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阴险计谋2
他最气愤的是，“你这样做，是为了离开我，投入他的怀抱吗？陆羽是不是承诺你，如果打败了我们周韵，就答应娶你？”
“什么？”她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他起身一步一步靠近她，“白暖暖，你别再装蒜。有胆子做，为什么没胆子承认？你明明就是偷了我们设计部的稿子给对方不是吗？但你怎么不更干脆一点，把明年的竞标书也给偷了？”
明年厂商的全省竞标是鞋业的重头戏，每个公司都很重视。他唯一想不通的是，如果她真要帮助MG，大可偷了他的标书，把低价和概述都报给对方，这样他不用去竞标就输了。
为什么不呢？反而是偷了快要上市的春季新款，又有什么作用？周韵损失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周锡书，你别靠我那么近，把话说清楚！”他的脸色好可怕，她忍不住一退再退。他说什么，自己一个字都听不懂。
似乎是公司出事了。
周锡书一把拽过她，把她整个人推到墙壁上，“你不要再装傻，MG新上市的春季新款与我们计划的一模一样，你说除了你还有谁会出卖公司？”
“咳！”她被震了一下，差点喘不过气来，“你说什么？MG的鞋子与我们同款？”怎么可能！
“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事！”他大声喝到。
她睁大了眼睛，“我真不知道这事！”
史瑞克·白也没提过，相信他也被瞒在骨里。他的骄傲不许他用盗窃的作品，犹如当年他发现那件事后毁约离开一样。
周锡书的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那你上周为何去见陆羽？你们不熟又怎会在茶吧见面？不要现在才来告诉我，他也是你某个弟弟。”
她想点头又点不下去，“他……是我学弟。”也算半个弟弟吧？
而且她与陆羽见面谈的是私事，她不想让他知道。
“学弟？哦，好个学弟，你继续编吧，然后呢？”
“你……”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周锡书很陌生。
仿佛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一天，他也是这样的神态，用着绝望的语气问着她相同的问题。
是她伤他太深，让他对自己没有安全感，还是……他根本就不曾信任过她？
“我可以发誓，我真的没有偷取设计图稿……”现在的她，不过一个小小助理，哪里来那么大的权力进入设计部的核心。
人呐，真不能做错一件事，不然一失足成千古恨。
况且，那还是顶了别人的黑锅！
最大的关键是，她还不知道那个别人是谁！
“白暖暖……”他的声音充满了悲凉，手中的力道没有放轻，“你可曾听过狼来了的故事？一个人撒谎太多，说任何话都不值得人相信了……”
“咳咳咳……”她因为他加重的力道喘不过气来，脸色泛白，“那……你……咳，也该知道结局是放羊的小孩最后说的是真话……”
话一说完，她就昏厥了过去。
周锡书，我真的没有撒谎。
当年我是不想你爱我而痛苦，所以选择了那样决绝的方式离去，但现在我还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周锡书吓了一跳，“砰”一脚踢开门，拦腰把她抱起，“把我的车开过来，快！”
陈导和Maya马上跑上前，异口同声地道：“暖暖怎么了？”
周锡书二话不说把白暖暖塞入车后座，Maya自觉地坐进来扶住她。
陈导也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进去。
周锡书顾不得什么，发动引擎，车子咆哮而去。
一路上他的车子开得飞快，陈导摸出手机忙按电话，“喂？冷然？对，是我。暖暖晕过去了……呃，你别着急，我们现在送她去医院，到时候和你联系，对……”
“喂，老婆，我晚上不回家吃饭了。不是不是……别生气，你听我说……你表姐进医院了！”他吼叫了一声，电话那头安静了，车内也安静了。
明显感觉到灼热的视线射向自己，陈导清咳了两声，“对，你别着急，没事，只是太阳晒多了，嗯。迟点联络。”
“暖暖是你妻子的表姐？”周锡书艰难地开口。
陈导一副“你才知道啊”的欠扁表情，“我们的关系说起来时很匪浅。她的表妹是我的妻子，她的表姐是我表哥的妻子。”总结一句话就是一家亲。
“怎么从来没听你们提过？”他还一直吃味，都是自己搞错了。
陈导觉得无力，难道他出门还要带张亲戚关系图吗？
车后座的Maya忍不住插嘴：“陈导，你和暖暖是亲戚，你该知道她的情况，她不会有事吧？”
“呃……”其实他不知道呢，刚才不过是安抚家人的话。
心里，也是没底的。
车子，驶入了市内的大医院。
医院的走廊。
匆忙的脚步声，冲刺消毒水味道的空气。
周锡书站在病房外，对着窗外的绿色景物发呆。
Maya靠近他，“周董。”
六年后，第一次相遇，面对面的。
周锡书没反应。
她叹了口气，“周董，我是Maya。”他是不是连自己这号人物都忘记了？
“我知道。”他背对着她，此刻他只想冷静。
Maya见他不肯搭理，也不勉强。但嘉年赶过来告诉她之所以他对白暖暖生气的理由之后，她还是忍不住想替暖暖辩驳，“周董，虽然公司的事情我这个外人不该插手，但是我以人格保证暖暖绝对不会背叛公司。”
背对着她的人影，终有了反应。轻微地动了动。
“与她相处这么久，你该相信她的为人，她的人品如何你不是该比我更清楚吗？”Maya轻然地说，“偷窃图稿的事情，为何你一定要认为是她？就没想过你身边还有可能做这件事情的人吗？”
她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诺雪。
周锡书转过身来，细细地看着她，“把话说清楚。”
“或许你已经忘记我当初说的话了，我曾告诉过你诺雪这个人的人品不怎么样。当年她抢走了我姐姐的未婚夫随后还甩了他……”
“这是你们的私事，我没兴趣知道。”他不关心员工的隐私。
Maya却是冷冷一笑，“但问题是，我姐姐的未婚夫就在MG设计部工作。”
他的脸色僵硬住了。
“他叫西非，是MG设计部副部长。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她想说的关键是，白暖暖虽然和陆羽认识，但不代表别人也没有和设计部的人有牵连，“你是人人敬重的鞋业界才子传奇，为何每次面对暖暖的事情，你都变得如此不理智？”
“如果你是在意六年前，我可以明确的说，她是骗你的。那一次也不是她做的。”匆忙赶来的冷然也插入一句，她在电梯口听到了一切，如果现在不解释，恐怕误会也要一直延续下去了，“周锡书，亏你还是被人赞扬有经商的慧根，偏偏在感情上一根死脑筋掉死。让你承认你爱她有这样难吗？你不就是因为她帮着外人没帮你而痛苦吗？如果前提是她根本就没帮过外人，你是否就恢复理智了？”
冷然一句点中了核心。
周锡书怔住了，整整三分钟没说话。
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空气凝住了，大家都看着他。
冷然摸出手机，“喂，你公司是不是有个设计师叫西非？”她打给的对象是史瑞克·白。
Maya在一旁焦急道：“问重点，问这次上市的新款是谁提出来的。”
冷然还没转述，手机就被周锡书抢走了，“是我，周锡书。”
史瑞克·白显然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你们公司新品上市是谁的设计理念？”他单刀直入。
心跳，很快，似有着紧张又多了几分期待。
史瑞克·白还为那次的一拳记忆犹新，“我干吗告诉你？”他算老几！
“你最好在我砸掉你老婆的手机前快点说！”周锡书的语气开始变差了。
“喂，你别冲动，那要一千欧元！”用他信用卡刷的耶！史瑞克·白无奈地屈服，“副部长西非，你问这个干吗？想挖角，我告诉你，没门……”
“……”电话中断。
史瑞克·白气得想跳脚，电话又再次响起，“喂？”
“帮我把西非约出来，就现在。”周锡书命令式地道。
他的声音太威严，让史瑞克·白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声“好”，电话又再度挂断了。
史瑞克·白反应过来低咒了好几声。
另一头的周锡书把手机还给冷然，“我出去一下，暖暖就让你们照顾了。”
“他相信我们说的话了吗？”Maya轻声问。
冷然悠然地叹了口气，“以前他只相信暖暖的话，现在他会用行动去证明事实，我们……只是个辅助吧。”不知该替暖暖悲哀，还是高兴，高兴培养出了这么好的徒弟。
恢复理智的周锡书，肯定能让事情真相大白。
茶吧。
周锡书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平庸的样貌，身子略有走样，但穿衣风格很有品味，“你好，我是周韵的周锡书。”
“我是西非。”男子客气地伸出手一握。
“听说你在追我女朋友？”周锡书劈头就是一句。
西非愣住了，“你女朋友？”谁啊？
“我的秘书诺雪。”他说的同时看到了西非眼神闪了一下，“她最近老收到不同颜色的玫瑰，你敢说与你没关系？”
西非咬牙，口气强硬地问：“她收到很多玫瑰？”
端起冷水喝了一口，“对啊，我身为她的男朋友很生气。希望西先生你适可而止。”
西非却似没听见他强调的“男朋友”，自顾自地说：“那些玫瑰谁送的？”
“西先生。”周锡书忍不住再度提醒，“我和诺雪今年年底就会结婚，请你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你说什么？”西非弹跳起来，“怎么可能？她明明答应我，只要事情成功，她就愿意嫁给我！”
周锡书的眉眼淡淡一挑，“哦？你在做梦吧？”他翻出一张请柬，“我们连喜帖都印好了，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西非看着那张嫣红色的喜帖，恨得咬牙，“诺雪，算你狠！”六年前被骗了一次，居然现在又被骗了！
“西先生，我希望你能体谅我的心情，我不希望我的妻子一直受人骚扰……”周锡书缓缓地道。
“哼，周先生，请问你们是否有过亲密关系？”西非冷笑了几声，“我们巫山云雨的时候，你在哪里呢？现在才来说教是不是太晚了？”
诺雪，你不仁我不义！
我得不到的，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他气得口不择言：“你的妻子试图两次给我设计图稿，你把她当宝贝，她却当你是白痴，玩着耍。”
周锡书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你不要诬赖她，我相信诺雪对我的真情以及公司的忠诚。”
“你不信？好，我现在证明给你看！”西非摸出手机拨通了诺雪的电话，约她马上过来茶吧，“你就看着吧，我会证明给你看！”
看着兔子一步一步地走入陷阱，周锡书心里的笑容越来越浓，表面上却是眉头紧皱，“我不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诺雪匆忙地赶来，气都来不及喘就问：“找我这么急，什么事？”
“你给我的设计图稿丢了。”设计师画的图稿是原稿，丢了可大可小。
诺雪暗暗吃了一惊，“怎么会丢了？”
西非冷笑道：“这有什么关系，你前两次都可以弄几张出来给我，大不了你再去偷一张不就好了。”
“你说什么傻话，春季新款的图稿你非找到不可！”诺雪的脸色狰狞起来，“至于以后，没这个必要了！”
铲除了白暖暖，其余的人都不过是小角色。
“的确没这个必要了。”幽暗的灯光下，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是你没必要再留在周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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