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跳楼
康洁娜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吃错药了！
看着满脸兴奋布置着野餐用餐的一大一小，有点头痛，她怎么会答应他们来野餐呢？野餐倒也无所谓，可为什么林禹轩那浑蛋也要跟来咧？
林禹轩和小舞可谓合作密切，两人笑得非常愉快地铺好餐布，将竹篮里的食物一一摆在餐布上，康洁娜呆呆在站在旁边的脚踏车边，无奈极了。
“娜，好了，过来吧！”林禹轩笑得像个大男孩地对她说。
若不是早被他伤过心了，康洁娜还真会被他这单纯爽朗的样子骗到。
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不到一周工夫就和他混得那么熟，康洁娜火大地道：“谁让你叫我‘娜’的？你以为谁都可以叫么？”莫名地……
听到这么亲昵的称呼，她的心……
似乎总会莫名其妙地乱跳。
这种无法控制自己心情的感觉让她烦躁，她将这火全数发在林禹轩身上，反正要不是他，她也不会这么郁闷！
林禹轩只是宠溺地笑着，那笑让康洁娜觉得异常刺眼，闷了一肚子气，他还是灿烂的笑，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
“过来吧！小舞都等急了。”
“……”一讲到小舞，她就无力了，乖乖地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很是受不了他炙热的眼神。
她忽视他，将来的路上顺便买的草莓送进小舞嘴里。
小舞那个郁闷啦，她嚷嚷着：“妈咪，我可以自己吃啦，你喂老爸啦。”
喂他？
康洁娜翻翻白眼，“小舞，我没让你叫这人老爸，你……”
“可是他就是我老爸啊。”DNA可不会错。
小舞一句话堵住了康洁娜的话，她万分郁闷地收回拿着草莓的手，才想自己吃下，就已被截口先登！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咬下她手中草莓的偷莓贼：“你干嘛不自己拿啊。”
林禹轩扬起嘴角，眼里的亮光教康洁娜心乱了一下，却仍倔强地硬要直视他。
“因为你的草莓比较好吃。”
一句话他说得十分暧昧，听得康洁娜脸都烫了起来……
小舞跑到一旁的小溪边玩，她有些不自在地看着她玩得正高兴的身影，努力漠视身边熟悉的炙热眼光……
林禹轩叉起一颗草莓，递给头都快扭到天边去的她。
康洁娜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移远一点。
“……”
一时之间气氛非常尴尬，林禹轩拿着草莓的手就这样僵在原地，康洁娜不敢转过头去看他，眼神游离着看看天边的云，地上的草……
“……”
他缓缓地开口：“你……就真的不能原谅我么？”
她不理会他。
他的声音，却真切地传入她的耳里，带着磁性，很低哑，甚至……
带着一丝令她心悸的脆弱……
“那时候……我真的很傻，明明很爱你，却……”
“够了！”
她打断他的话，转过头来笑得一脸淡然：“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都有自己的世界，井水不犯河水吧！”
他紧盯着她，想从她淡然的表情中看出一些别的东西，她却倔强地转过头，连侧脸都不让他看到地站起身来：“我去找小舞。”
他也站起来，声音急切，由风传入她的耳中，成功地令她站住了脚步——
“我爱你！”
他站在原地，视线不离开她的背影：“……这五年多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当我看到你留给我的离婚协议的时候，我以为我会很开心……我一直很傻地认为自己讨厌你厌恶你的欺骗，可是那一刻，心痛的感觉告诉我，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爱到一想到你会离去不在我身边就会心痛，就会慌乱，就会茫然……
“我太在乎面子，明明每时每刻都想去找你，却总是放下开面子，只能用酒精，只能用工作来麻醉自己，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你，想小舞……
“可是小舞出现了。在我以为我会这样过一辈子前出现了。她的舞，她的笑都让我想到你，让我怀念，让我甘愿将面子这种没用的东西丢开，让我承认自己很想很想你，很想找回你，很想爱你……”
话，说完了。
心，却仍吊在半空。
康洁娜没有回头，看着蓝天，缓缓扯开嘴角，努力地笑：
“那是你的事。”
林禹轩的心迅速沉了下来。
似乎……
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破碎……
很痛很痛。
原来真的是到伤心处会哭。
他别开脸。
明明是依据小舞的话想用泪挽回她，这一刻他竟觉得狼狈地移开。
他的发遮住了脸，阳光下，连发的阴影都显得忧伤……
康洁娜愣愣地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
心，渐渐乱了……
回程的车上。
小舞睡着，林禹轩开着车，康洁娜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发呆……
一时间气氛安静得叫人受不了。
风呼呼在耳边掠过，余光扫了林禹轩俊雅的侧脸一眼，林禹轩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很快转过头来。
她迅速别开眼，看着身边睡得很熟的小舞……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然后在对视中，康洁娜迅速移开眼，林禹轩直视着她……
康洁娜深吸一口气：“你先说吧。”
林禹轩审视着她的表情，不愿放过一丝细微的改变：“我……”
他想问她的话有很多很多，想问她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想问她为什么不回来找他……想问的事太多，多到他无法决定先问什么……
最后他说：“你先说吧。”
康洁娜愣了一下，缓缓扯动嘴唇……
“你……”
她想问，他刚刚是不是在哭泣，她想问，他是不是为了她而哭泣，她想问，他是不是真的很想再回去……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接近六年的时间，似乎不是几天的相处就连补回来的。
最后她道：“你送我们回家吧，小舞今晚去我那里睡。”
“……”
他沉默着，沉默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道：“好。”
……
车子继续开着，沉默继续表演着进行式。
到了康洁娜的公寓，林禹轩停下车子，抱着小舞出车门。
康洁娜淡淡地看着他，从包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打开玄关的灯，才转过身看他——
“小舞我来抱就好，你回去吧。”
“……”他只是淡淡地将小舞交给她，眼神复杂到康洁娜不愿去直视。
“要怎样你才会原谅我？”
在康洁娜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他突然转过身来大声地问。
“……”
怎样才原谅？
康洁娜竟觉得好笑。
“咚”。
轻轻关上的房门，也许是最好的答复。
“老爸，我说你还真不是普通的逊耶！”
小舞翻翻白眼，不敢置信眼前看似精明实际笨得要命的人竟是她老爸。
林禹轩无言以对。
被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女孩这么讲，该有什么反应？
小舞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大大方方打劫秘书为自家老爸送来的咖啡，理直气壮地要求：“没有蛋糕吗？”
林禹轩笑，小舞不得不承认那笑意的确很……
至少蛮顺眼的。
看着自家老爸打内线叫秘书买蛋糕，小舞万般无聊地俯视落地窗外的景色，马路上熙熙攘攘穿梭而过的车辆，百无聊赖之际突然想起某人的话……
至于这个“某人”指的是谁嘛……
暂时还不能透露。
小舞奸笑着。
林禹轩转过脸的时候只看到六岁的小女孩露出一抹算计的笑，他敢肯定，他在她眼中发现了恶作剧的光芒！
头皮还在发麻着，她就拉着他上了顶楼，那轻车熟路的架势叫某轩自叹不如。
站在六十八楼顶楼，林禹轩有点纳闷地问小舞：
“小舞，你带我来这干嘛？吹风吗？”或许他真的需要冷静一下。
小舞贼笑，“吹风？那是恋爱中的无知男女做的事！”她小舞还不屑为之。
“……”
林禹轩再度无语。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康洁娜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小舞看了看他，再微笑着指指楼下——
“我要你……”
他瞪大眼，听着她缓缓说下去——
“跳楼！”
MOSHU咖啡屋内。
玉绪如往常一样泡着咖啡，将NANA点的咖啡送出来，端上一碟刚出炉的小点心，悠闲自在地吃享受边聊天。
“NANA姐，没想到你跟林禹轩还有那一腿啊。”玉绪张大圆溜溜的大眼显得很兴奋。
探听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她当然也不例外。
NANA翻翻白眼，发觉最近想翻白眼的冲动特别多。
“拜托你说话偶尔也修饰一下，什么叫‘那一腿’啊？”NANA咬下一口樱饼，口齿不清地道。
玉绪暧昧地笑，“没有那一腿，那小舞哪来的？”
“……”
无语。
她彻底无语了。
NANA满脸黑线。
喝着咖啡，她决定了，要将漠视进行到底！
好好地喝着咖啡，周围的顾客竟然越来越多，NANA索性端起托盘帮起忙来。
“耶……你说真的？”
难掩兴奋的女声传来，NANA有点好奇地看向声音的发源处，不是她好奇心太重，而是……这里是咖啡屋耶，号称传说中最安静最适合谈事情的地方……
被众人盯着看的女孩根本没注意到，拿起包包就跑到柜台结账。
同桌的男人追上她，问：“怎么了？有急事？”
女孩兴奋得连眼睛都发起了光：“我同事刚刚打电话告诉我，林氏企业的总裁林禹轩在自家顶楼准备跳楼耶！这可是个大新闻！我要是先一步抢到独家，绝对可以回到财经线告别狗仔队的！”娱乐记者她已经做够了。
“什么？就是那个号称全Ｋ市最勤劳的年轻企业家，那个工作狂么？”
“……”
他们说什么NANA已听不见，她瞪大眼，抓着那女孩的手就道：“你说，林禹轩要跳楼，这是真的吗？”
“那还有假，他都站自家顶楼上半个小时了，现在警察正在劝他咧……”毕竟也是国家税源一部分哪……
“好啦，你把零钱找给他吧，我先走了！”
女孩说着，兴奋地跑了。
男人只好待在原地等着找钱，哪知站在那里半天都没人理，他看着发着呆的NANA道：“小姐？小姐……”
NANA这才惊醒，根本不理会他，匆匆忙忙地抛下围裙就往外跑……
闻声而出的玉绪满脸震惊：“哇，跳楼？太劲爆了，NANA姐真是了不起啊。”
好一个为情所困的痴情男子！
径自想象着连续剧情节，玉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兴奋地偷笑着。
“小姐，小姐……”他的八十八块零八毛咧？
“嘿嘿。”玉绪想到高潮处，只顾在一旁偷笑。
“小……”
男人发誓，再也不踏入这家诡异的咖啡屋一步！
呜。
“林先生，请不要冲动……”
“有话我们可以下来说……”
……
六十八楼的楼顶上，前来救援的警察们劝着站在边缘处的林禹轩，万分郁闷。
他们基层的想自杀也就算了，他堂堂一个跨国企业的总裁，瞎胡闹个什么劲啊！跳楼还争着干呢。
不过话说回来，没了这类吃饱撑着想不开的闲人，他们在这座除了偷自行车没有任何犯罪活动的城市里，大概也没事干了吧？
想到这，他们当然是义不容辞地靠近轻生的那人，尽责地劝说着他。
“哇噻……居然是真的耶！”刚从MOSHU咖啡屋跑出来的女记者一脸兴奋地叫着，往背后嚷嚷，“猪头！快点过来啊，拍照拍照！”
一回头，才发现老跟在身后那人竟不在，她万分郁闷地皱着眉：“这个名副其实的死猪头！该在时倒不知溜哪去了！”敢情她大小姐早忘了是她命令某“猪”留在MOSHU等零钱的了。
扁着嘴，看着前方的人，嘟喃着：“林大总裁，你可千万别跳啊，要跳也得等那猪头拍完照再跳啊……”
“林禹轩——”
她还没自言自语完，身旁某个人影风一样冲了过去！
她瞪大眼，看着那个来“搅局”的人……
那不是……
MOSHU的老板？！
记者的独创精神全面爆发，她兴奋得连眼睛都亮了，看着终于出现在助手道：“快拍快拍！搞不好又有什么花絮了呢！”
助手拿起摄相机拍着，心里嘟喃着抱怨这个一见工作都忘了一切的上司……
吃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好干活，晚上加餐只有一杯泡面的时候她还鸭霸地打劫他少之又少的面条，永远不叫他的名字叫他“猪头”，好似他的名字只是取来报户口的！明明是个女孩子说话和动作却与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无缘……
他们这叫男人和女人在相处吗？
那该怎么相处？
依他看，这镜头前那一对就不错嘛！像偶像剧情节似的有趣浪漫——
“你……”
康洁娜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站在林禹轩面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顶楼的风很大很频繁，她美丽的褐发凌乱地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了她的表情……
林禹轩站在那里，深情地望着她……
她掀动唇瓣，却无语……
风迅猛地吹过。
鼻子突然一酸……
那些美好的痛苦的回忆一瞬间全部涌向心头，酸甜苦辣什么都打翻了混在一起，无法辨别那是什么感觉，那么复杂那么心酸的情绪……
林禹轩缓缓地开口：“娜……”
康洁娜站定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洁白的裙子在风吹打下狂舞着……
“原谅我好吗？”他轻轻掀动唇瓣，“我……我是真的很傻，傻到明明很爱你……却用身份，用欺骗来伤害你，也伤害我自己……
“直到你离开我以后，我才发现，我真的很想很想你……我很想找回你，可却放不下该死的面子。我命令自己不去想你，我用酒精，用工作来麻醉自己……可是，还是不行……
“真的不行……无论怎么做，我都无法放开，无法忘记你……
“我真的真的好爱好爱你……”
他闭上眼睛，狂风里声音却如此清晰地传入康洁娜耳里……
连周围的警察都开始感动了。
康洁娜却仍然不为所动，呆呆地立在那里……
林禹轩跪了下来！
“快快快！这一幕一定要拍下来！”某人拉扯着某猪的手臂。
“哇……好个痴情男子！”某上了年纪的警察擦擦眼泪。
……
这一切都跟康洁娜无关。
她就站在那里，只是看着眼前的男人……
没有丝毫动作。
林禹轩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已久的钻戒，“娜，求你嫁给我！”
……
“哇，好深情好感人啊……”
……
林禹轩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他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看着康洁娜……
康洁娜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缓缓蹲了下来……
“呃……”
林禹轩的脸狠狠偏向另一边！
“啊？！”
观众们瞪大眼。
太瞎了吧？这种情况下，女主角不是应该感动地抱住男主角的么？
可惜，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康洁娜恶狠狠地怒吼——
“林禹轩你是白痴吗？为了一个女人就闹死闹活的，你以为你是古代那种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吗？！好啊，跳啊！你现在给我跳啊！”
“啪啪啪啪……”下巴掉了一地！
林禹轩只是慢慢跪好，重新将钻戒拿好——
“嫁给我好吗？”
康洁娜张大嘴，在在场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太惊喜太感动了之际——
“说你是白痴，你还真是白痴？”
她转过身来，在林禹轩沮丧地垂下手之际回过头——
“笨蛋！我们不是早就结婚了吗？我还不想结两次婚呢！”
笨蛋，笨死了，笨到极点！
她在心里咒骂着，有点无力，耳里却听到一个声音——
“耶……”
此乃林大总裁及广大观众的欢呼。
康洁娜翻翻白眼，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前途一片渺茫？
……
“猪头！记下了吗？”某女眼睛发光，某猪将之称之为“暴龙发现猎物时的窃喜”……
“报告！记下了，一分不漏！”他认命地回答，避免被暴龙咬死的悲惨结局。
“嘿嘿。”
……
尾声 契约
“小舞，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某年某月某日，某娜拿着一张貌似“契约书”的东东质问正在打电动的某舞。
某舞回过头看一眼，完全没有心虚的感觉：“妈咪，何必明知故问咧？”
这些个大人，就是喜欢玩这套那套没用的东西。
她要是直接问她，是不是她把她卖了的，她小舞说不定会直接承认咧！
无视自家妈咪火冒三丈的眼，小舞继续打着电动。
“小舞……”某娜十分头痛，“你到底从哪知道这家公司的？”
她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小舞会在年仅五岁半的时候就和某某公司签约，当他们的“爱情情报员”，而偏偏这某某公司……又恰好是她万分熟悉的！
眯起眼，她发挥起女人最擅长的东西：猜测。
“该不会是以希介绍给你的吧？”以希就是这家“爱情侦察事务所”的幕后老板，小舞那么崇拜她的以希阿姨，该不会被她洗脑了吧？
小舞白她一眼，很坦白地告诉她：“在你衣柜左边第三个抽屉里，你二十一岁时签的那份合约上有这个公司的电话。”
貌似她小舞还是发现了那张东东才对这方面有兴趣的呢。
康洁娜无语。
这是不是叫现世报？以前她整人，现在轮到她被整，更扯的是，那罪魁祸首……
居然还是她的宝贝女儿！
“小舞，这些招数……你到底是从哪学来的？”康洁娜看着手中的契约书，异常无奈。
“亲爱的妈咪，你忘了嗲地十点会才接你去约会吗？”小舞“好心”地提醒着健忘的某人。
“啊？”康洁娜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钟，“啊？九点五十五分了？”
这下子，她早忘了要问宝贝女儿什么事了，急急忙忙地跑到房间换衣服。
也不知怎么搞的，许是为了弥补五年半的空白吧，林禹轩这人不知发什么疯，坚持每天都带她去约会，重温恋爱时的浪漫……
她自己是不知有什么感觉啦，只是小舞就是很鄙视就对了。
忙着挑衣服的某女陷在幸福的忙碌中……
小舞看着自家妈咪跑出去的身影，将地上那份被她丢下的契约书捡起来放到柜底……
好险！还好没让妈咪发现这份合约是她跟以希阿姨签的！
嘿嘿。
……
远在伦敦的于以希合上看完的书。
一页白纸从书缝间滑落下来……
情报员：小舞。
委托人：于依依。
映入眼帘的两个名字让她轻笑开来……
罗伊·霍布斯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看着这张能让他心爱的霍布斯太太笑的纸纳闷：“于依依？那是谁啊？”敢情他早忘了他在追回老婆前她还化名作“于依依”了。
于以希笑，在他颊上轻吻——
“不重要了……”
“霍布斯太太，你在诱惑我……”罗伊声音嘶哑地道。
她眨了眨眼：“有吗？”
“有……”
他封住这个总令他失去冷静的小女人的唇……
……
窗外，仍是一片蓝天。
—完—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