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疼,你轻点嘛。”萧子叫唤着。
“你叫什么叫,我发现你已经长出三根白发了,不赶紧拔掉以后会泛滥成灾的。”若儿乍忽忽道。
“那好吧!不过,你能不能轻点呀,好疼的。”
“嗯。”
若儿拉住萧子头上的一根白发使劲一揪,白头发长的相当牢固,居然没拔掉。
“哎呀,不拔了,不拔了。”经过刚才那一拔,萧子有些惧怕疼痛了,哀求着若儿。
“那怎么行。试想,一位长发飘飘、青丝如黛的美女,突然,在黑发中钻出几根白发来,多不雅,再说,也让人很扫兴嘛。”若儿耐心的劝着萧子。
“这上可连着我的血肉呢,轻点。”
“知道啦!”
“俗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不,算了吧?”萧子和若儿商量着,希望能有所转机。
“既然长到你的身上,就是你的私人财物了,你有权决定他们的留存去向。”若儿开导着萧子。
三根白发最终也没能逃脱被拔掉的命运。
看着这三根白发,萧子在想:要怎么处理它们呢?
看着心事重重若有所思的萧子,若儿不无讽刺的说:“切,三根白发而已,现在拔下来就是垃圾了,快扔掉。”
“那怎么行?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强迫自己身体上的东西离开自己,要善待它们才可以。”
“哎呀,你可真麻烦。”
可是,的确很伤脑筋,把它们放哪呢?总在手上拿着也不是办法呀?萧子的眼睛四处搜寻着。一个黑色盒子打开后便是钢琴形状的音乐盒闯进了她的视线(这是前几天男朋友送自己的生日礼物),对,就放这里吧,也许在音乐的伴奏下,这三根白发能变得有灵性也说不定呢,嘻嘻。打开音乐盒,一曲优雅、流畅的“蓝色多瑙河”在屋子里飘荡开来。
玩了一天,萧子感到有些累,洗个热水澡也许能解乏。
*****的站在浴镜前,多一分嫌胖、减一分嫌瘦的完美身材,白皙凝脂的娇肤、红唇明眸、青丝如黛……萧子看的有些脸红心跳。突然,她看见有几根白发若隐若现夹杂在黑发中,嗯?白发明明已被若儿拔掉了,难道这么一会的时间又长出新的白发?新陈代谢也太快了吧?分开黑发把白发使劲的揪了下来,怎么又是三根?不管了,扔掉吧,一甩手,头发被马桶的水流冲了下去。此时的镜中人披头散发的样子显得十分狼狈,萧子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拿起梳子把头发梳整齐了。
躺进浴缸,温度适宜的水让萧子身心放松下来,萧子闭上眼睛,感受着一份舒服、惬意!
突然,“蓝色多瑙河”的音乐响了起来,萧子一惊,这是音乐盒的动静,可它怎么自己响起来了?萧子以最快的速度冲洗干净,穿衣走出浴室。没错!那个钢琴外型的音乐盒上,两个小人偶随着节奏相拥跳着舞,那三根白发乖乖地躺在里面。可是这个音乐盒是需要上弦的呀,自己明明没有动手,它怎么会自己响起来呢?那两个小人偶没有理会吃惊不小的萧子,依然自顾自的翩翩起舞。萧子拿起小人偶,音乐骤然停止,她端起音乐盒,把弦扭到了家,“蓝色多瑙河”的旋律又在屋里飘荡起来。“啪!”萧子把音乐盒合上,音乐戛然而止,很正常呀,可刚才它是怎么了?
音乐盒简直成了萧子的心病,夜里,她翻来覆去的想着原因,一直折腾到东方都有些发白了,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若儿发现萧子无精打采,便问:“喂,小丫头,是不是有心事了?说出来分享一下。”
“没有。”萧子说道。
“切!不够意思!人家把心理话全告诉你了,可你却独守秘密。”若儿撅着嘴,发着牢骚。
“真没有!我在你面前就是一张白纸,哪有什么秘密可言。”萧子有气无力的为自己辩解道。
“那你的眼睛怎么肿肿的,还有黑眼圈?怎么解释?”
“不会吧?”
若儿把萧子拉到镜子面前,“你自己瞧瞧吧。”
镜子中是一个头发篷乱、眼神松散、眼圈黑黑像个熊猫的女孩。
“怎么一夜之间变得这么憔悴呀?是不是去哪鬼混了?坦白交待!”若儿得理不让人,对萧子不依不饶。
“谁像你呀,整天出去疯玩。”萧子抗议着,声音仍是有气无力。
“哎呀!”若儿一声尖叫,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萧子,你又长出白头发了!我给你拔掉吧?”
“啊!”不等萧子同意,若儿已眼疾手快的把问题解决了,疼的萧子惨叫了一声。
“看来你跟三有缘哟,又是三根白发。”若儿不无讽刺道。
“什么?又是三根白发。”萧子满心疑问。
“这次你还留下它们吗?”若儿征求着萧子的意见,依她的意思,扔掉算了,可上次,萧子是收起来的。
“留下吧,让这三根和上次的那三根做个伴。”
“看不出来,你还蛮多情的嘛。”若儿不无揶揄道。
回到家,萧子一眼就看到摆在书桌上的方方正正的音乐盒,此时却觉得它一点也不像是钢琴,倒和骨灰盒很相似。骨灰盒?她被自己的想像吓了一跳,怎么会想到这个呀?呸!晦气!看着这个像骨灰盒的盒子,一股无名的恐怖感袭过来,仿佛有双眼睛在某个地方盯着自己,萧子不由得打了个冷噤。看着手上的白发,便强忍着恐惧打开了音乐盒,音乐奏响,小人偶双开始舞蹈了。萧子把手上的三根白发和原来的三根白发放到了一起。突然,小人偶停止不动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萧子一惊,哆嗦了一下,手上的音乐盒“啪!”掉到了地上,被摔成了无数个碎片。两个本来抱在一起的小人偶身首异处,那六根白发从地上飘飘悠悠飞向空中。
若儿已给萧子打了无数个电话,可就是没人接听,这个死丫头在做什么?怎么不接电话呢?急匆匆赶往萧子的家。谁叫她是自己的死党呢,还是去看看吧,万一、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自己也可以急救一下。
门虚掩着,若儿没有敲,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屋里,“我倒要看看你背着我在偷偷摸摸做什么?嘻嘻。”可展现在眼前的,是足以让若儿魂飞魄散一幕。萧子瘫在地板的碎片中,头发全部变白零乱的披散在前胸和肩上,眼神茫然地盯着某个不存在的焦点。“萧子,是你吗?你怎么变成这样子?”若儿有些抓狂的喊道。
萧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说话。
若儿拼命的摇着萧子:“你说话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子嘴唇嗫嚅着,“三根白发,三根白发。”
若儿有些急:“什么三根白发?你现在头发怎么全变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