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赫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丝毫不影响他开车。搁他自己的话说,在司机困倦的时候,要多与司机聊天,让司机说话,这样可以打消掉司机的睡意。看上去,小赫的确很疲惫。他这几天要比我辛苦得多。他对工作的执著和认真,很让我钦佩和感动。
“你的工作效率可真的很高啊!有些地方很值得我学习。”我很真诚的说,此行,会有那些收获呢?
“呵呵,别逗了你。做警察工作,必须这样。不但要严肃认真,而且还要行动迅速,绝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要是错过了某个细节或环节的话,对破案是非常不利的。”
我说:“我家老爷子当初真的没有看错你,他跟我说,你是块干警察的料。”
“我还得跟许局学呢,我呀,要是在退休前,能赶上老爷子就满足了。老爷子破过很多的大案、要案,估计老爷子要是把公安部给他颁发的奖章挂在前大襟上,都得挂满了。”
我看了看窗外浓浓的夜色,突然想起了小雪。我说我们这么晚去蛇洞岭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什么时候能赶回来呀?
小赫说;“其实我也不想这么晚去的,我比你累多了。但是,你也是了解我的,我弄不明白的事情,我是睡不着觉的。我想请你陪我到蛇洞岭村林家的老屋子去看一看,就是找不到那颗夜明珠的话,我也心安了。这颗珠子,也是给苏大魁定罪的一个强有力的证据。”
“不会吧?你是说我们现在……在这个时候去那间老屋子?你就不能明天一早去?这黑灯瞎火的也太离谱了吧?”
“你害怕了?你真的还相信苏大魁讲的那些关于有‘鬼魂’存在的鬼话?”
“我怎么会害怕?你我都知道这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鬼魂’的,可那里至少有条蛇啊,一条白色的长蛇啊。”我是真不想和他在这个时候去那个地方,就用蛇来吓唬他。
“嘿嘿,我也知道有蛇,所以我找你来帮我壮胆啊。不过,我告诉你啊,不是一条蛇,是两条。是林家养了多年的那两条蛇。后来林家没有人在那屋子里住了,但这两条蛇仍然喜欢在屋子里出没……是啊,那天我们真的只看到过一条蛇。”
“呵呵……”我笑了起来,说:“另一条青色的蛇现在应该还在林青青的手中。”
“哦,我记得你说过的,女僵尸满脸是血的在停尸间里,手里还举着条青色的蛇……嘿嘿,对了,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可别骗我啊,现在有些恐怖小说作家,都喜欢写解剖室了、太平间了、校园闹鬼什么的,你是不是也在跟着他们一起老土啊?不过,在停尸间里跳出一条蛇来,还算比较新颖……”
我说:“你别闹了行不?我们写什么关你屁事?开好你的车吧。”
第十二日情人节后第四天之2月18日
(五)午夜老屋里的鬼魂上身
小赫的话给了我一些思考,是啊,我该怎样写这篇小说呢?是把整个故事都按照自己经历的顺序记录下来吗?还是再增加一些自己的东西在里面?也就是虚构一些情节出来。很明显,苏大魁苏主任讲的那些东东有的都是些民间谣传,没影子的事情,就如民间故事那样的无从考证。还有的是他自己编造出来,用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对了,一会去那个有“鬼魂”和蛇的老屋子,真的还会有新的收获吗?
车子终于穿过寂静的蛇洞岭村,停在了蛇酒厂对面的山坡下。在我跟着小赫下车的那一瞬间,我看了下手表,居然是******还有十五分钟到午夜零点零分。我说你个死小赫,你看看你选择的这个时间,真是个不错的时间!
站在漆黑的夜色中,听着冷风吹动杂草和树的枝条磨擦发出来的声响,我激灵下打了个冷颤。这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两道白亮亮的光拄,直直地射向了山坡上方。吓了我一跳,是小赫开启了两只手电。我忙伸手要过来一只。
我们两个并肩向山坡上走去。脚下的路高低不平,很是难行。
“照这样走到那老屋子前,我估计应该正是半夜12点。你是不是算计好了时间?”我问道。
“呵呵,你现在又开始和我‘闹’了?你呀,怎么老忌讳午夜12点这个时间啊?难道这个时间很特别吗?时间只是一个公式,一种让你重复计算的公式。但每次你计算的结果都不会相同的,永远都不会。可是,每个时间却都是相同的,绝不会多给任何一个人一分一秒。好在你没有把每个时间都想像成午夜12点,呵呵……”
我也“呵呵”笑了起来,心情在瞬间也放松了很多。
站在老屋子的门前,因为是在山坡顶端的平台上,冷冷的风要比山坡下大得多。我们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掖了掖脖领子。
“你先进还是我先进?”小赫问我。
我说:“我不喜欢当先进,我喜欢做标兵或者模范什么的,所以你先进吧。”
“呵呵,你就别再逗了,我看我们还是先找根棍子吧。”
“找什么找啊,这不是我们上次来这里用过的那根吗?”我弯腰拾起自己脚踩着的那根棍子,其实我早发现它了。
我不再说什么,率先推门走了进去。我知道小赫不是胆子小,只是他不喜欢蛇而已。
屋子里被两只手电筒照得通亮,我们两个就那样的搜寻着。甚至于把屋子地下的杂草都给连根拔起了,厨房那坍塌的炉灶也给扒平了。结果是除了闻到些很难闻的生土的气味外,一无所获。
“需要把这个小火炕也给刨开扒平吗?”我用手电照了照累得满头是汗的小赫说。
小赫揭开炕上的破旧的席子说:“我都细致、认真、全面的检查小炕三次了,这个小炕至少被人给扒掉后,重新再砌起来不下于十次了。你说我们还扒它做甚?”然后,小赫就重重地躺在小炕上,用手电在屋子里乱照个不停。突然,他的手电停止了晃动。手电的光柱直直地照着顶棚,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顶棚。我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就举起手电,向顶棚上浏览了一下,只有残破的蓝色小花的棚纸和发黑陈旧的横粱、蜘蛛网,其它什么都看不到。