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四姨娘的叙述,杨清和的脸也越来越阴沉,苏洌儿惊疑不定,“张,张半药他……他真的这样说么?”
这样一问,四姨娘不觉呜呜的哭得更加大声起来,杨清和点点头道,“之前听张半药说,她身子里滑下的血块里,并没有发现胎儿,很可能是被人用活血化瘀的药给化了,而那药就是红花,大黄,黑狗肉等,别的东西还好说,就那黑狗肉,玉柳明明说她自从有孕以来,一点荤腥都没有进口过的,试问如果真的是有人对她用了黑狗肉,可怎么让她进口呢,我就一直奇怪着,却没有想到,她压根儿就没有怀孕的。”
说完,杨清和扬手一甩,将那纸团和药丸一把砸在四姨娘的身上。
苏洌儿忙过去捡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道,“可是先生,就算是有这个,也不能说明四姐姐一定就是假孕啊,或许,或许是那个对四姐姐下手的人在害了四姐姐后,又故意把这个放在四姐姐的屋子里呢?”
“对,对对,五妹说的对,”赵芷君一听慌忙点头,她感激的看着苏洌儿,心里想着这个狐狸精竟真是个实诚的人。
然而杨清和却是摇了摇头,向赵芷君喝道,“对什么对,那你倒说说,为什么你身子里出来的血块里,没有看见胎儿的?”
赵芷君顿时大张着嘴发起楞来,“这,这个……,呜呜,婢妾也不知道啊……,呜呜……。”
这时就见张半药进来,向杨清和道,“杨老爷,小的已经分别给三姨奶奶和四姨奶奶留了药,按方煎服就可以了,小的告退。”
杨清和正要开口时,就见苏洌儿一步上前,急急道,“张先生,有件事儿我很奇怪,”她说着就将那药丸和纸往张半药的面前一送,道,“这个东西真的是令人假怀孕的药么?”
张半药扫了一眼,点头道,“回五夫人话,正是。”
“可是,你又怎么能断定,四姐姐就一定是服了这个东西,假装有孕的呢?”苏洌儿继续问,赵芷君一听也忙点头,边呜咽着边道,“正是正是,就不能是别人在害我落了胎后,又拿这个来陷害我的么?”说到这里,赵芷君恨恨的道,“好你个张半药,你可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事,能这样信口雌黄的吗?”
只见张半药眉眼不动的,“小的并没有说四姨奶奶有心假装怀孕,小的只是说,服了这个药,身子脉息上,就会出现怀孕的迹象,但实际上却是没有怀孕的罢了,说不定,四姨奶奶也只是误服而已。”
他这话分明是废话,亦并没有回答赵芷君前面的那句话,但是四姨娘确实无从反驳起,她只觉得气怒到了极点,方才嘣出一句话来,“就算这个方子真的是令人假孕的,又焉知我的就一定是假孕,你自己也说了,我的孩子应该是被人用强化瘀的药物给化了的,别人害我没了孩子,再拿这个来置我于死地,亦不是没有可能,张郎中,你倒说说,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一定是吃了这个药假装的怀孕,而不是被人陷害呢?”
她的话亦是极有道理,事情未明之前,都有个两面性,不拿出证据来,张半药确实不好认定赵芷君不是被人陷害,而就是假装有孕的。
苏洌儿也点头,“是啊,张先生,你怎么能证明呢?”
想来张半药已经算到赵芷君以后会是什么下场,所以他半点不拿她吃劲的样子,神情冷淡中带着丝不屑,“要想证明,自然是有办法的,”说完这话,他昂着头就不再开口了,这神情分明就是拿赵芷君不当回事。
“什么办法?”这句话却是杨清和,苏洌儿以及赵芷君齐声问出的。
张半药见苏洌儿和杨清和也关心这个,他自然不敢怠慢,拱手媚笑了道,“不过将这个药丸化在水里,再将四姨奶奶的血滴一滴儿,和着少许青盐一起放进去,若是服用过这个药的,那血滴就凝聚不散,若是没有用过这药,血滴进去立刻就化开了。”
杨清和当即道,“那就请先生试一试罢,”说到这儿,他狠狠瞪了一眼赵芷君,“也好让这个贱人心服口服。”
张半药答应一声,当即命人取了一只大大的青瓷海碗并一勺青盐,将那药丸和一点青盐在水中化开后,他取出一针银针来,向四姨娘道,“请四姨奶奶伸出手来。”
四姨娘的脸色变幻不定,极紧张忐忑的样子,她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摇头道,“不对,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说不定你只是胡说一通,其实谁的血滴进去都是凝固的?那时,我不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半药的神情里有明显的不耐,他的语气亦冷了许多,却是转身向杨清和拱手道,“四姨奶奶既然质疑小人的话,也罢,小的斗胆,想请五夫人帮忙,借五夫人的血一滴。”
杨清和闻听将脸转向苏洌儿,道,“洌儿,你看……。”
苏洌儿的心却是扑通一跳的,自己年头上亦是靠的这个药假装有孕的,虽然已经过了半年多,但是焉知自己的体内不会还残留着些许呢。
她忙握了自己的手,作出极惊怕的样子,向杨清和的身边缩了缩,“不要不要,嗯,好疼的……。”
杨清和忙摆手,“好,好,好,那就不用你的,”他向张半药道,“嗯,我换个丫鬟进来如何?”
张半药却摇摇头,眼角轻瞟着四姨娘,“为让四姨奶奶信服,试血之人不得是处子之身,嗯,亦不得是久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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