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咒(三)
做为一个苗家女儿,根据风俗,做母亲的要在女儿成年之时传授一项技能------“制蛊”,也算是为身处这个复杂的自然界的女人的一项强有力的保护自己的武器。因这项技能传女不传男,有时做父亲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或女儿到底是不是也精于“蛊术”?做为一个拥有“蛊术”的苗族儿女,怎么能让一个外乡人欺负自己呢?虽然早已走出苗寨,但西桅的长相非常汉化,再搭上一腔纯正的普通话,如果不说出来,没人相信她会是少数民族。但“蛊”并不是随时可以拿出来用上,而且“蛊”也不是对所有的人适用,况且“放蛊”也并非是立刻就能致人于死地,有的只是先暂时使其神智昏乱以便来控制,尔后再决定是否留下此人性命,一旦被认为无用,只能任“蛊虫”在被施予了“蛊术”的人身上做祟直致折腾到死亡。而如果还有利用价值,他们就会给其服用解药,但解药的期限仍掌握在“施蛊”人的手里。
西桅从妈妈那里学到的“蛊术”是:第一种:把一只幼小的蛊虫用自己的唾液来饲养,待其成年后,便可以用来为自己支配,但这只蛊只能控制人的心志使其神智昏乱,暂时迷惑对方,使其产生幻觉。第二种:用自己的处子之血来饲养,长大的蛊虫会嗜血成性、极具凶残杀人的本能。
西桅打开久存在行李箱里的一个小罐,看着这个古色古香的小罐,她有些犹豫了。本以为这个“蛊虫”自己今生都不会派上用场,没想到……不是因为难以舍弃对南栌的友情,而是,施蛊的后果让她迟疑不定。如果采用第二种血腥毒辣的蛊术,一定会达偿所愿,美梦成真,但自己也要付出代价,那就是自己将只剩下二个月的生命。如果用第一种,只能是小小教训一下南栌,也就是说,纯属吓唬人。但南栌的脾气是一条道跑到黑,一根筋直肠子,她清醒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俗话说,无毒不丈夫,虽说自己是个女儿家,但再这样优柔寡断下去就会断送自己的幸福。不祈求天长地久,只愿一朝拥有。蓠枫,为了你,我情愿牺牲一切!
有人敲门,西桅打开,是南栌,两人都有些不自然,“哦,有个东西我忘了拿。”南栌说罢就要进屋。
西桅从背后抱住南栌,“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南栌。”声调哽咽,嗓音颤抖。
“我没那么小气的,西桅,以后你一人生活,要好好照顾自己哟。”南栌关切道。
“嗯,你也是。”
看着南栌坐上外面的车,西桅的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一闪即过。
日子仍在继续,西桅祈盼着精心饲养的“蛊虫”能带给自己好消息,眼看日历都翻过去八九天仍是毫无音讯,沉不住气的西桅决定来个深入虎穴。
南栌的新居是一幢地处郊区环境清幽的别墅,紫红色的欧式屋顶在夕阳的映衬下不由让人心生出几许血淋淋的感觉。西桅自从脚踩到这块地皮,就感觉到了这里四处弥漫着一股诡异神秘的气息。一丝不祥的征兆让她的心跳加快。从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她,现在终于明白了“怕”这个字的含义。
因为是来偷窥,所以西桅尽管是怕的浑身发颤,但为了能探得消息,仍是伸手试图去推动那扇豪华的玻璃门。出人意料的是,手还没触到门,门突然自己打开了,“大概这门是人体感应的吧。”
刚刚走进屋内,就听到有人打闹,“西桅,不要再闹了,我服你了好不好,饶命!呵呵呵呵。”
是蓠枫的声音,他居然在喊西桅?可他明明是和南栌在一起?难道是换了一个和自己同样的名字的人?西桅的好奇心催使她加快上楼的步子。
“蓠枫,痒不?你不听话就让你痒个够。”南栌的娇声嗲气又传入耳中,看来他们的日子过的惬意浪漫悠闲呀,西桅不由得嫉妒的醋意大发,哼,不要得意太久,有你们好瞧的。
蹑手蹑脚进入楼上客厅,西桅却看到了一幕令她惊悚万分、惊诧不已的场景:一个和自己长着相同面孔的女子正在和蓠枫亲昵的打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