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一个他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的女人,只因为,这样的场景在近期而言实在是出现得太频繁了,频繁到让他想要冲过去将她一把揪起来,再狠狠的掐死。
距离那次的鞭伤事件,她刚痊愈没有几天,可是,为什么好端端的竟又被人发现晕倒在小湖边?偏偏那些太医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只说可能是一时忧急所致。
忧急?她忧什么?急什么?他将她调来自己寝宫做事,把她的工作时间排满,让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地点去闯祸惹事,可她没事跑到湖边去干什么?
听宫里的内侍说,她晕倒前曾遇到过杨剑,这让他心里的火猛的窜高了八丈。
又是杨剑,到底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每一次都牵扯上杨剑?
思及此,他不禁开始回想从遇到她起的点点滴滴,从军营,到入宫,突然发现许多他不曾在意过的疑点。
杨剑的能力他是完全知晓的,可当初在军营,他都一眼认出了赫连绮梦的身份,而杨剑统领铁骑营数年,对自己营下的士兵应该是了如指掌,对于女扮男装的赫连绮梦,怎么会一点也没有察觉?
初入宫不久,在饭桌上,一贯冷静的他竟为了这个女人冲冠一怒,前不久,她险些被贬出宫,是因为巧遇上他,才将她带了回来,这一次,她才遇见了他,便又晕倒在湖边,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心里顿生疑惑。
好在,床上的人并没有沉睡多久,便幽幽醒转,听到动静,他头也没回的道:“听说你在湖边晕了过去?”
他极力的不让自己情绪外露,却不想床上的人听到他的声音竟像见了鬼似的吓得坐了起来,这让他压制着的怒火开始在脸上显现。
“怎么,见了本王这么激动?说吧,为什么会晕倒?”如果她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就掐死她。
谁知,她却是一脸什么都茫然的表情看着他,说出了一句差点让他背过气去的话,“大夫说为什么就为什么吧。”
这么说来,就是一时忧急喽?脚在这一刻似乎已经不听使唤的踱到了床边,他想也没想便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脉像还算平稳,没什么异样,看她吃痛的轻皱眉头,他这才松了手,“你去湖边干什么?”
“吃完饭散散步啊,你说过饭后我可以休息的。”她一脸的无辜,说得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一样。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也变得爱说谎了?而且,还说得这么溜,看来,还得他给她提个醒了,“难道就没有遇上什么人,或是发生什么事吗?”
“或许,有见过几个过路的宫女太监,这和我晕倒有什么关系?”她眼神飘忽不定,似是在刻意的躲避他。
哼,答得倒是挺溜的,“那杨剑呢?”他逼近几分,锁定住她的目光,她有一个很不好的小毛病,那就是只要他注视着她,她的眼神便会将她的心事通通泄露出来,而这次,他在她眼里看到了慌乱,这让他大为发火,“你还敢对孤王有所隐瞒?”
“我和他不过是巧遇,你若不提,我早就忘了。”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却并没有让他心软,反而更加深了他的怒意。
“看来你们还真有缘啊,皇宫这么大,都能让你们遇上,就不知道是真的偶遇,还是早有约定。”竟敢一次又一次的用偶遇来搪塞他,就算是偶遇,为什么三番两次的都是偶遇上同一个人?自己成天在皇宫里,怎么就没有偶遇过她?
她是想让他相信她的借口,还是想让他相信她和杨剑之间的这种默契?
眼前的女人似是有些急了,突然吼道:“如果你不相信,就干脆把我杀了好了,又何必在这里小肚鸡肠的怀疑来怀疑去?”
她说什么?小肚鸡肠?“你敢这样和本王说话?”她真以为他不敢把她怎么样吗?竟然敢用言语诋毁他。
以为她会被他眼中的寒意骇到,却不想她反而昂起头来接着骂道:“你根本就是个魔鬼,暴君,你生性多疑,是非不分,只会以硬欺软,我根本瞧不起你!你以为我想和你说话吗?你以为你的身份就多么尊贵,别人就多么卑贱?其实你根本只是一个混蛋!”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骂他,甚至,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有如此的气势,一时间,他有些怔愣住。
原来,他在她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吗?虽然他说过不在意她怎么看他,但是,当她将心中的真实想法全都倾诉出来时,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动容。
她是他的仇人,她原本是该在军营里受尽屈辱的,是他将她带回宫里,也是他给她衣食住行,没有让她去过牢狱生活,虽然表面上她是奴隶,但比起这深宫里许多宫女来说,她的工作已经算是很轻松了,她吃的住的也是宫女当中最好的,她一次又一次的激怒他,他甚至都没有跟她计较,原来,她却是这样看待他的。
“你知道惹怒本王的后果会怎样吗?”他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只差一点点,就想掐上那娇弱的脖子。
以前,只要吓一吓,她都会乖乖的屈服,可是,这一次,倔傲的小脸上却没有一丝动容,那曾经被他狠狠揉虐过的红唇轻轻上扬,带着一丝不屑的嘲讽,也不顶嘴,便闭上了眼睛。
她不是很怕死吗?怎么这一次竟表现得有点从容?她是料定了他不会杀她?还是真的已经生无可恋?
若在平时,他还可以通过恐吓来制服她,可是,她忽然来这么一下从容赴死,反倒让他有些无从下手,总不能,真的把她掐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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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自动更新,今天我应该在火车上哦,漫长的三十个小时啊。。期待着回家后的专职,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