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痕走到费宕尘身边,扶着他在床上坐好。
“站得太久,你也累了吧?”
刚才她就细心的发现,他额头冒着虚汗,脸色开始泛起一丝苍白,似乎很累的样子。
“我还好。”
他安静的坐在病床上,一双眼眸还定定看着坐在沙发上愉快的吃着水果的欣然。欣然就像是杜雪痕的翻版,秀雅姣美的脸孔,尤其一双眼睛澈透明亮,长大后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大姑娘吧。
“你很喜欢欣然。”
她说道,这句话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句。
“我想没有人会不喜欢她吧,就像你一样,像天使一样的女孩。”
她垂睑沉思,父女血缘的天性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即使双方不知道,却始终有一种莫名的亲近。
“我真想……让欣然叫我一声……爸爸。”
他轻轻咬着略白的嘴唇,轻声说。
杜雪痕一震,看见他看着欣然闪着期盼的目光,她垂头沉思着,没有说话。
“还是不可以吗?是我太奢望了吧。”
他有些凄然的淡笑道。
他握着她的手,真诚的说:
“雪痕,谢谢你带欣然来看我,我很开心。”
杜雪痕怔怔地看着他毫无心机的笑容,一抹淡淡的感伤悄悄的进入她的心里。
凯悦西餐厅,典雅舒适的环境,悠扬动听的古典音乐。
叶冷箫和杜雪痕静静地进食着餐厅里的特色牛排。
叮叮当当刀叉轻碰瓷碟的声音,仿如她忐忑不安的心。她抬头看了看叶冷箫,他吃得很优雅,很缓慢,如往常般,仿佛什么事也没有。
她食不下咽,终于沉不住气的放下刀叉,忍不住的问道:
“叶冷箫,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吧?”
叶冷箫抬起头,眸光淡淡的注视她,说道:
“我要问你什么?”
轮到她语塞了,她讪讪的低下头,轻声说:
“费宕尘的事情,还有欣然的事情,你不想知道吗?”
最近的日子,她经常去探望费宕尘,有时还带上欣然。如今欣然已经和他熟得就像亲近的朋友一样,叶冷箫知道这些,一定不会高兴吧。
她放在桌面的手突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着,她抬起头,看向叶冷箫真诚的眸光。
“我相信你。只要是你认定的,我相信你。”
杜雪痕心中一窒。
他说相信她?
她心中都不能肯定,她这几天心里好乱,好乱,对叶冷箫,对费宕尘,她就像陷入迷雾一样,朦胧的看不清楚。
“你不会生气吗?”
她怔怔的问。这几天他的脸色一直阴冷冷的,让她看到好难过。
“我会。”
他毫不犹豫的说。他说得认真,黑眸瞬间变得厉芒,他捏着她的下颔,黑眸危险的微眯道:
“我说过的,你敢和费宕尘结婚,我就把礼堂炸掉!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杜雪痕震惊的看着他。
“你……不是说真的吧?”把礼堂炸掉?!那可是毁坏公用物品罪,是要坐牢的。这家伙疯了吗?
“你可以试一试。”
叶冷箫漂亮的黑眸逸出浓浓的邪气,他剑眉挑起,定定地凝视她。
她怔住。
这人……真疯狂。
杜雪痕心没来由的颤了颤。
“好了,快吃牛排吧,已经凉了。”
他终于放开她,埋头静静地继续吃着牛排,姿势优雅的就像欧洲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