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每次去厅里用膳,都只为见她了,她不出来,他只觉得失落,满桌的菜肴变得干腊一般的,食之无味。
终于到了要去南方了,他第一次觉得不舍,以往的那种将要离家的雀跃此时半点不见,是的,他不喜欢呆在家里,这个家里没有自己和娘的立脚之处,一个大娘和一个嫡出的三弟就让他很是压抑,大哥虽跟自己一样是庶出,却也因了他是长子,也压在他的头上,看惯了白眼和冷漠的他,对于能去南方独当一面,有着旁人所不能理解的热衷,可是这一次,他却迟疑了,他不想离开。
然而不离开怎么可能呢,好在,他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对于自己身处的现状,他从来不觉得这是自己该得的,他暗里筹谋着,一定要打下自己的江山,一定,要站在杨浩宇和那个被视为杨府的真命太子的杨浩天身上。
府里被他养了大批的眼线和心腹,纵然自己身在福建,家里的一举一动亦是如在眼前,特别是苏洌儿的举动,他更是了如指掌,当得知她和杨浩宇竟然有了私情后,他又嫉又恨,只恨不得杀了杨浩宇。
在他的眼里,他早已经将苏洌儿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原本,这个美丽的五娘于她不过是个猎物而已,可是在此时,在听到她的声声泣控,他的心里竟然会觉得疼,眼前的这个女子,是那么的楚楚可怜,是那么的,需要人去保护。
他伸手去摸她的脸,被苏洌儿一把甩开,泪水和着愤怒纷飞,“走,你走……。”
面对苏洌儿的愤怒和屈辱,杨浩诚此时再没有了之前的从容和得意,在他的眼里,女人只要被上过后,无不从此承欢于他的身下,父亲的姨娘又怎么样,那个四姨娘赵芷君只得了他两串南珠,就被他掳获了,只是一晚,从此念念不忘,倒是他就厌了,从此竭力回避着近她的身。
可是这个苏洌儿的表情里,除了愤怒和屈辱外,更有无尽的委屈和伤痛,他突然就对自己今天的冒失感到后悔,或许,自己应该先耐心的获了她的芳心才是。
屋子里的动静到底引起了外面人的主意,就有脚步声向这边过来,到门口时轻声道,“五夫人,可要奴婢进来伺候的了么?”
苏洌儿这一惊非同小可,随即想起自己洗浴时为了好好的安静放松一下自己,吩咐了琥珀等人不听叫她们不许进来的,当下心里又是一松,顾不得再跟杨浩诚生气发怒,她突然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你怎么进来的?”
这可是凤栖苑的内室,他一个男子如何能够穿过外面那么多人的眼线,进了自己的浴房?
就算他在自己的身边放了人,可是,还能所有的人都是他的人不成,若如此,那也太可怕了?
就见杨浩诚半点不慌的,吻一吻她的脸,“你只叫外面的人不许进来就好,别的地方不敢说,这里我还是可以来去自如的。”
“什么?”苏洌儿更惊,“我的屋子里,你竟然能够来去自如?”
这时,外面的琥珀不见苏洌儿答话,她又叫了一声,就推了门要进来,苏洌儿浑身刷的全是冷汗,急呼道,“琥珀,出去。”
“啊,”琥珀想是从来没有听过苏洌儿这样急促严厉的语气,她不但不出去,反而不由自主的往里又走了几步,苏洌儿惊急之下不由生怒,喝道,“大胆琥珀,再往前一步我要你的命。”
许是太急了,她的声音已经变了调,琥珀被吓住了,她一下停住,却迟疑着不肯去,“五夫人,您,您怎么了?”
苏洌儿的语气缓了些,“我要想些事情,你只叫烧地炕的人保持火候就好,不许任何人进来吵我,”听着琥珀答应了一声出去,苏洌儿想想又加了一句,“老爷来也不行。”
琥珀分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一声,关好门出去了。
苏洌儿这才回过头来,此时的她惊怒之后就是冷静,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她再争再恨亦没有意义,该抓点儿实际的才是重要的,这样想时,她脸色一冷,“说吧,你到底怎么进来的,你若不说,我拼了死,也要告诉你父亲。”
杨浩诚的脸色沉了一沉,苏洌儿的这般疏离冷漠的语气分明让他很受伤,他无法想象她和杨浩宇在一起时,是不是也是如对自己这般的神情,但是他知道,她经常半夜去后花园里和杨浩宇私会,无论杨浩宇是不是强迫的她,但是最少,她肯去见他,不是吗?
他从浴桶里起身,*****的身子带起水声一片,精赤的身子让苏洌儿一下子红了脸,不自然的转过头去,杨浩诚却将她的脸又扳转过来,道,“你看着,”说着来到浴房最里面的墙边,那里有一个多宝格架子,以供放置洗浴用的各色用具,只见他伸手到多宝格架的后面摸索着,不知道在哪里一按,那个多宝格架悄无声息的移开,后面,竟赫然是一个夹道,他转过身来,指着夹道对苏洌儿道,“这个夹道一直通往一间偏屋里,那个偏屋,我用来做了小书房。”
“啊,”苏洌儿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夹道,愣了许久才突然想到,凤栖苑位处后苑的最西北边儿,在方位上,和杨浩诚所住的西后苑恰是正相邻的。
(这篇文真的快要结束了,最迟拖到11月,大家若有空,可以去支持烟的新篇《宫杀“凤帷春醉》此乃后宫虐杀篇,喜欢看后宫勾心斗角的亲们可以去看看那个,妻妾烟写偏了,里面活生生的将苏洌儿变成了一个报仇的工具,实在是失败,宫杀这一篇,烟会注意这一点,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