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公车无能
赵尝辛真的行动了。
传言她天天到卫初齐班上门口找卫初齐，中午缠着他一起吃饭，放学缠着他一起回家，还送他自己做的小礼物给他。
一切都只是传言，都是罗森深这个八卦部长天天来汇报的。
当然，罗森深与王宝迪都强烈质疑赵尝辛真的有自己织手机套的能力。但即使找枪手代打，也表明了一种积极的态度，而反观苏蓉蓉，不动如泰山。
王宝迪忍不住教育她：“你是真的要追卫初齐？”
“是啊。”
“但你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要什么动静？”
王宝迪看着苏蓉蓉首次堪称纯真的眼神，一时无语。
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追人吧……
后来，苏蓉蓉在食堂看见卫初齐与赵尝辛。赵尝辛示威一样地挽起卫初齐的胳臂，卫初齐没有推开，只是看着苏蓉蓉温吞地笑。
然后，苏蓉蓉转头对王宝迪说：“我们今天吃宫保鸡丁吧。”
“……”王宝迪终于受不了了，“你是真迟钝还是假糊涂？是你说要追卫初齐的，可赵尝辛跟卫初齐这么亲密了，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蓉蓉很不能理解地说：“他们亲密跟我追卫初齐不冲突吧？”
王宝迪不知说什么，拍拍她的肩，“你的思考回路是天外飞仙级别的。”
然后她幽幽地加了一句：“卫初齐放电放错了对象，跟对牛弹琴差不多了。”
“嗯？”苏蓉蓉不解地望着王宝迪。
王宝迪拉过她，“没什么，感觉不到的人最幸福。走走，我们去吃宫保鸡丁。”
即使是夏天的早晨，同样让人昏昏欲睡。
当然，其实不管是春夏秋冬，苏蓉蓉早晨贪睡的毛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无法震撼的。
但是在橘子色的晨光里，总有熟悉的景象。
蓝白的校服被镀上柔和的光，前方高瘦的少年踩着自行车，在自行车道上飞驰。
苏蓉蓉忍不住勾起笑，让张叔放下车窗，在经过少年的时候，冲他打招呼：“嗨！”
少年明显地被她吓到了，手一晃，几乎摔倒。
“小心点啊，傅克。”苏蓉蓉把头伸出车窗，风吹起她的长发，发丝拂过扬起的唇角，她眯着眼笑。
“早啊！”傅克稳住车子，红着脸，紧张地回应。
太紧张了吧，声音大到把旁边的人都吓到了，然后他更是窘迫了。
苏蓉蓉好心情地再笑，然后缩回车里。
“小姐，太危险了。”张叔忍不住抱怨道。
“我知道，下次不会了。”苏蓉蓉笑着说。
张叔从后视镜里看看苏蓉蓉，难得她笑得这么开心。
“啊！”苏蓉蓉突然一声低呼。
张叔一阵紧张，连忙问：“怎么了？”
“没什么。”苏蓉蓉皱皱眉。
答应了他送他手帕的，但是一回去就忘了。
若不是今天又看见了他，恐怕会彻底地抛到脑后吧，究竟是自己的忘性太大，还是他的气场太奇怪？
苏蓉蓉暗自在心里决定，下次一定不能忘了。
第二天，当苏蓉蓉走到五班的门口时，众同学都惊悚地看着她，不明白苏公主驾到有什么事。
有好心人上前来，笑眯眯地问：“苏公主，有什么事？”
苏蓉蓉说：“帮我找一下傅克。”
众人再次惊悚。
苏蓉蓉看那人呆站着不动，皱眉道：“怎么？他不在吗？”
那人这才反应过来，冲进教室，大喊一声：“傅克！苏公主找你！”
然后满教室哗然，傅克猛地冲出来，扣着门框，红着脸看着苏蓉蓉。
苏蓉蓉左右看看，轻轻一笑，走上前，把手帕递给傅克，“这里有七条，我自己再留一条，终于搞定了，你不要还给我，送人或是怎么样就可以。”
说完，见傅克还愣着，苏蓉蓉主动拉起他的手，将手帕往他手里一塞。
然后转身离开，同时听见身后一片热闹，揶揄的笑声此起彼伏，还夹杂几句促狭的话。苏蓉蓉可以想象出那个害羞少年现在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苏蓉蓉走后，傅克满脸涨得通红，死死攥着那七条手帕，咬着唇，不知所措。
“喂，傅克，送我一条吧。”旁边有男生勾住他的肩膀，坏坏地笑。
“是呀，算我一份！”又有人附和。
傅克抬起胳臂，把勾搭他的那人顶开，一言不发地转身回教室坐下。
身后的同学轰地笑了出来。
“他还舍不得呢！”
此事一出，阳高的同学们又多了八卦的话题。
“傅克同学以惊人的爆发力掩盖了卫初齐公子的光彩，虽然傅克同学在相貌上输于卫公子一筹，但是傅克同学老实腼腆，正是时下大妈们心疼的类型……”
“砰！”
刚才还说得口若悬河的罗森深同学，此时抱着头大叫：“谁打我？不想活了！”
王宝迪挑眉，“是我，怎么？有意见？”
罗森深立即说道：“没有，欢迎会长大人多打几下。”
“很好，从来没有听过有人有这么要求，我就满足你。”王宝迪说着，又扬起手。
周围的女同学们连忙护住罗森深，“就算草弟弟是你家御用家臣，你也不能如此虐待。”
王宝迪翻个白眼，“如果让苏公主知道他说她是大妈，恐怕比我打他还恐怖。”
“哦？原来我已经成了大妈了。”
王宝迪吓了一跳，转过头，发现苏蓉蓉正看着她。
“呃……是他说的！”王宝迪很没义气地指着罗森深。
罗森深的脸一下就白了，“我只是打比方！”
苏蓉蓉笑笑，“是吗？罗同学，八卦也是要有限度的。”
罗森深缩缩头。
苏蓉蓉的冷笑比王老大的巴掌还可怕。
“不过，蓉蓉，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送傅克东西？”王宝迪问道。
刚才听罗森深八卦的同学们立刻又竖起耳朵。
苏蓉蓉有点哭笑不得，“我早就答应过他。”
“早就？”王宝迪与其他同学的表情一模一样，都是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新奇表情。
越描越黑。苏蓉蓉摆摆手，“总之没有什么。”
就在这时候，门口有人找，“苏蓉蓉！”
苏蓉蓉一看，马上头就疼了起来。
赵尝辛靠在门口，很嚣张地看着她。
她无奈地叹口气，硬着头皮上去，问：“什么事？”
“我还要问你呢。”赵尝辛瞪着眼，“你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要跟我比吗？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反而去勾搭那个……嗯……”
“傅克。”苏蓉蓉好心地提醒她。
“对！就是那个傅克！”
苏蓉蓉摊手，“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追，所以看看你是怎么做的。”
赵尝辛与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同学一起石化掉。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啊……
原来是因为不会所以才等着看别人啊……
王宝迪上前拍拍苏蓉蓉的肩，“你很有想法。”
苏蓉蓉奇怪地看她一眼。而赵尝辛是彻底地败了，说：“算了，算了，那你就好好看着吧。”
说完就走了，留下苏蓉蓉继续奇怪。
然后赵尝辛与卫初齐更加频繁地共同出入，连苏蓉蓉都为他们担心，担心中发白抓住他们。
同学们对于这种一边倒的局势已经失去了新鲜感，只在遇上苏蓉蓉的时候惋惜地叹口气，虽然苏蓉蓉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惋惜的。
当同学们都觉得赵尝辛与卫初齐已成定局的时候，男主角突然粉墨登场。
苏蓉蓉课间时，在走廊上被卫初齐截住。
苏蓉蓉难得地惊讶了下。
卫初齐淡淡笑着，问：“可以耽误点你的时间吗？”
苏蓉蓉答：“请便。”
旁边的同学听着他们用着中学生根本不会用的口气说话，均感觉很诡异。但苏公主与卫公子首次交锋，此等好戏怎能错过。
不知不觉，二人身边又聚集了一群人。由此可见，阳高的八卦事业有多么的蓬勃发展。
卫初齐叹了口气。苏蓉蓉怪怪地看着他，最近为什么所有人看见她都要叹气？
“我说苏蓉蓉，你要追求我，你怎么没行动呢？”卫初齐貌似苦恼地说。
此言一出，一片抽气声。
卫公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主动出击？
苏蓉蓉想了想，说：“可我不会啊，干脆你教我吧。”
倒……
除了卫初齐，已经没有人能屹立不倒了。
卫初齐扬着唇角，眼睛弯着，笑得很好看，“好呀，那就从一起上下学开始吧。”
苏蓉蓉点点头，“好。”
此事立刻一传十，十传百，在放学的时候众人却没有见到期待中的景象。因为苏蓉蓉说：“我总是等我爸爸一起回去，所以不能跟你一起了。”
卫初齐好脾气地体谅她，温和地笑着说：“那明天早上能跟你一起上学吗？”
苏蓉蓉答道：“好，你是怎么上学？”
“坐公车。”
看来卫公子也走亲民路线。
苏蓉蓉点头道：“那我们公车站见。”
“好，就这么说定了。”卫初齐的笑容仍是爽朗，干净得好像午后的阳光。
晚上，苏蓉蓉调好闹钟，心里说着，明天一定要早起，然后就睡了。
第二天，“铃铃铃——”
闹钟响着。
苏蓉蓉蒙头，继续睡。
“铃铃铃铃——”
啊，受不了了。
苏蓉蓉从被子里钻出来，没有张开眼，摸索着，按下闹钟。
世界终于安静了。
再继续睡。
门外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她完全没有听见。
门外的人好像迟疑了一下，等了五秒钟，看门内没有反应，就又敲了三下，然后彻底放弃。
十五分钟之后，苏蓉蓉腾地坐起，一把抓过床头的闹钟，一看，懊恼地叫了一声。
又赶不上坐公车了。
一切都如昨日重现，只是好像印象中有件事要做，但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她搔搔头发。
算了，管他的，反正坐公车是一定迟了，让司机送的话又太早。
还是继续睡吧。
然后如往常一般赖床赖到最后一刻，再起来吃了营养早餐，让张叔开车送去学校。
进了教室，王宝迪冲她打招呼：“哟，苏公主，今天‘爱的上学之路’感觉如何啊？”
苏蓉蓉一愣。
王宝迪看她表情不对，也立刻变了脸，“我的大小姐，你不会忘了吧……”
事实是，她真的忘了。
家教告诉她，一定要守时，所以苏蓉蓉在上课的时候首次不得安宁了。
中午吃完饭后，苏蓉蓉去找卫初齐，想跟他道歉。谁知卫初齐不在。
“请问知道他到哪去了吗？”苏蓉蓉自认为很有礼貌。
可是回答的女生却没好气道：“还说呢，都是因为你，卫初齐今天早上在车站等了半天！结果迟到了，被中发白抓住，现在正在打扫厕所！”
苏蓉蓉再次愣住了。
当她走到男厕所旁边，听见里面冲水的声音时，心里难受了起来。
等卫初齐出现的时候，苏蓉蓉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他还是那么浅浅地笑着，苏蓉蓉看着对方线条优雅的脸，缓缓说：“对不起。”
卫初齐的目光很温柔，“没有什么，男孩子等女孩子是天经地义的嘛。”
苏蓉蓉好像还想说话，但是张张嘴，还是没有说。
“明天？”卫初齐试探着问。
苏蓉蓉说：“老时间，老地方。”
卫初齐笑开来，很爽朗，“好，说定了。”
“说定了。”虽然卫初齐一直都笑着，可苏蓉蓉却很严肃地保证。
晚上回去后，苏蓉蓉拜托了家里的所有人，明天务必要叫她起床。然后她收集了屋子里所有的闹钟，摆在卧室的不同方位，一起定了闹铃。
第二天，明媚的晨光里，卫初齐看见苏蓉蓉在车站站着。穿着蓝与白交替的夏季校服，白色的袜子，黑色的皮鞋，奇异的洁净感。从短袖中露出的手臂，纤细而白皙，这才显现出少女的青涩稚嫩来。
卫初齐没有喊她，只是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
苏蓉蓉察觉到了目光，转过头来，看见他，笑了起来。
终于松了口气，从昨天就在担心自己会再次失约，晚上睡也睡不着，现在看到自己没有迟到，苏蓉蓉这才笑了。
卫初齐看着她的笑容，有些失神。
“咳咳，我说二位，在你们相顾无言的时间里，公车已经到了。”王宝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苏蓉蓉这次转身对向王宝迪，“你也来了？”
王宝迪笑嘻嘻地说：“我每天都来，倒是你才是稀客。”
苏蓉蓉还要说什么，但卫初齐说：“上车吧。”
苏蓉蓉点点头，随着他上车。
苏蓉蓉倒不是没有坐过公共汽车，以前班级活动的时候，苏蓉蓉没有自己搞特殊，跟着班上的同学一起坐公车。
但是……苏蓉蓉真的不是很喜欢车里的拥挤。
王宝迪很自觉地与二人拉开距离，与后面的同学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卫初齐与苏蓉蓉站在一起。
虽然是早晨，但是怎么说也是夏天，再加上上学的时间，人总是特别的多。空气里弥漫着汗水的味道以及不可避免的肢体碰触，让苏蓉蓉感觉浑身不舒服。
虽然开着窗，但是进来的也都是热气，因为害怕迟到，早餐也没有吃，苏蓉蓉身上立刻一片粘腻。
她扭头看看其他同学，都一个个像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咬咬牙，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忍住胃里的一阵翻腾。
“怎么了？不舒服？”
卫初齐体贴地弯腰问她，苏蓉蓉勉强笑笑，摇摇头。
不敢说话，怕张开嘴就会吐出来。
卫初齐皱皱眉。
苏蓉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上流了下来。
“喂。”手突然被人扣住，苏蓉蓉抬起头。
王宝迪沉着脸，抓着她，说：“下车。”
等公车在最近的一站停下时，王宝迪拖着苏蓉蓉要下车，卫初齐要跟着，被王宝迪阻止。
“有我就好了。”王宝迪扔下这句话，就带着苏蓉蓉下车了。
一下车，苏蓉蓉就捂住嘴，王宝迪连忙带她去街背面的垃圾桶。
等苏蓉蓉吐完，王宝迪拍拍她的背，叹了口气，“我有点不爽呢，我头一次看你这么委屈自己。”
苏蓉蓉用手帕擦擦嘴，然后把手帕扔到垃圾桶。
恍惚想到，这是最后一条手帕了呢……
王宝迪买来矿泉水给她漱漱口，然后递给她一条口香糖。
苏蓉蓉垂眼接下，拆了一条放进嘴里。
觉得嘴巴里的味道好一些了，苏蓉蓉才开口：“这叫言而有信。”
王宝迪环着胸，说：“你不过是拼着一口气。我还不知道你？因为昨天你爽了约，所以今日一定要来，即使不舒服也撑着，真是倔。”
苏蓉蓉点点头，“我不否认。我不喜欢我亏欠别人，同样也不喜欢容忍自己的过错。”
王宝迪无奈地撇撇嘴，“完美主义者。”
“你失去了一个好机会，你应该在车上告诉卫初齐你不舒服，那么王子殿下就会表现出王子的风范，怜香惜玉。”
苏蓉蓉笑了，“王子？我从不当自己是什么公主，自然也不相信王子这种生物。”
“现实主义者。”王宝迪再次鉴定。
王宝迪看看手表，说：“肯定会迟到，现在去也没用了，反而会被中发白抓，干脆跷课算了。”
苏蓉蓉摊手，“我无所谓。”
王宝迪笑道：“你早上没有吃东西吧，看你吐的都是水。”
“别说了，你还嫌不够恶心？”
“嘿嘿，我们去吃好吃的！”王宝迪说着，拉着苏蓉蓉走。
苏蓉蓉觉得今天早上真是糟透了，吐完之后还真觉得肚子饿了。跟着王宝迪走，突然看见自行车道上飞驰的蓝白身影。
“傅克！”
当苏蓉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她已经大声叫了出来。
王宝迪兴味地看了她一眼，再幽幽地看着傅克猛地一刹车，看向这边，然后露出一付看到鸡被拔光毛裸奔的神情。
傅克停在路中间，紧张地大声问：“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苏蓉蓉王宝迪对视一眼，一起笑了出来。
这个笨蛋……
“你先过来，别挡着别人！”王宝迪招呼道。傅克这才红着脸，对后面急刹车的行人说抱歉，然后推了车到她们这边来。
傅克紧张地握着车把手，看着两个女孩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宝迪“扑哧”笑了出来，说：“现在就连打车都会迟到，你准备被中发白抓住吗？”
傅克愣愣，说：“那还是要去上课啊。”
王宝迪又笑了，说：“那你肯不肯跷课陪陪我们二位lady？”
傅克显然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王宝迪又说：“放心，老师那边我帮你搞定，你现在陪我们去吃饭吧，看你急匆匆的架势，一定也是没吃早饭的。”
然后她对苏蓉蓉诡异一笑，“你觉得呢？蓉蓉。”
苏蓉蓉面无表情地说：“好啊。”
傅克无法拒绝王宝迪这样的会长大人，只好推着车跟着她们。幸好，王宝迪没领着去什么高级餐厅喝什么早茶，而是在一家路边摊上坐下。
人有点多，人们坐在有点油腻的桌前，吃着热气腾腾的面。虽然是夏天，但飘着葱花的热面，还是勾起不少人的食欲。
傅克小心翼翼地看看苏蓉蓉，发现她并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
苏蓉蓉抬眼，正巧对上傅克的目光，傅克连忙调转视线，却暴露了微红的耳朵。
仿佛是特地回答他心中的疑惑一样，苏蓉蓉说：“这里跟学校的食堂无差别。”
王宝迪笑了，“恐怕比学校食堂还好些。”
傅克也笑了。
王宝迪招呼着给三个人点了三碗面，然后笑嘻嘻地对傅克说：“这位男士，请我们两位女士一餐饭怎么样？”
傅克连忙点头，“当然，当然。”
苏蓉蓉本来就没吃早饭，加上刚才折腾一番，早就饿了，拿起筷子，不由分说地吃了起来。
但公主就是公主，坐在路边摊吃面也像在外国餐厅吃饭一样的优雅。
傅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苏蓉蓉吃了口面，低着头，知道他在偷看她，这次却没有抬眼戳破。
不晓得为什么，有点想笑。
王宝迪叼着筷子，看着两个人，抬眼望望天。
其实她早就吃过早饭了，现在陪着他们再吃一遍……
唉，她果然是好人啊……
吃完了面。“到哪里去好呢？”王宝迪伸个懒腰苦恼道。
苏蓉蓉与傅克两个人就站在她身后等她作决定。
“我说，你们倒是说说话啊，就我一个人在这里蹦跶也没意思啊。”王宝迪不满地转身。
苏蓉蓉闲闲道：“会长大人，现在是展现你领导能力的时候了。”
王宝迪瞪她一眼，苏蓉蓉继续说：“领导就应该站在最前线，顶在风口浪尖上。”
傅克只会在一旁微笑，王宝迪难得思考一回，然后她说：“我们去打游戏吧！”
原来王宝迪说的打游戏，就是到商场顶层的投币游戏厅玩游戏。
傅克有些感慨。
王宝迪斜眼，“我们可不比你们这些臭男生。”
傅克连忙讪讪地表示：“没有没有，这也挺好玩的。”
王宝迪差遣傅克去买游戏币，看他走远了，对苏蓉蓉说：“蓉蓉，我突然有急事了。”
苏蓉蓉眯眼，“我说王宝迪，你扯谎也不扯个高级的。”
王宝迪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是说真的，你别不信，我走了，你们慢慢玩。”说完，就真的走了。
苏蓉蓉一直眯着眼，看着她离开。
王宝迪感受到背后杀人一样的低温射线，强忍着没发抖，迅速转移。
开玩笑，你们在那里，我当个什么电灯泡。
而且，公主不也默认她离开了吗？
王宝迪笑着，掏出手机，拨号。
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