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爱人or被爱
“这就是我的初恋故事，怎样，比你想象中简单得多吧！”言筱唯喝了口快冷了的咖啡，不在乎其中的苦涩。
墨成宇似陷入了某种她到达不了的回忆中，轻轻地将眼光移到她脸上，似在探究着她此刻的心情，最后他开口：“你不想重新找回那份单纯的感情吗？”
言筱唯大笑，“想要挽回感情，比放弃它更难上百倍。而且，就算能够挽回，也已经不是原来的了，令人心痛过的东西，就让它如断了线的风筝随风而去吧！”
“你是这么想的？”墨成宇认真地审视她，“那为什么你的小说总是带着悲伤？”
言筱唯差点把口中的咖啡喷出来，“老板，我不写悲伤点怎么赚读者们的眼泪？不赚他们的眼泪我赚什么钱？也是你告诉我悲剧比较能引起共鸣，喜剧只能当日常消遣的啊！”
墨成宇白她一眼，她就光会记得这些话！
“那……”他迟疑着，最后在她带着笑意的眼神中还是问了，“你为什么都不谈恋爱？”
言筱唯出乎他意料地完全没思考，她理直气壮——
“你以为我不想谈啊，写小说不谈恋爱光靠幻想迟早精神分裂好不好？”她没好气，“我不止想谈恋爱，我还想结婚呢！”
“噗……”
墨成宇一口咖啡就这么喷了出来！
言筱唯张大嘴，“有那么夸张吗？我觉得我工作也够久了，忙这忙那的还不如找个真心爱我的男人来宠我，我才不管我是不是爱他呢，对我来说，爱情根本不重要。”
他轻咳一声，“难不成你还要说你认为面包比爱情重要？”这妮子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一反常态地自曝隐私不说，还讲一些她以前嗤之以鼻的话……
言筱唯没形象地翻翻白眼，“拜托，爱情只要有荷尔蒙就能分泌，没有面包就没有荷尔蒙载体，推论是，没有面包，爱情会饿死的！”
墨成宇发觉自己有想一头撞死的冲动，这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言情小说家该讲的话吗？
无力地在心里叹息着，他重新问道：“那你怎么还不行动？”听她的语气好像巴不得马上找只金龟似的，有哪个女孩子会明目张胆地在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钓金龟的企图讲得这么坦白直接？汗……
言筱唯无辜地扁扁嘴，“其实我要求也不高，只要对方长得还算顺眼，有那么一点钱，足以让我们衣食无缺，而且还要真心爱着我，哦，这点也许不必，只要他是无条件宠着我就行了……可惜啊，这样的男人，怎么就是不出现呢？好歹我言筱唯的条件也算蛮OK的啊……”
她自个儿在那郁闷着，那厢墨成宇听得快吐血了！
“照你这么说，是个男人都可以了？”
言筱唯瞪他，“我有那么没行情吗？你以为这种男人哪街都是啊！”
墨成宇愣了一下，别开眼，似在想着什么，犹豫不决的样子让某唯看了十分好笑：“我说你啊，有话就讲！婆婆妈妈个什么劲！”
他抬眼看她，语气带着刺探……
“如果我说，你刚才讲的初恋故事，我全都不会写出去，你会怎么想？”
她瞪大眼，有点疑惑，“我讲得口水都干了你决定不写，那只能证明一件事……”她逼近他的脸带着笃定，那表情让墨成宇心里毛毛的，竖起耳朵听着她接下来的发言，她满意地扬起嘴角，开了口——
“证明……你很无聊呗！切～”
墨成宇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妮子，该头脑复杂时不复杂，该简单时不简单，真是败给她了……
言筱唯看着眼前的斯文男人，眼角有着可疑的笑……
许是日子太无聊了，她开了口：“喂，墨成宇，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字跟他很像啊？”她嘟着嘴皱着鼻子，眯眯猫眼靠近他，“你……要不要报一下名啊？你看，你呢，长得的确蛮顺我的眼，还有点钱，哦，或者说是蛮有钱的，足以供我们衣食无缺，你虽然跟我不来电，可是你总是无条件宠着我的……”
她站起身，将爪子搭在人家肩膀上，语气明显带着调侃地道：“对吧？你真的很符合我的要求耶，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她眨眨眼，“其实我条件也不错啊，你看我，青春活力，勤劳勇敢，长相人品嘛，马马虎虎过得去吧，重要的是我个人真的十分开通，绝对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哦！”
她像在推销什么似的，“怎么样？如果你也没对象的话，我们就勉强凑一对好啦！”
墨成宇很认真很认真地道：“愚人节还没到吧？”
言筱唯厥着嘴，一脸楚楚可怜，“你不相信我！”她指控，“我可是很认真很认真的耶！”她的确没在开玩笑啊，是真的想找个男朋友了，起码有个备用的也不错啊，省得老有些无聊人士怀疑她是不是同性恋或者早被谁包养了神神秘秘地不让别人发现……
墨成宇招来待生，为她续杯。
言筱唯很优雅地喝着，并不刻意，只是职业需要成了习惯。
墨成宇一直看着她，直到她喝完，刚抬起头，他就扔下一颗炸弹——
“好。”
她有些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好、好什么？”
敢情这妮子喝一杯咖啡就忘了自己刚刚讲过些什么？墨成宇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却不放过眼前的机会，很直接地告诉她：“我说，我答应你，我们交往吧！”
为什么是好呢？
她到现在还不能理解墨成宇的话。
坐在位于三楼的新闻社的阳光上跷着修长的腿，一点也不在乎走光危险地穿着只能遮住臀部的热裤，那随时可能掉下来的样子让高梦希看了火大。
她冲过去，冲她耳边吼——
“你想自杀是不是？那样子给我做足点啊！”
汗……
看来梦希姑娘表示关心的方式……嗯，比较“特别”……
平常言筱唯还有心思理她，这会儿她仅是翻了翻白眼，瞪她一眼，本着“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态度不跟她一般计较，垂下睫继续看着眼前木棉叶翩翩飞……
深秋的南方不冷，意外得凉爽，没有夏日的暑气，也没有冬天的寒冷，恰是言筱唯喜欢的季节。
高梦希看她的样子翻翻白眼，将爪子“轻轻”搭在她身上，才故作温柔体贴地道：“干嘛？又悲什么春秋啊？被柳永上身了不成？”每每看到这妮子看木棉，她就知道这人又陷入了回忆或者某些烦恼中。
而每每了解她正在烦恼，她又会满心无力……
想想吧，当初她兴致勃勃地大展身为新闻社社长的威风，很有眼光地选了几名不错的社员，言筱唯这妮子可说是第一个被她选中，当然也不是说她看上她文笔什么的，本来言筱唯在新闻社就是混日子的，基本没动什么笔，半年难得交一两篇敷衍一下。问她原因，她还理直气壮，“你又不给我稿费，我干嘛写那么多？”
算了，她本来就是因为她的外形而挑中她的嘛。才大三就已经在左思尧公司下当经纪人，为了混点生活费拼死拼活的，看到帅哥美女眼睛就一亮，以一种把人按斤称两当商品看的眼光看得对方毛毛地，为了就近说服她去当模特儿，她才……
嘿嘿，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你说吧，她高梦希为了特殊原因还情有可原，而眼前这妮子，她、她、她简直是十恶不赦啊！问她为什么来新闻社，她的答案倒直接——
“因为新闻社外面有棵木棉树。”
木棉树？靠，她很想直接晕死过去！
按说，她就算是为了一棵木棉树才来的，也不用这么直接就讲出来啊，她可以说是为了当实现什么从小到大的梦想，想体验一下当记者的生活，或者说她本身对文字就是有种特殊的情感吧？这样的理由虽然土，可听起来不是蛮好听的么？
OK，她认了，反正言筱唯这家伙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坦白直接的！
看到眼前的木棉树，高梦希又有了翻白眼的冲动，唉，再这么下去，她迟早变三角眼！
“这棵木棉树有那么特别吗？”请原谅她没有浪漫细胞，她完全看不出来！
言筱唯撇撇嘴再耸耸肩，“一点都不特别啊，就是一棵木棉树呗。”
高梦希瞪大眼，一手摸摸自己的额，另一手搭在她认为有点不正常的某人额上，“没发烧啊？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哦，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是在梦游！”
“把你的爪子从我身上移开。”高筱唯瞪她。
高梦希收回手，一脸震惊，“亲爱的，你受了什么刺激？”
言筱唯跳下阳台的栏杆，拍拍身上几乎看不到的灰尘，“是受了点刺激，我需要打点滴。”
某梦眯起猫眼，笑得一脸暧昧，“说吧，我诚心诚意地洗耳恭听，是你发现你哥是同性恋还是你？还是说医生告诉你你只剩三个月生命？难不成你卷入了什么恐怖组织狙击案件？或者说你真的像林林讲的一样，搞出‘人命’来了？说来听听看嘛，我是你学姐兼经纪人耶，再说我们也可以算朋友对不对？”
“谁跟你是朋友？”言筱唯直接以眼睛白的部位看她，“你不是我学姐，你已经毕业了。还有，你是我经纪人没错，就是那个成天只会压榨我剥削我的剩余利用价值的家伙，是抢走我冰箱里存粮的饿鬼，我认识的人中，算你最没人性了……”
高梦希笑得有点羞涩：“呵呵，人家没你说的那么好啦……”
言筱唯踩她一脚，看着她跳脚的样子，快乐地道：“你是没我说的那么好，你本来就不是人，怎么会有人性呢？”
高姑娘最擅长的就是在情况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选择装傻，捧着脸蛋，她笑得像个小女生。
言筱唯唾弃她，“欧巴桑你装什么清纯小女生？”
高梦希刚想跳起来，言筱唯一句话就让她停止了所有动作——
“我要结婚了。”
“恭喜你啊！终于成功销出去了，是不是该请喝喜酒啊？先说明我会去参加喜宴，但红包我是不会准备的哦，你晓得的嘛，人家日子也过得惨兮兮的还盼你来接济哩……”
汗……
“林林啊，谁说我要结婚了？”言筱唯有点头痛地迎接着早上来公司后第十一个跟她道喜的人。
林林笑得很暧昧地搭上她肩膀，“我上回猜中了不是？”他一脸“你再装傻也没用”的表情，“搞出人命了吧，左老板肯定不会让你堕胎，你投降了对不对？”
她直接给他一拐子，“谁说我要跟左思尧那混蛋结婚了？”
他眼睛发光，“难不成你红杏出墙了？哇，好前卫哦，对方是谁？一定很优秀吧，想想，能够打败我们老板的家伙……难不成……”
“难不成？难不成什么？”
林林扬起嘴角，“是墨成宇吧！”
言筱唯一口水就喷了出来！
“谁、谁告诉你是墨成宇的？”
林林耸耸肩，“你既然要结婚了，新郎不是左思尧的话，除了墨成宇，我还真猜不出有谁。”
言筱唯愣了一下，有点疑惑，“为什么是墨成宇？”
他为什么不猜是风亦轩？外人是不知道她跟风亦轩的关系的，而且她分明跟风亦轩比较亲近啊，他们要怀疑也应该怀疑他才对。
林林翻翻白眼，“傻瓜都看得出他喜欢你啊。”
“他、他喜欢我？”她瞪大眼，有点愣住了。
“难道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一直在装傻。”林林叉着腰，有点怀疑地看着她，最后从她的表情上得出了结论，“原来你就是唯一的那个傻瓜！”
“分明是你想太多。”言筱唯转过头，懒得看他。
“事实胜于雄辩，你再辩解也没用啦。”林林凉凉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跑了。
言筱唯有点不敢置信地呆在原地发呆。
再进来的人是左思尧，他一脸坏笑，“Sindy，听说你要结婚了，怎样，新郎是不是那个酷律师啊？”
言筱唯眨眨眼，“怎么你们个个都知道我要结婚了？”她应该没拿着扩音器四处宣传吧？
“除了你亲爱的经纪人，你以为还会有谁？”
“高、梦、希！”她火大了，她就不该以为那没人性的家伙还留着口德！按她的说法，口德一两多少钱？
“稍安勿躁，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你和谁结婚？”
“我哪有要结婚？你们相信高梦希那骗死人不偿命的家伙的鬼话？”她翻了翻白眼，只不过为了堵住高梦希的罗里八嗦，随口编出来的借口居然被那多嘴欧巴桑满大街唱……
她错了！
她就不该拿这样的理由当借口！
现在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了，“老板，你是不是吃多了那欧巴桑的口水变八卦了？这样无聊的流言你也信？还跑来问我，外星人入侵你的大脑了吗？”
左思尧张大嘴，“没想到你也会讲这么幽默的话，Sindy，我实在低估你了！”
她皮笑肉不笑，“亲爱的，我要结婚也会选你的，你很有钱不是吗？”
他笑，“好啊，欢迎欢迎！”
她懒得理他！
言筱唯选择直接漠视眼前的衰人。
走出门，她直接冲到公司门口，拦下一辆计程车，直奔墨成宇的办公室。
拿着包包冲进墨成宇的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她无视墨成宇助理的阻拦，就一头冲了进去，一进门就迎上了墨成宇惊讶的眼，将包包砸在他的办公桌上，她连发丝似乎都生气勃勃地发着光，她冲口而出——
“墨成宇，你昨天说的话，再讲一遍！”
墨成宇愣了一下，“……我们交往？”
“好！”
言筱唯大声宣布。
墨成宇呆在那里，然后，不敢置信地笑出来……
不对！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言筱唯缓缓转过头，视线里映入那双熟悉异常又带着令人苦涩的陌生的黑眸……
莫承一。
终于冷静了下来。
轻啜着咖啡，言筱唯半张眼享受着这慵懒的午后时光。
对面的墨成宇笑得开心，不是公式化的职业笑容，她可以看得出来，是真心的笑，他真的很高兴她的选择……
当那一刻，看到莫承一的那一刻，她的心脏，几乎就要停止跳动……
莫承一却仍是一脸职业化的微笑，那微笑刺痛了她的心，五年多了，她已经分辨不出，他的笑，到底哪次是真的哪次是假的……
她只知道，他在笑。
所以她扬起了嘴角，让眼睛发着光。要扮演一个人，尤其这个人是自己时，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她只感觉到她原来也可以很自然很自然地在他面前表现自己想表现出来的……
那么，也是可以放开的吧？
是的。
所以她笑得更开心了，“莫学长，好巧，你是来工作的吗？”
莫承一点头，“对。这家出版社是我们事务所的合作伙伴。”
同是公式化的口吻啊。
“那你们继续吧。成宇，我先回去了。”
墨成宇拿起外套，阻止她，“等一下，我们已经谈完了。”
他转向莫承一，“莫先生，谢谢你的解释。您的工作效率相当高，那么就交给你了。”
“嗯。”莫承一将桌上的文件放回公事包里，与墨成宇握手，公式化地告别。
墨成宇目送着莫承一离去，而言筱唯转过身，努力让自己不移开视线，看着曾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男性的那个人头也不回地离去，然后，微笑。
那抹微笑消失在墨成宇嘴角。
他轻轻搂住她，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吻住她……
她没有反抗，甚至试着回应。
一吻终了。
他抱住她，清新的肥皂香味很自然好闻，他线条优美的下巴抵在她的发心，她可以感受到他怀抱的温暖，然后她耳边只听见他满足的叹息……
那一刻，她真的好感动……
感动于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这样温柔地对待她，感动于他将她视若珍宝地重视，那轻柔的动作，好像怕她瞬间化去……
大眼里的泪光已分不出是为了什么，她轻轻轻轻地将手移到他后面，轻轻地抱住他……
她感觉到他很激动，很感动于她的动作……
她很高兴。
真的很高兴。
很高兴这世上有一个人，心情会因为她的一举一动而起伏……
“成宇，你……是不是喜欢我很久了？”张开眼，言筱唯看着对面的他，很坏心地问。
墨成宇差点将口中的咖啡喷出来！
有点不自在地别开脸，言筱唯却轻易地从他脸上看到羞赧，这下玩心更是大起：“干嘛？不敢回答啊？其实……也不是我自己这么觉得的啊，林林讲的，他说看不出你喜欢我的人根本就是傻瓜……”她眼神带着调侃，“可是，我现在，突然也这么觉得了耶……”
她不等他回答，嘟起嘴眯起眼，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你今天的表现，让我觉得……你会不会上辈子就喜欢上我了？还是……八百年前，你不知在哪看过我，正巧对我一见钟情！然后呢，当我出现在出版社门口时，你才会……”
墨成宇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是是是！我上辈子就喜欢上你了怎么样？”
得寸进尺是什么样子？言筱唯正准备验证！
她笑得得意洋洋，“哈哈，我果然猜对了吧！嗯……还好我上回问你那个问题，不然你不知得等什么时候才能当我男朋友呢，嘿嘿，本小姐魅力真是无边哪！不晓得在我身边会不会还有不少帅哥偷偷爱着我，这么一想好像我作的决定太仓猝了耶，我应该再考虑看看才对！”
墨成宇在心里翻翻白眼，“是是是，我应该送你个扩音器，让你满世界广播宣布爱你的男人赶快来报名！好让你一个个挑选！怎么样？”
言筱唯笑得肚子疼，“你……你越来越像我了！呵……”
他没好气地给她一爆栗：“行了啦，别笑了，边喝咖啡边笑，小心胃痛啊。”
她扁扁嘴，“要你管！”
倒是停下来不笑了，那孩子气的表情让墨成宇忍俊不禁，“以后有我在，你就别想‘忘记’吃早餐这道程序！”
她仰天哀号，“哎呀，没人性哪……人家可是模特儿耶，要敬业保持身材的好不好？”又一脸色眯眯地看他，“再说我身材不好的话……你这个男朋友比较可怜吧？”
墨成宇直接伸出手，不顾她的躲闪，隔着桌子弄乱她的发。
“喜不喜欢我说了算。你给我负责吃就行。”
她装模作样地扁扁嘴哀号，“唉，没人性哪，我选错人了……”
墨成宇别开充满笑意的眼，怕自己也不小心破功笑出来。
喝完咖啡，言筱唯又有新主意，“老板，我们……跷班好不好？”
他瞪她，“干嘛？”
她理直气壮：“约会！”
“约会？”
“对！约会！”
迷失了。
莫承一的车恰巧堵在路上，一转头，就看到了咖啡厅里面的那双人儿。
那么清晰。
清晰到他连言筱唯浅浅的酒窝都无法忽略……
那曾是只有他可以弄乱的美丽褐发……
那幸福的笑意原本属于他……
车阵缓缓移动，后面的车按着喇叭，他发着呆，眼神呆滞地开离……
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文件发呆。
工作狂人的他这样，还真吓坏了事务所里其他的人。
风亦轩懒得理他，他径自接着某人的电话，很故意地走到莫承一桌子后面的落地窗前，以通讯好为由，理直气壮地打算气死自己的死党。
“你们要去Ｓ市啊？”他大声地重复着言筱唯的话，余光瞄瞄莫承一的后背……
咦？没动静？
他轻咳一声，调侃着：“我说丫头啊，你该不是去Ｓ市玩，顺便带墨成宇给老爸老妈看吧？确定了要那家伙当我妹夫了吗？”
言筱唯甜美的声音自电话另一端传来，“去你的！我们只是想去玩而已，要带，也得等哥哥你先把嫂子带回家再轮到我啊！”
风亦轩笑，“这么说你们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吗？恭喜恭喜……”抽空看了下某人，还是不动。
他再接再厉，“我说丫头，你怎么突然想要谈恋爱啦？而且你之前不是什么不婚主义者吗？那个墨成宇本事这么大，将我家刁蛮的丫头给收服啦……”
“老兄，不是你整天在我耳边嚷嚷着说我再不谈恋爱就成同性恋了吗？我可是遵照你的话行事耶！不婚嘛……这样的想法得改变啦！我已经一个人太久了，不想再孤单了，这就是原因，懂了吗？”
“你觉得孤单……”
风亦轩扬起嘴角，好整以暇地重复着，确定某人听得到他讲的话才继续。
“可是，你是因为孤单才谈恋爱，还是因为真的喜欢墨成宇？”他挑重点句讲，一字一句很清晰。
“……哥，你最近变八卦了哦！”言筱唯没好气地道，还是回答了他，“怎么说呢……两种都有吧！虽然我不确定那种喜欢是什么程度的喜欢，可是……我真的很高兴他能出现，我很高兴他爱着我……所以，哥，如果说我以后会真的结束单身生活的话，就是因为他的爱。”
“因为他的爱你选择结婚？那你的爱呢？”
“那不重要吧？”她笑嘻嘻的，“哥，三年前你跟我说过一句话：被爱比爱人幸福。所以，我选择被爱。”
“……”
“哥，祝福我吧！”
她挂了电话。
收拾了几件衣服，拿着包包就下了楼。
墨成宇开车等在那里。
他的笑，是她心灵的归属……
“祝福？我祝福你们？”挂了电话，风亦轩有点幸灾乐祸地笑，“唉呀呀，墨成宇这小子还真有一套啊，我家丫头居然都要带他去Ｓ市了耶，你说她会不会带他去你最喜欢的那个公园玩呢？我记得那里是情侣的天堂哪……”
“……”
不说话？好吧，他说！
“那丫头居然因为孤单和墨成宇的爱，就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那小子的怀抱，真是……嗯，问世间情为何物啊，直叫人生死相许……”他没有说错哦，筱唯那丫头都要为爱情跳进婚姻的坟墓了，不是生死相许是什么？
这样解释着名句，他看看仍发着呆的莫承一。
“你干嘛？不给点反应也该好好工作吧？装什么酷啊你……”
他话还没说完，莫承一突然站了起来，拿着外套就往外走。
“哇，你这小子……”风亦轩张大嘴看着他的背影，最后笑了，“还真有个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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