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洌儿始终是神情诚恳,满脸真挚,说话间,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脸色也随之变得凄然起来,向三姨娘道,“我本不该在这样月黑风高的时候来吵扰三姐姐,只是洌儿那边又出了一件事,洌儿年轻不解事,想来想去,索性就来找姐姐,洌儿想,有些事情挑开了倒也好。”
三姨娘见苏洌儿的语气凝重,顿时一惊,“怎么?”
苏洌儿似有一点犹豫,她垂下头默默无语的停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这才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纸包来,递到三姨娘面前道,“三姐请看这个?”
三姨娘不解的接过去打开一看,见只是一包白色的粉末,不像粉不像面的,凑到跟前轻嗅一下也并无任何味道,看了半天也不认得,她将纸包又包好,抬头向苏洌儿道,“这是什么?”
苏洌儿的眼里已经见了泪,咬牙道,“毒药,一包慢性的毒药。”
“啊,”三姨娘的手顿时一抖,那包东西“啪”的一声轻响,落在了地上,“毒药,慢性的……?”
面对三姨娘大瞪的双眼,苏洌儿转头向梅姨道,“我就说,这绝对不是三姐姐的东西,三姐姐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
三姨娘一听苏洌儿的话里有话,她心里更惊,“你说什么,你说这东西……这东西……它……?”
看着三姨娘越来越白的脸,苏洌儿轻轻点头,“这个东西是梅姨无意中从凤栖苑小厨房里看见的,找了张神医看了,说是慢性的毒药,我也不敢跟老爷说,就和梅姨两个暗地里留心,就见一个在厨房里打杂的小厮偷偷的在放调料的地方翻找,梅姨就唤了他来盘问,他开始死活不承认,直到我说要告诉老爷,他才怕了,却又说这个是……是你命他放的……。”
“他放屁,”三姨娘一下子暴跳起来,口不择言的骂。
苏洌儿赶紧拉她坐下,道,“三姐姐别急,我是信你的,”在三姨娘的手上轻拍了几下,苏洌儿又接着道,“那个小厮一说是你,我就知道他在撒谎,三姐姐您受了伤还没好,又被老爷……,”说到这儿,苏洌儿像是很怕伤三姨娘的自尊般的,极小心的看了看三姨娘的脸色,“又被老爷下了休书,这休书虽然暂时收回了,三姐姐却也是被禁了足,这个时候,三姐姐如何还能再弄这个来害我,退一万步讲,就算三姐姐真的是那样狠毒的人,要除的人也不会是我,”说着苏洌儿将手往养鹤堂方向一指,“要说谁是三姐姐的绊脚石,那边的才是呢!”
“正是正是,”三姨娘急忙点头,生怕说迟了苏洌儿要反悔,“我如今在这个地方,一步都出不了门去的,我哪里去弄那个东西来害你,就算有,我也该送去那个地方去,”她也跟着往养鹤堂一指,“她如果去了,于我才是真正有好处的,我既要冒险做那样的事,自然是找那能让我得利的……。”
三姨娘的话也算得上是真话了,让梅姨顿时想到苏洌儿之前教春巧的,很明显三姨娘早就意识到这一点,梅姨在心里暗自感叹,怨不得别人要将你们当枪使,从来无欲无求者才无畏,一个人但凡有了*****就有了弱点,这个弱点一旦被人掌握了,别人要想拿你当枪使,就实在是太容易了。
苏洌儿自然是附和着三姨娘的话的,又道,“后来我假意放了那个小厮,又在暗里盯着他,果然有一天,就看见养鹤堂大夫人身边的那个银姑,每次借着来看我,总是和那小厮对着眼色,只是我一直没有见他们说过话,倒也不敢肯定他们之间有什么?”
“哦,”三姨娘顿时拖长了声音,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怎么不敢肯定呢,就是她们,一定是她们,成日价端着一张端庄贤惠的脸,背地里给我们不知道使了多少绊子,你道我们这么些年来,为什么没有再生过孩子么,都是她背地里搞的鬼,可怜老四进门后,还成日价的做着美梦,妄想着有一天生个孩子借着爬到我们头去,却没有想到那边的压根儿就不给她这个机会,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一把抓着苏洌儿的手,“走,把这个事儿告诉老爷去,现在就去,让老爷知道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苏洌儿不动声色的抽回手,颦起眉来道,“三姐姐,不成啊,那个小厮一口咬定了是受了你的吩咐,就算我发现银姑和他对眼色,她自然不承认,老爷又怎么信,到时不但不能证明你是冤枉的,只怕落个狗急跳墙乱扯掰人的罪名也是有的……。”
三姨娘的身子顿时僵住,许久,方才无力的一屁股坐到了床沿上,喃喃的道,“难道,难道我就真的没有办法洗清自己了么?”
“办法肯定会有,”苏洌儿语气笃定的道,三姨娘顿时一喜,“是什么办法?”
苏洌儿却颇有些讪讪的,“只是,只是还没有想到罢了,”看着三姨娘失望的脸,她又赶紧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管这个东西是什么人指使的,都一定会有漏洞,咱们只要好好的想一想,仔细的留心,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三姨娘的神情极是沮丧,欲哭无泪的道,“可是我被禁足在这里一步也出不去,外面的事我看不见摸不着,我可怎么留心?”
“三姐姐别急,我去跟老爷说,求他放你先出来?”苏洌儿忙道。
“他,他肯听你的……?”这个话虽然是疑问,然而想想自从苏洌儿进门后,杨清和对她的宠惜,姨娘的心里就是一酸,那可是在她们几个的面前从来都没有过的,她苏洌儿嘴上说是去求,说不定只是随口的一声,杨清和立刻就会照办了,又哪里用得着这个“求“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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