古代的女子也没有什么区别,面对这封建强权,是根本没有公平正义可言的,就算再有智慧,这一次,我也难消众怒。
路,终于要走到头了吗?我无力得只想快点到结束的那一刻,好御掉心中的包袱,不用再负疚,不用再心痛。
牢里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缓慢,我苦等着北宫殇下旨处置我,可是,过了好久好久,却依旧没有人来。
原来,等死竟也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就在我疲倦得差点倚靠着铁栏睡去,终于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我心中一震,却仍是冷静的撑起身子,望向牢门的入口。
原以为会是传旨的太监,可是,落入我眼中的却是一袭锦衣倩影,姣好的容颜冰冷的绷紧,我心中怦的一跳,险些以为来的人是乌洛珠,借着墙边插着的火把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乌洛珠的妹妹,莎琪儿。
莎琪儿只带了两个随侍太监,脚步凝重的走向我,星目中的恨意如一团燃烧的火,从看到我的那一刻起,便狠狠的烙在我身上。
我心里顿时明了,她是为了她的姐姐而来的,早已知道自己逃不出这一劫,我并未惊慌,静静的等待她发作。
莎琪儿走到我跟前站住,早已哭得血红的眼睛狠狠的锁定住我的脸,突然阴恻恻的道:“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姐姐!”
虽然已经知道乌洛珠会死,可是,亲耳听到莎琪儿说出这句话,还是让我的心再度沉了下来,她已经......走了?
见我不说话,莎琪儿心中的怒火更盛,隔着铁栏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你这狐狸精,现在怎么不说话了?你抢了孤末,抢了无心,还勾引了君上,现在连我姐姐你也敢害,你以为我姐姐死了,你就可以取而代之了吗?我告诉你,做梦!”
对她的指责,我选择沉默,可是,那只紧紧揪着我衣领的手还是让我产生了反感,我用力掰开她,退后几步。
虽然我清楚自己难逃一死,但如果她想要欺凌羞辱我,我是不会隐忍的。
“你还敢反抗?”莎琪儿眉峰挑高了些,“来人,把牢门打开!”
牢头闻言,面有难色的看了看我,低声道:“小公主,这恐怕不妥吧?君上有令,这事由他亲审,在这之前,任何人不得提审或逼供的。”
他不说这话还好,莎琪儿听了这话,脸色更差了,瞥了我一眼,嗓门也扬高了些,“大胆!这江山到底是姓屠鲁氏,还是姓北宫?你瞎了狗眼吗?本公主叫你开门你就开,否则,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
牢头骇得面色土灰,当下再也不敢多言,摸索着找出钥匙,打开了牢门上的锁。
莎琪儿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昂着下巴道:“把她带出来,绑到木桩上去。”
这次,牢头却没敢动,而是低声劝道:“公主,您还是先忍忍吧,她到底有孕在身,如果有个万一,这君上还没审训呢。”
“废物,你不去,本公主自己去。”杀人对她而言已不是第一次,何况,此刻她心里充满了对我的恨意,岂肯就这样罢休。
冷哼一声,莎琪儿取过挂在墙上作为刑具的皮鞭,缓缓朝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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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昨天下午本本收好了,从此不用再辛苦的手写,吼吼。不过,昨天下午耽误了一下午的时间,害得晚上还是码到半夜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