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听着杨浩天的话,眼里的泪一直就没有停过,许久之后,她方才哀哀的叹,“也不知道咱们家得罪了谁,竟然被人就这样算计了,生生的就只剩了咱们几个了,呜呜……。”
她告诉杨浩天,“你母亲已经被你外家给接了去,你就放心吧。”
杨浩天点点头,突然道,“对了,那个,她……,五娘……,她呢?”
跋山涉水的逃亡路中,他除了担心父母爹娘的性命,亦在日夜牵挂着那个清丽的身影,那仿佛一树清宛梨花的人儿,在这场从天而降的浩劫里,有没有被殃及呢?
“苏洌儿,”二姨娘一听杨浩天竟然问起了她,顿时咬起来牙,“哼哼,大难临头各自飞,她早已经脱了杨家这个笼子,自由得不知飞去哪里逍遥快活了,问她作甚?”
杨浩天心头一跳,“怎么?”
春巧忙将事情前后以及苏洌儿已经离开的事细细告诉了杨浩天,临了道,“三少爷也别怪五娘,咱们现在住的这个屋子以及使用的钱物,还多亏了五娘机灵,事先预备私藏下来的,若不然,只怕我和二娘还有麒儿早已经流落街头,四处乞讨了。”
杨浩天无心听后面的,他的注意力放在了春巧之前的几句话上,“你刚才说,父亲和二哥在行刑时,她对父亲和二哥说了些话?”
春巧忙点头,“是呀。”
杨浩天皱起来眉头,“不对啊,追魂炮快响第三声时,按理不该再让家人留在跟前儿,而且,犯人行刑前,亦没有往嘴里塞核桃的道理,大明的律法里,有允许犯人屠刀之下喊冤的规定,是断不可能绑住犯人的嘴巴的?”
他这样一说,二姨娘也觉得不对起来,“对啊,可是你父亲和你二哥的嘴里,都被塞了核桃,并用布带绑住,然后我记得,苏洌儿那个贱人就去你父亲和你二哥的耳边说了什么,然后……,然后……。”
“啊,”春巧顿时也轻声的叫了起来,“然后,老爷和二少爷便就跟疯了似的,拼命的想要挣脱和说什么,几个衙差都按不住呢,这……。”
“对,对对对……,”被春巧这样一说,二姨娘的脑子里顿时清晰,她陡的跳了起来,“这样说来,倒好像他们是故意要用核桃塞你父亲和你二哥的嘴,为的就是不让他们说话的了。”
杨浩天顿时心头突突乱跳,他喃喃的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他一把抓住二姨娘的手,“二娘,您……,您可知道苏……她……她如今在什么地方么?”
“不知道,”二姨娘摇头,“我哪能知道她去了哪里,自从家里被封,她就带着她那个阴阳怪气的奶娘不见了,直到你父亲和你二哥行刑那日才出现,你父亲和你二哥的……人头……落地之后……,我们就……就再没有见过她了……。”
杨浩天的眉头越拧越紧,直觉告诉他,苏洌儿那日在父亲和二哥的耳边说的话,一定大有蹊跷,她,说了什么?
苦苦寻找努力了好多日,杨浩天才能见到戚老爷,是因为他从二姨娘和春巧的口中得知,那场夺了全家性命的茶叶生意正是因了此人的一力推荐和牵线方才得成,而茶叶经办的前后,这个人其实亦是一直参与其中,到得家人因此事起祸下了狱后,苏洌儿找得最多的人也是他,而这些,全都源于他有一个亲戚,和内务府的总管是至交。
按理,既然他有和内务府总管是至交好友的亲戚,若他肯鼎力相助的话,就算被人买通了刘瑾和那江彬,亦多少能留得一两条人命下来,不至于要他杨家全体男丁的性命这样严重才是。
在对苏洌儿的行踪生了疑惑之后,戚老爷这里,是唯一可以打开疑团的钥匙了。
奈何他的身份如今是钦犯,轻易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等见到戚老爷时,已经是第二年的春了,杨家父子的尸骨已寒,而杨家的生意在扬州知府明里暗里的相帮下,亦被戚老爷以各种名目明里暗里一点一点尽归囊中,眼见着杨家已经成了过去式,戚老爷不免畅意,在扬州城里抛头露面亦多了起来,这才被杨浩天找到了机会。
在杨浩天道明了身份之后,正在瘦西湖边游得起兴的戚老爷只惊得目瞪口呆,许久方喃喃的叫了出来,“杨……杨世侄……。”
杨浩天极有礼的一鞠,“戚伯父请了。”
戚老爷猛然醒神,他“呼”的站起身子,一把抓住杨浩天的手,“好世侄,你,你还活着,这……这这……,这太……太好了……。”
说到这里,他极紧张的四面察看,转而低声埋怨起来,“世侄啊,你如今的身份不比别人,既要找我,应该找个隐秘的地方,命人悄悄儿的送个信儿才是,如今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就找了来,那个,我……我是没有什么,可要是叫人看见了你,那可如何是好?”
杨浩天淡淡一笑,“小侄已经不止一次的命人送过信,只是伯父贵人事忙,小侄等了许久,已是再也等不得了,只好冒昧的撞了来,还请伯父见谅,”他话虽然说得客气,然而语气却越来越冷冽,他说的是实话,戚老爷的话只不过是推搪,为了见戚老爷,他怎么没有送过信,然而他隐在暗处等到的却并不是戚老爷,而是官府的衙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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