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洌儿轻懒的泡在暖热的水里,氤氲的水汽拢过来,她的脸真实不清,梅花瓣被水气一蒸,屋子里有轻忽迷离的香气,似有还无,抓摸不到,仿佛她的心。
恍惚中,依稀有泪落了下来,一年多了,进这个府里,装着笑脸或敷衍,或算计,从来没有真正的释放自己的时候,就连在睡梦时,亦怕呓语警了枕边人,半睡不醒,不敢有一时的疏忽。
于她,最放松的时候,莫过于此时。
闭上眼,她舒服的靠在浴桶的木制靠枕上,氤氲的水汽罩上来,她仿佛在梦里,有谁轻轻走过来,舀了水轻轻的浇上她的身子,她没有睁眼,这样做的人,一定是梅姨的,好像还是是很小的时候,她给自己轻柔的洗澡,她的手那么的温柔,从她的肌肤上一寸寸的滑过,一边浇水一边揉搓,几次下来,她就由开始的泥猴儿变得干干净净,喷喷香了。
梅姨的手果然覆了上来,依旧如前的轻柔,从她的脖颈,直到胸前,直到小腹……。
陡的,苏洌儿一下子睁开眼,眼前的一张笑意吟吟的脸映入眼帘,她大惊之下才要叫喊,他却更快了一着,一伸手将她的嘴捂住,轻声笑道,“五娘难道希望被人看见,现在帮您洗浴的人是我吗?”
他这句话分明是颗炸弹,瞬间将苏洌儿炸醒,她眼里的惊慌慢慢的定了下来,终于,她轻轻的点一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喊叫。
杨浩诚松开手,笑得极无害的,“我就知道五娘定不舍得让浩诚难堪,果然,五娘是疼浩诚的。”
说着,他缓缓站起身子,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解除了下来,苏洌儿惊恐的看着他做这些,一时间脑子里仿佛已经全是泥浆,混乱糊涂得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直到他脱光了衣服抬脚进了浴桶,苏洌儿才猛的回过神来,又不敢喊,压低了声音惊道,“你,你要干什么?”
杨浩诚轻轻的笑了出来,极真诚的语气,“我说了,五娘不能偏心,我要和大哥一样儿的,您给了他什么,我就也要什么?”说话间,他的身子已经靠到了跟前,浴桶虽然大,然而陡然的挤进了两个人,亦显得狭小而拘谨,桶里的水漫了出去,水面上的梅花瓣粘在他的肌肤上,诡异的红。
“你疯了,你在说什么?”苏洌儿又惊又怒,咬着牙低喝着伸手去推他,却被他翻手一抓握在了手里,他的唇轻轻的在上面印了一印,“我心仪五娘许久,怎么五娘感觉不到么?”
“你,你说什么?”苏洌儿吃吃的不知所措。
他的身子俯下来,嘴巴贴在她的耳边,“你才进府时,我就觉得你很美,真的美,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样美的女人,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样美若天仙的女人却便宜了那老家伙,实在是可惜了……!”
苏洌儿瞪大了眼,“你,你叫你的父亲老家伙?”
他“哧”的一笑,“他怎么不是老家伙,五十已近天命了,他还不老么?”说话间,他的唇在她的耳边一点,有温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脸上,丝丝的痒,“你找大哥也是对的,相比于那个老头子,大哥自然要好很多,可是,他再好,也没有我好,五娘,您信不?”
苏洌儿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疯了,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快出去,快……。”
“我为什么要出去呢,”杨浩诚的语气里分明有着极轻松的戏谑,“我能进来这里,自然就不会有人知道,五娘,你放心吧,”话一说完,他的唇就落在了她的唇上,用力的吻了下来。
苏洌儿却急得疯了般的,死命的向外推着,“你,你不能这样,你……。”
杨浩诚终于失去了耐性,他狠命的一拉苏洌儿的手,低声怒喝,“为什么不能,大哥比我强么,他比我好么?”
苏洌儿惊怕的看着他,脑子里乱得如沸滚的粥般,一时找不到头绪,饶是她向来冷静,此时亦禁不住乱了阵脚,“你,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你在说什么?”
他邪邪的笑了起来,“我什么都知道,你和大哥的所有事,桂花林里的假山洞里发生的一切,我全都知道……。”
“不可能,你胡说?”纵是苏洌儿心里已经不抱指望,此时亦仍然脱口而出。
杨浩诚慢慢的笑了起来,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我早就对你留了心了,去南方前,我就在你身边留了人,你的一举一动我全都知道,你放心,我相信你一定不是自愿的,他杨浩宇那样的人,又怎么能进得了你的眼,你告诉我,是他逼你的是不是?”
苏洌儿的脸渐渐苍白,他在她身边留了人,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是谁,他留的是谁?竟然这样的毒,自己的一举一动,自己和杨浩宇在假山洞里的一切,这个人居然全都知道,自己那样的小心那样的谨慎,居然只是一场可笑的把戏,生生的全落在这个人的眼里,而自己,竟然一点没有察觉?
那么,自己到底落了多少在这个人的眼里,假孕落胎的事?计杀赵芷君的事?还有,吓疯姚芝兰?
越想苏洌儿越惊,纵然水依旧暖热,可是她却是一阵阵的浑身发凉,牙齿上下忍不住的轻磕着,战栗得不能自己。
(昨天晚上太困了,本来想就睡一小会儿的,结果一下子就睡着了,直到天亮。呜呜,大家骂死我吧,这个文我要加快速度了,下面我会努力的多更新,汗死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