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只能强忍着不动手,他暂且再等上一等,若是片刻之后,雪衣毒君仍然不动手,那他一定会对他动手。
桌子碎裂,幽冥只能将双手拄在双膝之上。五脏六腑生生撕裂般的痛苦,让他冷汗如雨下。他的呼吸早已乱了节奏,他想,若果雪衣毒君再不放血,给他解毒,他极有可能会失控。
“把手抬起来。”
终于,冕炀看够了。他一边说,一边掏出匕首和揣在他怀里的空碗,慢吞吞的走到幽冥的身边,准备给他放血。
闻言,幽冥咬牙颤抖着抬起他的左臂,但那之后,他却连捞起袖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用。”
冕炀不屑的扫了幽冥一眼,粗鲁把幽冥的衣袖往上一撸。之后拔出匕首,动作干脆的往幽冥的手腕处轻轻一划,鲜血顿时汩汩而出。他立即用碗接住,将匕首咬在嘴里,又从怀中掏出一条作包扎用的白色缎带递给仍立在一旁的于飞。
见状,于飞迅速上前,接过冕炀递给他的缎带,准备血流够时,立刻点幽冥的穴,为他止血包扎。
不知为何,随着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出,幽冥忽然觉得这似乎减轻了他的一丝痛苦。这是第一碗毒血,他只要再坚持八日,梵雪就没事了,她就自由了。
以后,她永远都不会再受情毒折磨。而她喝了他的血,亦等于是将他融入了她的身体中。哪怕是他死了,他也永远都不会再与她分开。
“好了。”
当碗中接够了三分之二的血后,冕炀立即示意于飞为幽冥止血。
虽然他是巴不得这个男人快点死,可梵雪的毒没解之前,他还不能让他死。这还真是让他为难,明明讨厌的要死,却又必须忍着不动手。
冕炀话音未落,早已准备好的于飞,便用闪电一般的速度,迅速的在幽冥的手臂上点了两下。接着,他手中的缎带,就劳劳的缠上了幽冥的手腕。
“给他解药。”
见冕炀端了碗就要离开,于飞快步上前挡住了他。放了差不多一碗血,此时必须尽快给幽冥解毒,否则,他必定会元气大伤。
“拿去。”
虽然十分不爽,但冕炀还是把解药给了于飞。
他发现,他还真是十分不理解这位二当家。懒的与他纠缠,把解药递入于飞的手里后,他便绕过了于飞,走了出去,这毒血可得让梵雪乘热喝。
于飞没有理会冕炀,接过解药后,迅速的喂入了幽冥的口中。
因梵雪那边有丁斩在,所以,他暂时没有跟过去。毕竟幽冥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还有八日的时间,他与他再有仇恨,此时也必须放下。
“你去,看看…她。”
将解药咽入腹中,等待片刻,幽冥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他抬起头,直视着于飞,让他去看梵雪。虽然出来前,他知道于飞唤了雾云寨的三当家过来,但只有那位三当家在,这让他实在不太放心。而他这里,等到解药发挥了作用就没事了。何况,除了于飞给他的丹药,他自己也有不少保命的丹药。
“你到床上去躺着。”
于飞说着就扶起了幽冥,半拉着他走向客房内的床榻。等到幽冥躺下后,他给他盖上了被子才离开。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一定是为了梵雪。
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幽冥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此时,解药已起了作用,毒发的痛苦在渐渐的平息下来。只不过,还有八日。看来,这八日他必须强忍着对梵雪的爱意,不去见她,并小心的调养自己的身体。
不论梵雪能否原谅他,他确信,若是被她发现她每日所喝的,那解毒的血药是用他身上的血与毒药做成,她一定死也不会再喝。
有爱才会有恨,若换作是他,他宁死,也不会让自己所爱的人用性命来挽救自己。
“把她扶起来。”
冕炀一脚踢开客房的门,见有个不太眼熟的男人正坐在床前守着梵雪,于是他十分不客气的吩咐他帮忙把梵雪扶起来。
丁斩回头看了冕炀一眼,没有说话,但他却照着他的话,动作轻柔的把梵雪扶了起来。
冕炀端着毒血走到床前,在床沿坐下。接着,他小心的把碗沿凑到梵雪的唇边,之后,一点一点的将碗中的毒药喂入她的口中。
看着碗中那刺眼的血红,丁斩禁不住的紧皱了眉头。他不能想像,先前那个姓韩的男人,遭受了怎样的痛苦。
于飞匆匆跨入客房时,冕炀刚好把毒血全部喂入梵雪的口中。一滴也不剩,一滴也没有流出来。对此,于飞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的为另一件事情紧张了起来。一切都是全凭雪衣毒君一个人说一个人做,他们并不知道这方法是否真能解梵雪身上的毒。
丁斩扭头看了看于飞,与他交换了个眼神。还好,他多少还是顾虑了一下那个姓韩的男人。否则,他可真要骂他冷血无情了。
“嗯,不错,再过八日,她身上的毒就能化解了。”
看着手中空掉的碗,冕炀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刚才还有些担心梵雪可能喝不下去,又或者她醒了,见是血,死也不肯喝。但没想到,竟会这样的顺利。只要接下去的八天也这样顺利,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为什么一定要用那个男人的血来做解药?”
丁斩终究还是忍不住的疑问出声,血里有毒,与毒药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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