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起身,拉着冕炀一起走了出去。
房门合上的瞬间,梵雪睁开了双眼。扭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她强压下心底的失落,在心中做下了决定了。
那个男人悄悄离开,倒也算是一件好事。这样,她便能彻底的安下心来了……
※
时间一晃,就过了六日。
幽冥在昏迷了两天两夜后,醒了过来。除了身体十分虚弱,倒无别的什么问题。
经过几天的精心调养,加上他的底子好,虽然仍能明显的看出他瘦了好几圈,脸色也依旧十分苍白,但下床走动,却已不成问题了。
梵雪在喝下第五碗毒血时,就能下床,但于飞怕梵雪发现幽冥的存在,所以,暗中软禁了她,不让她出屋。对此,她却并无知觉,因她从未主动出过屋。
她一直住在客房里,于飞虽然每天都会过来,但再也没有与她一起同床共枕过。一到夜里,他就一定会离开。
梵雪几次想挽留,却又实在开不了口。她很清楚,若是她开了口,那便意味着什么。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又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不发生?而她若是开了这个口,就代表着,她给了于飞暗示。到那时,不论发生什么,她都不能再拒绝。
一旦发生了,那便永无回头之日。
幽冥每日与梵雪一样,白天黑夜,始终呆在客房里,寸步不出。
并非他不想见梵雪,他心中的思念,几乎将他逼疯。只是他现在这副模样,要如何去见梵雪。就算梵雪什么都不知道,但不代表她不会联想。
只要细细一思索,她就极有可能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不想让她知道,永远都不想让她知道。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的原谅,而不是因他的付出而内疚……
※
用过午膳,看着梵雪睡下后,于飞犹豫着,出了客房。
之后,他直接来到了幽冥的房间。推门而入,看着立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幽冥,他淡漠的询问道:“你,想见她吗?”
“想,但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见的好。”
闻言,幽冥心中猛然突跳了两下,但他却迟疑了。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她睡着了,你去,看看她吧。”
于飞明白幽冥的犹豫,若果不是梵雪已经睡着了,他断然不会过来找他。
“好。”
于飞的话,让幽冥松了一口气,他没再拒绝,准备去隔壁客房看看梵雪。想想,他禁不住的有些心酸,他与梵雪仅仅一墙之隔,却已有半月不曾见过一面。天知道,他有多牵念她。
然后,于飞并不知道,他刚一离开,睡下的梵雪就醒了过来。
她在屋里已憋闷了半个月的时间,所以,她自作主张的想出去走走。但,只是她自己,她不想于飞陪在她身边,也不想有别的丫环陪在她身边。她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走一走,谁也别来打扰她。
于是,当于飞和幽冥从隔壁的客房内走出来时,梵雪也正好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
六目相对,瞬间,三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梵雪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于飞身后的那个男人,就算那个男人明显的瘦了许多,脸色也异常苍白,看上去十分的虚弱憔悴。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就是莫名消失了半个月之久的幽冥。
于飞微拢着剑眉,看着不该出现在屋外的梵雪,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眼下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隐藏身后的那个男人。他只能静静的站着,不动声响。
看到梵雪,幽冥十分惊诧,他知道自己该转身进屋躲过梵雪。可在看到梵雪的那一刹那,他的双脚如同生了根,他如何做不到转身离开,如何也无法把视线从梵雪的身上移开。
“夫君。”
一阵微风抚来,梵雪猛然回过了神来。她忽然微微扬起嘴角,对于飞柔柔一笑,并温声唤了他一声‘夫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似乎完全是下意识的。但继续她已经这样开了口,她便只能继续这样下去。
于飞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直视着梵雪的双眼,眼神十分复杂。
为什么梵雪会突然唤他‘夫君’?是因为他身后的那个男人吗?她的这一声‘夫君’,唤的是那样温柔,可听在他心里,却是那样的苦涩。
听到梵雪唤于飞的那一声‘夫君’,幽冥胸口顿时一窒,痛的他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她真的如此决绝吗?她真的不愿跟他一起离开吗?即使那日在雾云殿,她大喊着她爱他,也仍坚决的要做于飞的妻吗?
“夫君,带我去看雾云瀑布,好吗?”
不等于飞和幽冥反应过来,梵雪又柔柔的对于飞吐出一句话。
自那日之后,她就在屋里呆了半个月,她想,山上的野花,可能已经谢了吧。但她,还是想去看看。也许,她还能零星的看到一些小花。只要此刻能走出寨子,不论什么地方都好。
梵雪的话,让于飞又是一怔,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幽冥,有些担忧。心底却禁不住的嘲笑自己,为何要担忧?
梵雪唤他‘夫君’,难道不好吗?他为何要为这个男人担忧?倘若梵雪不愿留下,那她就必定会与这个男人离开。他总不会希望她离开吗?
呵呵,现在,似乎不论梵雪留下还是离开,都会让他矛盾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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