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你怎么了,身上怎的弄成了这个样子,”语调淡淡,带着她身份所应有的关心,看着他身上的脏污,她随即露出释然的样子,“呀,你喝多了,”说着就吩咐梅姨,“快,赶紧去唤了人来,扶三少爷回去更换衣裳,迟了只怕要受寒了。”
杨浩天的心一点一点的冷,她这般淡然从容,客气而又疏离着,话语行径无一不彰显着她是他父亲的妾室,他的五娘,他的――长辈!
他明明离她这样近,可是为什么,他看她时却是那样的远,那样的远,远到仿佛――从来未曾相识过!
是的,她现在的神情就是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他有一丝恍惚,难道,她真是不是那个她,自己,真的是认错了人么?
可是那样清雅若仙的身姿,是早已经刻进了他的骨髓深处了的,他怎么会认错,怎么可能认错?
梅姨和苏洌儿之间默契得惊人,一见苏洌儿的话,她一口答应着,作势就要出门叫人,杨浩天心气上涌,扬声道,“不必,”他原先灼热的眼神已是冰冷,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苏洌儿,“我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却知道你不肯认我,你……不肯认我……。”
说完,他无力的转过身子,一步一步的离去,直到彻底离开苏洌儿的视线,他都再没有回头看一眼。
后花园里的喧嚷隐隐可闻,凤栖苑里却静得吓人,直到院门那边传来“啪嗒”一声的关门声,苏洌儿身子一颤,强压在心里的泪终于涌出了眼眶,一颗一颗,无声的滑落。她仿佛痛到了极点,慢慢的在炕上蜷缩成一团,却没有哭声,就那么任着身子一抖一抖,一抖一抖……!
过了元宵节,年就算过去了,按往年的惯例,杨府的男人们就该出门了。
自从三个儿子长大成人后,杨清和就不再像往年那样全国各地的跑,而是将各地的铺子全都分交给了三个儿子打理。他将全国各地的生意按地理位置分成南北两地,老大杨浩宇主管的是京城和北方一带,老二浩诚管福建浙江那边的,老三浩天年纪稍小,加上念书的天份高,又是嫡出的继承人,杨清和有意让他参加科考,于是就没有让他远行,将他送去扬州城外的书院里一边念书,一边打理扬州城一带的生意。
可是今年因着蕊珠儿和苏洌儿都有孕在身,杨清和眼瞧着头孙晚子一起抱,心里很是高兴,如此,就连带着连那蕊珠儿一起抬举起来,命杨浩宇暂且先留在家里,等蕊珠儿生产了再走,那天的晚宴上,杨清和笑呵呵的对姚芝兰道,“这蕊珠儿临盆在即,她若生男胎,就将她转成姨娘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